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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照了张相。就要了电子版,回去改了改像素,然后和老司商量了半天,选了人社局的一个岗位报了名。
司寂从小到大成绩都一般般,唯独语文还不错。语文不错也不是因为他有天分,而是因为老司每天耳提面命,天天督促着他的课业。说心里一丁点儿望子成龙的想法都没有那是骗人,但老司一辈子经历的挫折太多,没让他怨天尤人,倒磨出个豁达的性子。加上司妈妈从来是个知足的人,所以对司寂,最大的希望是他能成人,过得简单快乐就好。
这种想法在他出柜之后变得更加坚决。
司寂也能感受到这种变化。小时候他腿脚好,爱打架,不是没吃过亏,最严重一次让对方用玻璃划伤了眼角,老司他们吓得几夜没睡着觉,一边照顾一边训他,还赏了他好几下扫帚炒肉。后来他出柜了,老司难过得不行。觉得抱不上孙子很遗憾在其次,最重要是他觉得这条路不好走。他也不是没见过同性恋,司妈妈工厂里有一对女性伴侣,每天一起拉手吃饭生活在一起,四五十了也不谈婚论嫁,对此大家都心照不宣。但对于女同志大家好似比较宽容,对于男同性恋的说法就要难听得多。从前不觉得有什么,有人谈起就听听罢了。现在一想到这些语句将来会用在自己儿子身上,他就心疼得不行。
做父母的帮不了什么,当然只能更关心他一点。好在司寂并不恃宠而骄,高三那年和初恋分手之后很是埋头苦修了一阵,考上了一本。四年下来没拿奖学金但也没挂过科,一点都没让老司再操心。
周五晚上沈洛深到小区来接他。司寂正要走,被老司抓住,递给他一大环保袋东西,说是让他带给小沈。司寂扯开一看,除了之前准备给他带走的吃食还多了好几样,扣肉粉蒸肉珍珠圆子,抽成真空包装码得整整齐齐。老司说沈洛深一个人住,平时也吃不好,这些就让他带回去,想吃的时候微波炉里转一转,权当加个餐。
司寂狠狠抱了下老司:“下次让他请您吃大餐。”
老司语重心长地教导他:“这个就不用了。只是你别再像上次一样玩那么晚了。你刚回来想玩我能理解,但也要适可而止。”想了想,他又打了个比方:“要做到‘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司寂快笑死了,说我耳朵又没聋,完了就在老司的笑骂声里奔下了楼。
沈洛深车里放着日文歌,为了照顾司寂特地窗户大敞。看见那一袋子肉他感动得快哭了:“我操,今晚不给你找个器大活好的猛男我都对不起咱爸这情谊!”
……他打不死你。
沈洛深穿着黑色翻领T和九分牛仔哈伦裤,配一双骚包的渔夫鞋,露出莹白色的脚踝。他踝骨很漂亮,司寂笑说,如果你是个零号肯定够人玩一年的。
空山不算太远,互相调戏几句,也就到了。
两人找了一个空位点了几瓶啤酒,又叫了瓜子爆米花对着聊起来。沈洛深就是大发光体,期间不断有人过来搭讪,他装着听不懂的样子,嘻嘻哈哈几句就把人给打发走了。司寂后来干脆不说话,嗑瓜子磕得嘴唇都快裂了。
又送走一个,沈洛深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总算是记起司寂了:“宝贝儿,干嘛不吭声。”
司寂灌了一大口冰水:“我就默默看你装逼啊。”
沈洛深笑得特别勾人:“装逼也得有资本。刚刚那些都不是我的菜。”
也是。沈洛深的男朋友哪个都既年轻又漂亮。
司寂脑袋里莫名浮现出那天晚上秦桥送的模样。高冷款,第一眼看去惹眼的不是长相而是气质。现在想想长得确实不差,跟“漂亮”却不沾边,年纪也绝对小不了。
“那你当初为什么会看上秦土豪的?”
沈洛深似乎很不解:“你干嘛老是提他?”眼珠子一转,他颇有意味地眨眨眼:“该不会是想老左了吧?”
这回轮到司寂弄不懂他的脑回路了。挑了颗不带壳的爆米花扔进嘴里,他道:“说起左言,他到底是干嘛的呢,我怎么从前从没听你提起过?”
“想知道你自己问他啊。”沈洛深哈哈笑起来,“约炮不问出处,你弄那么清楚有必要吗?”
话是这么说,但司寂总归还是有些在意。他不像沈洛深,交个男朋友到分手时还只知道人家的外号,姓甚名谁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这是他平生第一次约炮,说矫情点,也是他生命里第四个操过他的男人。
还问都不能问了?
不过再说下去肯定会被沈洛深毫不留情地嘲笑。撇了撇嘴他不再多说,重又打量起酒吧的环境来。空山从前又旧又破,里面都是卖淫的鸭子,据说还出过不少事,吸毒的打架的没少过。后来换了老板,把鸭子全部赶走,做起了正当生意,说是立志于打造秋城最大的同志交友酒吧。这里环境不错,中间还有个小舞台,平时表演个唱歌钢管舞什么的,小打小闹也没人管。
“嘿。”沈洛深喊他。司寂回过头看他,他挑挑眉毛:“说曹操,曹操就到。”
大门那边,左言正跟一个男人说着什么。他叉腿站着,双手插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