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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着他训练有方,而前边的人要是失败,他就得跟着深刻反思。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不是训练方向出了错。
    教练员的荣誉依附于运动员,而运动员的未来依附于教练员的眼光,他们的命运紧密相连,彼此缠绕,就如同此时此刻绷紧的那根弦。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它是由两根双色的细线缠绕而成的。
    “嘭!”柔韧的弓弦将箭支送了出去,正中黄圈。
    工作人员喊道:“十环!”
    宋仰攥紧双拳,原地蹦了蹦。
    李浔顿时松了一口大气,鼓起掌来:“好样的。”
    这样一来,除非对方也打中一个十环才能赢了这局,按照张琛之前的成绩来看,几率不高,因为他还没打出过十环。
    宋仰笑了笑,后退两步,和他并肩站到一起。
    到了这个时候,张琛的教练才似乎有了些许紧迫感,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裤兜,李浔猜想他大概是有很大的烟瘾。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最后一支箭上。
    张琛最后的瞄靶时间明显比之前慢了好几秒,蓝色的箭支“嗖”一下出去。
    离靶心有点距离,似乎是砸中了红区,对面的屏幕挺大的,但不够高清,看不清有没有压线。
    压线的话肯定算9环,俩人打平再来一箭,要是没压线,宋仰就赢了。
    输赢就在裁判一念之间。
    师哥们攥紧双拳,就像等着开奖的彩民,没皮没脸地念叨:“八八八……”
    “八环。”工作人员报了个分数。
    领队带头鼓掌恭喜,队友们激动地站起来吹起流氓哨:“哇哦,牛逼!”
    李浔偏了一下头,正想提醒他们少在这拉仇恨,旁边那个上蹿下跳的小朋友忽然一头撞进他怀里。
    宋仰的体型大只,李浔在毫无防备地情况下差点儿被他撞翻,下意识地搂了搂他后腰。
    “师父我赢了!我赢了!哈哈哈哈!”宋仰又笑又跳,猛拍李浔后背,眉飞色舞道,“我明天又可以来了!”
    李浔的两条胳膊有些僵硬地顿在半空,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个性冷淡,从小就喜欢独来独往,哪怕是打团赛赢了,顶多也就是和队友击个掌庆祝,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拥抱过,此时此刻,他像是竖在服饰店门口的男模,任凭摆布。
    小家伙的头发蹭得他耳朵发痒。
    李浔一抬眼,对面刚好是席地而坐的选手,他感觉有几百双诧异的眼睛在盯着他们。
    这个感觉不能再诡异了。
    他头皮发麻,正准备推开小朋友,忽然听见某只没吃到葡萄的狐狸说:“至于么,不就是一场淘汰赛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拿了个冠军呢。”
    宋仰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李浔那两条顿在半空,无处安放地胳膊轻轻放了下去。他抚摸着宋仰的后背,在他耳边小声说:“是啊,你最棒了。”
    宋仰眉心的愁云散去,嘿嘿一笑,有些不舍地松开手臂,心想这要是夏天就好了,冬天衣服实在太厚,都感觉不到李浔的心跳和体温。
    第1到16名的淘汰赛安排在最后,吴家年和于慎微的水平摆在那,毫无意外地晋级。
    比赛结束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大家商量着回去之后要上哪吃夜宵。
    司机大叔在车里都打上盹了,领队在外边敲了好几下门他才慢吞吞地坐起来。
    大家都喜欢挑双人座,一个座位坐人,一个座位放东西,不过宋仰没有,他看到李浔边上的位置空着,快步走了过去。
    李浔原本是打算睡一会儿的,看到他坐下,摘下了刚戴上的耳机。
    “我相机你帮我拿了吧?”宋仰问。
    李浔点点头:“嗯,在我包里。”
    宋仰的两条大长腿夹住手提箱,从外套兜里挖出一包卤味鸭舌:“吃吗?”
    李浔摇了摇头:“我不爱吃鸭。”
    宋仰又换了包蒟蒻吸吸冻。
    “小孩子才吃果冻。”
    “大人也可以吃果冻啊。”宋仰拧开盖子,“你尝尝看嘛,这个桃子味的超好吃。”
    李浔的眉宇间写满拒绝。
    前座的孙胖一听见“好吃”两字,就敏锐地回过身,趴在椅背上,把一对细缝一样的眼睛撑成月牙:“啥好东西,你咋不问问我爱不爱吃呢,成天就知道贿赂教练!”
    “鸭舌啊。”宋仰把袋子递过去,“你给我留两根。”
    “知道知道。”
    “你每次都知道,每次都不给我留。”
    卤味的香气很快飘到前座,几条胳膊跟要饭似的往后一伸,那包小小的鸭舌几经波折,最终不出所料地一去不复返了。
    车子缓缓启动,在如墨的夜色中穿行,两旁的路灯亮着光,如果不是当空的那轮弯月,还真分不清是凌晨还是深夜。
    摇摇晃晃的车厢很催眠,大伙一个接一个地睡着,车里聊天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彻底安静。
    李浔感觉有些困了,正想调整坐姿睡一觉,发现边上的小家伙也歪着脑袋睡着了。
    流光溢彩的霓虹灯光照进车厢,宋仰的脸颊忽明忽暗。
    他靠近了细看,才发现宋仰太阳穴的位置有一颗很淡的痣。
    这小家伙睫毛怎么这么长……
    宋仰累了一天,像个幼儿园小朋友一样,果冻嘬到一半就睡着了,还捏在手里,李浔笑了笑,缓慢地将他腿边的手提箱搬开,放到后座,又一点一点地抽走他手里的果冻。
    宋仰哼哼唧唧,抬手抓抓腮帮子。
    李浔扭到一半的身子僵住,维持木头人的姿势盯了他好一会儿。
    好在没醒。
    宋仰的睡相冒着傻气,李浔想起了什么,微微俯身靠过去,在宋仰唇边嗅了嗅。
    一股香甜的蜜桃味。
    正文 这个很甜。
    第二天的比赛从上午八点开始,队伍从一早五点多就出发,到达箭馆后,吴家年提着一大袋早点分发给大家。
    孙胖接过塑料袋一瞅,失望道:“就包子和豆浆啊?”他掰开,发现还是素的。
    吴家年靠过去,压低声音:“昨天是教练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