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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还妄想过跟你同台竞技呢,我查到IWS世界赛是允许业余选手报名的,和国家队运动员一起比赛。”
    李浔很意外:“你这么了解行情呢啊。”
    因为你比过。
    你的每一场比赛,能搜到的我都看了。
    我还能想起你每次比赛时的总环数,记得比语文书上的必备古诗文还牢固。
    不过这些内容说出来有点奇怪,宋仰只是点点头说:“我也喜欢射箭。”
    在红绿灯口,李浔腾出手来揉揉他小脑袋:“那你继续努力,以后有机会上场,我肯定去看你比赛。”他的手法就没那么温柔,搓完以后宋仰的头发炸了。
    “这可是你说的。”
    汤包吃多了有些口渴,李浔的水瓶已经空了,宋仰拉开副驾的收纳柜,想在初之的零食库里找点牛奶解渴,却没想到滚出来一瓶矿泉水。
    “你不说没带么?”
    李浔对此也很震惊,他真不记得那瓶水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可当他说完“我不知道,那好像是初之放进去的”之后,宋仰却拿着一种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他,搞得他百口莫辩,所以干脆不辩了。
    甚至嘴欠道:“你别拿那种眼神看我,搞得好像跟我间接接吻你吃了多大亏似的,再说了,是间接,又不是舌吻,只有你们小屁孩才真当回事。”
    宋仰的脑海中浮现出某种不该有的画面感,脸红如辣椒,左手掐住李浔的腮帮子,戳起两个汤包塞进去堵住他的嘴。
    李浔的两腮被撑得鼓鼓的,没法说话,只有软绵绵的,带着宠溺的笑声回荡在温暖的车厢里。
    正文 “有没有一点小心动?”
    李浔上班后,宋仰就很少往孙老师家里跑了,不过晨跑的习惯维持得很好,他每天起床都会在Q上找李浔打卡,告诉他自己要起床了。
    他们各自掐表,看谁先跑完五公里。
    一次月考成绩有小幅度上升,老妈遵守诺言,把手机还给了他。
    宋仰下载了一个可以实时分享运动地图的APP,并且强制要求李浔下载,和他互加好友,在这个APP上,可以看到对方的路线图,正在听的歌曲,宋仰将它们存进自己的曲库单。
    这些旋律与静谧的清晨密不可分,以至于后来他再听见相同的旋律,他第一时间想起来的不是演奏者,而是李浔的脸。
    这些旋律点亮了他枯燥的高三生活。
    转眼就到了新年。
    一年到头,就这几天最热闹,家家户户,各地串门,宋仰家里亲戚多,饭局从除夕排到正月初七,家里几乎天天都有亲戚上门,而李浔家恰恰相反。
    李浔出生在一个很偏远的小镇,远到宋仰连这个小镇所在的市区都从没听说过。据李浔的描述,这地方环境不错,依山傍水,但就是没什么人气,镇上的主要经济收入都来源于农业和畜牧业。
    通俗点说就是卖菜和卖禽类,各家有各家的穷法。
    李国涛从部队退役后,拿着攒下来的钱开了家面馆,经人介绍,认识了从外地读书归来的蒋鸢。
    那时候的蒋鸢二十四岁,年轻漂亮,是名体操运动员,因为腿部动了刀,不得不在家休养。体操项目吃青春饭的,在亲朋好友的不断劝说下,她放弃了梦想,回归现实。
    蒋鸢虽然结了婚,但她的心并没有沉下来,她和李国涛之间的矛盾在婚后逐渐显现出来,产下李浔没多久,她又回外地工作,认识了一位外国籍篮球教练,自此,挣脱了命运的桎梏,远走高飞。
    那年李浔五岁,什么都不懂,爸妈离婚的那天他和姐姐一起在街口陪爷爷卖猪肉,给猪皮拔毛。
    宋仰想象了一下李浔卖猪的画面,觉得既吓人又好笑。
    李国涛在这件事上受了刺激,带着俩孩子来到南城打拼,看李浔在射箭项目上有点小天赋,就花钱培养,等李浔经济自由后,他又开了家饭馆,打算做大做强,谁成想这“嘎嘣”一下,半条命没了,投进去的二十多万装修费连水漂都没见着就没影了。
    “我已经挺多年没回老家了。”李浔坐在公园的长亭里,望向不远处的码头,灯球似乎快没电了,忽明忽暗。
    宋仰安静地听他说话,风吹过树梢,有沙沙的声响。
    这个季节,湿地公园里格外冷,李浔说话时,嘴里冒着一层白气。
    “爷爷奶奶一走,就没人站在门口迎接了。”
    宋仰脊背一挺,打破伤感的气氛:“那以后你就上我们家吃年夜饭啊,我拉横幅,放鞭炮欢迎你!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
    后边的词大概是都忘了,用“啦啦啦”代替,李浔被他跑调的歌声给逗笑了:“你快闭嘴吧,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杀猪呢。”
    “对你好还不乐意,”宋仰的屁股挪过去,狠狠地推他一掌,“你真是恃宠生娇。”
    李浔就跟个不倒翁一样,和亭子的长椅形成一个四十五度的角,借助腰腹的力量又坐起来:“这个词应该是我送你才是吧,都敢跟师父动手动脚了。”
    宋仰嘿嘿乐。
    兜里的闹钟在响,李浔划拉一下,关掉闹钟:“不扯了,我要上班去了。”
    宋仰惊讶道:“我们都没开学呢,你上什么班?”
    “三月初有场室内赛,学校第一次报名参赛,非常重视,有几个同学提前回来训练,领队派我盯着点。”李浔起身拍拍裤子,收拾东西。
    宋仰试探着问:“那我能跟去看看么?我还没参观过T大呢。”
    参观学校倒不是什么问题,李浔问:“你寒假作业都完成了?”
    宋仰短暂地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李浔一眼看穿,拒绝了他。
    宋仰皱着眉,拖长了声音央求:“师父——”
    少年音软绵绵的,神情还有点要闹别扭的意思,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样的语气很像在撒娇。
    李浔向来不吃这套,可最后还是被他可怜兮兮的小眼神磨得无可奈何。
    两小时后,他们抵达T大的南校区,这边是建立得最早也是最主要的一个校区,很多重点学院都集中在此。
    校门青砖白柱,气势恢宏,进门第一眼,就是一座高耸的石像,四季常青的圆柏连成一片,向远处一直延伸,将主干道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