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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8

      宫女内侍呼啦啦跪了一片,叶恒脸上的笑定住了,眼里的光瞬间熄灭。
    “参见陛下。”叶恒行礼,大花猫爬到他背上。
    年轻俊朗的帝王递出一只手,叶恒视若无睹,仍然是温顺模样,“今日陛下该去瑾妃宫里了,臣恭送陛下。”
    为了雨露均沾,皇后娘娘刚一入宫就定下章程,哪日归哪个嫔妃侍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皇帝嫔妃少,一人能轮上三日,但叶皇后每月只初一十五两日,剩下一天给皇帝修身养性,冲这一点,后宫的嫔妃就敬她三分。
    “你倒是乖觉。”皇帝的手没有收回去,笑容纹丝未变,但叶恒知道他生气了。
    “身边的人都是死了吗?让你们娘娘抱着畜牲。”
    话音未落,叶恒的手已经搭在皇帝手上,他站了起来。大花猫冲皇帝呲牙嗷呜一声。
    皇帝不会真跟个畜牲计较,揽着他的皇后娘娘并肩进了宮室,从背影看实在伉俪情深。谁不知道皇后娘娘宠冠六宫呢?
    宫女内侍团团忙了起来,为娘娘今夜侍寝做准备,“娘娘”毕竟不是娘娘,总要多些准备。
    叶恒看着讽刺,不过是白用功罢了,皇帝今晚不可能留下。
    “路忠办的如何了?”皇帝一撩袍角坐在软榻上。
    叶恒收敛心神,仔细回答,“回陛下,他已经抖落干净了,对河道的事儿确实不知,臣去诏狱审过,他供出来的案犯正着人去查,不日就有回信。”其实这些话已经具本上奏,但皇帝垂询,叶恒自然也仔仔细细说清楚。
    自他前年回宫,东厂和锦衣卫尽在他一人掌握,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正如当年三皇子大婚时允诺他的,“比宁原道权力更盛。”
    皇帝心思却全不在此,看着他水红的小嘴张张合合,凤袍勾勒出极细的腰身,皇帝知道这把细腰多柔韧多滑手,能被翻折出诱人的弧度。
    叶恒已经回禀完了,垂着眼皮一动不动,皇帝站起来,大手擒住他后颈,接了一个凶恶绵长的吻。
    叶恒没挣扎,也没回应。
    皇帝满不在乎地笑笑,手往他衣襟里探。
    “陛下,今日该去瑾妃宫里了。”叶恒制住他的手,不温不火地劝谏,“皇嗣乃国之根本,陛下该多多开枝散叶才是。”
    皇帝没理会,另一只手想解他的腰带,但也被握住。叶恒功夫极高,即使失了一根手指,动起手来也不是养尊处优的陛下能对抗的。
    “请陛下为天下计,为皇嗣计。”叶恒始终没抬眼皮。
    “好,朕有一个好皇后。”皇帝在笑,但咬肌鼓的分明,恨不得吃了他。
    “恭送陛下。”叶恒屈膝行礼,宽袍大袖划出优美弧线。
    皇帝拂袖而去,内侍的声音打破寂静的夜,“摆驾容秀宫。”
    他在回宫那日就被皇帝告知要管好六宫要照料皇儿,“我知你想要一生一世,我心里也从没有过别人,但天家不是能儿女情长的地方,这个你要清楚。”
    叶恒十六岁那年就清楚了,闻言只是点点头。皇帝有些惊讶,但也没说什么,他娶叶恒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叶恒回宫就订下章程,皇帝日日轮着来,不答应就领着各宫嫔妃往地上一跪。前朝后宫对这法子都没意见,毕竟这样一来谁都有了怀皇嗣的机会。皇帝恨得咬牙,看见叶恒眼里冒火,除了初一十五祖宗章程帝后同寝,皇帝根本近不了叶恒的身。
    停叶宫里宫女内侍一如往常,虽然失望,但也是意料之中,这已经不是皇后娘娘第一次赶走陛下了。众人见惯不怪,有条不紊地撤去香蜡和花浴。
    叶恒坐在铜镜前面梳头发,他不喜人伺候,向来自己动手。大花猫蹲坐在他的膝上,不时勾一缕他头发玩。
    当初买糖画的少年早就在勾心斗角中面目全非,或许从来没变过,是叶恒傻,错把天潢贵胄三皇子当做一泓清水,直到自己溺死其中才知深不见底。
    铜镜明亮,映出妖冶秾丽容颜。叶恒想笑一下,镜中人僵硬地牵起嘴角,如同皮影人儿被线操纵。
    少年人情爱来的快,饮酒纵马,醉在漫天星光下,一个不知谁先主动的吻就彼此交付。哪怕叶恒后来知道那傻瓜是三皇子,他也只是闹了两天脾气,被人哄哄就好了,甚至愿意成为他夺嫡路上的刀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先皇赐婚时叶恒尚且有一丝希望,三皇子答应他了的,天上地下只要一人,生同衾死同穴。
    于是叶恒跑去找三皇子,站在他们幽会无数次的书房里听他字字诛心。三皇子意思很明确,跟着他没有名分,但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比宁原道的权力更多。”
    说这话时,三皇子捧着他的脸,吻去他满脸泪水。
    公子如玉,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往日郎艳独绝深情如许变成朽木灰堆,千金一两的檀香气息让叶恒恶心。
    小恒爷笑了,只说祝君前途似锦如愿以偿。
    小恒爷不需要这份施舍,自此不再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