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扯着嗓子喊:“你去哪儿啊?比赛不看了啊?”
“下楼看看,马上回来。”
宋仰虽然没什么力气,但走得还算认真,并且对自己的所言所行进行深刻反思,结果就是——自己并没有错。
还白白弄丢了一个参赛名额。
也不知道李浔回来会不会责备他。
远远地传来李浔的声音,他还以为自己跑出幻觉来了,回身一看,确实是真人,手里还拎着两瓶矿泉水。他前一秒的惆怅荡然无存,眉飞色舞起来。
“师父,你怎么来了?”
李浔问:“领队让你们跑多少圈啊?”
“五十。”
“现在跑多少圈了?”
“二十六还是七……我忘了。”宋仰接过他扔过来的矿泉水,“我就从二十五开始好了。”
“那你俩加起来不就满了吗?”
宋仰撇了撇嘴,虽然这个想法是极好的,但他宁可继续跑二十五圈,不过另外一个可不这么想。
“那教练我可以上去了吗?”
李浔一个眼神,阿洪就知道可以撤了。
“谢谢教练。”他拎起地上的外套,慢悠悠地往场馆门口走去。
宋仰瞪了一眼他的背影。
真虚伪……
明明两个多钟头前还骂李浔不配当教练来着。
他没有跟着上楼,而是闷声不响地瘫坐在球场上晒太阳。
今天的阳光极好,天色一碧如洗,耳畔吹来的是柔和的南风,除了草坪,其他地方都已经晒得很干净了,他把衣服铺在身下,胸口微微起伏喘息。
他听见从场馆传来热烈的掌声,一定是有人拿到十环,这声音明明离他这么近,可总感觉那么遥远。
没轮上比赛远比输了比赛更难受。
忽然,眼前出现一包蜜桃味的吸吸冻。
他没控制好嘴角上扬的弧度,伸手接过:“谢谢师父……我还以为你过来要骂我呢。”
“我为什么要骂你?”
宋仰坐起来,叹了口气:“我没控制好情绪,动手打了他,你给我的名额,就这么没了。”
李浔纠正道:“这名额是你自己凭实力换来的,不是我想给就给的,至于跟人动手这事儿,确实挺让我意外,领队跟我通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
宋仰低下头,沉默不语。
李浔很是好奇:“他说什么了你这么不能忍?”
宋仰的记性还不错,再加上刚才跑步的时候一直在回忆这件事情,可以完整地复述了阿洪的原话,可想想还是算了,他不想这件事情再给李浔添堵,于是用一句“我就是气我自己骂不过他”给敷衍过去了。
李浔差点乐出声,他当然不信事情会这么简单,但也没多问,揉了揉宋仰的后脑勺说:“走了,进去看师哥们比赛了,学点经验。”
“可是我还没跑完五十圈……”
李浔笑着勾过他后颈,使劲往前一推:“就你这老实劲,难怪就给人欺负的份。”
宋仰抱着一堆衣服,就跟被押送刑场的犯人似的,耷拉着脑袋,后边你的人推一下,他才走两步。
“怎么,还不开心?”
宋仰点点头,委屈巴巴:“我的奖励没了。”
“没了就没了呗,我看过了,拿第一名也没多少钱,就是什么礼品券,还得去一些指定的商场和超市消费。”
宋仰转过头:“我是说你给的奖励没了……”
李浔早就忘记这茬了,被小朋友明澈的目光瞪了一会儿,沉睡的记忆才缓缓苏醒。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可似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奖品,因为他绞尽脑汁也记不起自己答应过什么了。
“我当时说奖励你什么来着?”
“……”宋仰小心翼翼地问,“年纪大了都会这样吗?”
“啪!”
脑袋接住一记巴掌。
“嗷。”宋仰抱住后脑揉了揉,“我会变成傻子的。”
“你还用得着变吗?”说完大步流星地走了。
“……”
怎么还拐着弯骂人呢!
宋仰对着他的背影愣了一会儿,拔腿追上去:“你是生气了吗师父?我刚才开玩笑的,我没有嫌你记性不好的意思。”
李浔的心里发笑,他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而生气。
宋仰眼巴巴望着他不苟言笑的侧脸,继续说:“而且我觉得年龄大在某种程度上很有优势,能给人安全感,总之很有魅力的,我就很喜欢跟你相处,如果我是女的,我都想嫁给你……”
意外地吐露心事,宋仰心尖直跳,谨慎观察对方眉宇间的细小变化。
而李浔只觉得肉麻,听不下去了,加快步伐。
“要不然我给你奖励怎么样?……师父?……哎!你等等我啊!”宋仰呼哧呼哧追上去,歪着脑袋,满眼期待地问,“如果你是女的,你想不想嫁给我啊?我可是会很疼你的。”
李浔一脸无语:“我会嫁给我自己。”
“那不行,”宋仰胆大包天地勾住他脖子,拍拍自己胸脯,“你只能在我和其他男人里边选。”
李浔翻了一眼,忍无可忍:“白痴。”
正文 他万一是个0,你俩不就尴尬了吗
这场友谊赛,T大校队可以说出尽风头,这支近两年才组建的,不被看好的团队,成绩斐然,于慎微在个人决赛以一环的优势赢了某体大的学生,拿了冠军,吴家年季军,宋仰第四。后来的团赛也同样精彩,吴家年、于慎微、郭健这组搭档对阵的是上届冠军队伍,其中有两个是省队的队员。
开局被体院的碾压,但不得不说,于慎微的发挥太稳了,百分之八十的箭都命中红心,给队友喂了一颗又一颗定心丸,吴家年和郭健在半程找回状态,经过一场鏖战,后来居上,最终以6比4的比分险胜对方,又是一个出人意料的冠军。
收获颇丰,大家揣着一肚子的喜悦回学校。不过有个人并不高兴,在路上还尖酸刻薄地评价:“还好团赛队伍又换了换,要不然这冠军可不一定是谁家的了,你们可得感谢我。”他这话虽然是对着吴家年他们说的,但针对的人是谁,大家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