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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黎抬眸,“一时兴起罢了,你虽迫了我,但也帮了我,如此两清。”
    “阿黎!”敖晟有些微恼,“我有时真想将你的心肝都剖出来,看看那里头装的,是不是石头!若真是,还叫我死心死得顺畅些!”
    雁黎蹙眉,盯着敖晟:“我也很想将你剖开看看,是不是只剩下胆大包天,却没了半点主见。”
    敖晟面色不善:“你可是怕什么?你怕天规重重,辱没声誉?你怕世道不容,人言可畏?还是说,你怕是非纠缠,孽缘不断?阿黎,你知道的,这些东西,我从未放在眼里,谁若阻我,我必剿杀之!”
    “你!”雁黎像被敖晟那点子灼热给镇住,躲过他的目光,低声道,“…你要疯要癫,也别带上我。”
    敖晟顿了顿,只怕这样谈下去,又会同上次那般不欢而散,低头一看雁黎腰间的相思贝,又说,“从前的事便都不提了,如今便重来一次。我不信,这些时日以来,你竟真的半点都不曾动过心。若你想好了,就用相思贝唤我,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回你。”
    说罢伸手抚上雁黎的面额,眷恋地流连一番:“阿黎,莫让我等太久。”随即转身离开。
    愣愣站在原地,雁黎扶了扶额头。胸口没来由的闷。
    还有些头疼。
    “司雪天君,可是身子不适?”一个苍老的声音关切地问道。
    雁黎抬头,正是太白金星。
    他摇头:“无妨。老君可是刚与天帝议事回来?”
    “正是,”太白金星挥了挥拂尘,“这事儿可真难办,天宫里能挑做驸马的人选太少,就算有合适的也不见得愿意娶,我这正打算一个个上门游说呢。”
    雁黎面上浮起一层寒霜般的神情,良久,才用一种不属于自己的腔调,缓慢地、无奈地道:“老君不必麻烦了,我有办法,且随我再去拜见天帝吧。”
    太白金星还在讶异,雁黎已经进了天朝宫。
    第二十六章 他来了
    第二十六章 他来了
    近日天帝紧皱的眉头总算是解了开,连带着伺候天朝宫的下人也舒心了许多,却没人知道这是为何。
    总之,太平盛世,便是最好的,无须多问。
    泰山之巅。
    凤流婴正泡在漱京泉里,喝着迎风醉,惬意的喟叹。
    小仙婢执起凤流婴的一只手,用调好的花汁为她涂上指甲,边涂边赞:“娘娘好福气啊,帝君最是疼爱娘娘,自打娘娘来了之后,泰山之巅都热闹了许多。”
    另有一个小仙婢又笑:“正是呢,奴婢可听说了,娘娘还是雏凤时,就被帝君救过一命,谁知竟成就了一段缘分呢!如今可都传为美谈了!”
    凤流婴放下酒杯,瞥了一眼那些面色红润的小仙婢,笑了笑:“你们只当故事好听,却不知故事里头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她掀起后脑的发,露出背上一块硕大的伤疤,看着就令人倒抽冷气。
    “看见没,这便是你们所说的佳话要付出的代价,”见吓着仙婢了,凤流婴又将头发放下,“你们道行太低,不知天理轮回的绝处。老天爷惯是个会做账的,欠了旁人的命债终究是要还的,逃也逃不掉,你若想躲,天涯海角也追上来。”
    凤流婴一叹气:“最不济的就是我这样,偏偏泥溷在情字上,老天爷最爱这种戏码,编排些折磨人的故事让你连本带利地偿干净。”
    小仙婢们听得云里雾里,一个个大张着嘴,最后说:“好在娘娘和帝君都熬过来了,这便是上天有眼。”
    熬过来了,正是呢,只有熬过来了才知道那段日子是有多难熬。凤流婴觉得泡得够了,从池子里站起身,便有一只小凤凰衔着一封信飞到她面前。
    “这么快?”凤流婴看着落款微微一笑,将信拆开,待看清后眉宇间半是疑惑半是有趣。
    如今天宫里的事儿,是一桩比一桩精彩了。
    魔界,沧荼刚进了魑魅宫,就被迎面一个鞭子当着脸打上来。他只轻笑一下,身子一转,躲过鞭打,凌空一跃,坐上正中宝座,掸掸衣袖:“宁缺,你如今越来越过分了。”
    那个名叫宁缺的男子毫不客气将殿内的烛台骨瓶通通砸烂,怒道:“沧荼!你究竟要囚我到何时!”
    沧荼一抬眸:“快了,你们的天帝已经打算与我妹妹和亲来止两族的战火,作为仙使,你是不是该高兴?”他一伸手,将宁缺凌空吸到自己怀里,按住他挣扎的双手:“我相信,在和亲协议上加一条,向天帝要了你,他必定会同意。”
    “你!岂有此理!” 宁缺气得想咬他,“以两族之交逞色欲,以姊妹之身为交易,身为魔尊,你竟也做得出来,你可知羞耻二字怎么写的吗!”
    被责骂的沧荼故意默默下巴,装作不懂的样子,换了个坐姿:“身为魔族皇室,本就该为两族牺牲,何来交易之说?至于羞耻嘛,你这小仙使怕是不知道,我们魔族人,确实不懂怎么写,不过逞色欲嘛……”他突然低头狠狠印了一下唇,“我倒是很会身体力行。”
    “你…你……”宁缺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干脆一口咬上他的手背。
    沧荼无奈地摇头,这泼皮性子,活像个报仇小鬼,不就是初见面看上了他,就诱哄他多喝两杯,趁火打劫把人给吃干抹净了,又没说不负责,怎的就这么难哄?
    他刚逗弄着宁缺,血仆就躬身进殿,跪道:“尊上,仙族递来了钦点的驸马人选,还请过目。”
    “哦?”沧荼暗叹这九重天的办事效率竟瞬间快了起来,拿过书帛展开,里头飘出天帝的玉书婚约一份,以及一张白描的小像,看着看着就笑了。
    “喏,你瞅瞅,”他展开给宁缺,“天帝这次诚意倒是够体面,看来这门亲事是没跑了,你这辈子也别想跳出我的五指山。”
    宁缺咬牙切齿咬得咯咯作响,终究也看得沧荼心里痒痒的,一手捏上他的下巴,另一手弹指熄灭了殿里的烛火,只留下些旖旎的想象。
    另一厢的东海里,敖晟日日戴着相思贝,生怕一个不妨,漏了雁黎的消息,可是苦等了好几日,却还是半点音讯也无,难免浮躁了些。
    不过如今,众仙家之间倒是不流传敖晟病倒,而是流传敖晟为了躲天帝的赐婚装病。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炙瞳上神也好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