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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见颀问的是之前陈哲排队买拿铁时怕时间来不及,央最前的女生帮他带一杯的事。
    “不是啦。” 陈哲踢了一脚行李,让它跟上慢吞吞的队伍,“我说你哥啊,你不说一声就走了,他会生气吧?”
    姚见颀扶着杆上的背包,说:“他气死了。”
    “啊?”
    “还给我发恐吓信息。”姚见颀摁亮手机屏幕,转向他。
    聊天界面是一个硕大的信息框,来自姚岸,内容只有重复的三个字:
    你完了。
    陈哲咂了一声,好笑又同情:“你为什么不让你哥来送你啊?”
    姚见颀在框内编辑着什么,嘴边遗着笑,闻言后抬了头。
    “去那么远的地方,时间还那么久,过年都不回来。”陈哲嘀嘀咕咕地说,“我爸妈都在进站口站了好一会儿呢,你哥……”
    说到这儿,陈哲又停了嘴,换成讨喜又窃窃私语的表情:“你男朋友,肯定会很舍不得你啊。”
    这话怎么不受用,纵使幸福并不需要人旁证,姚见颀还是不谦虚地点了点头。
    “背影不是一件好东西,留给谁都不公平。“他说,手指如蜻蜓点过屏幕,“与其执着道别,我宁愿趁早想念。”
    第116章 银河铁道
    纵使有了心理准备,但集训刚开始的时候,苦行僧式的生活还是太过来势汹汹了。
    凌晨睡凌晨起,冰贴贴头顶,脖子和尾椎永远僵硬,画各式各样的头像和石膏、瓦罐陶罐,速写纸一本一本不要钱地扔,白色颜料一瓶一瓶钱不够地没,日子一天一天不要命地耗。
    这天姚见颀跟一个头像的灰面较足了劲,指甲缝里都是铅碳,到后来是累也是真的热,北方的夏天并不比南方怡人,哪怕已近秋初。风扇像是上个世纪的,落着一层无人打理的毛发,转起来屑屑洒洒。
    姚见颀把散热贴换到后脖,搬起画架,挪到了楼梯拐角,奢望能沾一点过堂风。
    画到肩部的时候同一个画室的女同学跑过来,捧着速写本让他看一看,姚见颀讲了几句,帮着改了一点肌肉和细节。
    “谢谢!”同学醍醐灌顶地连连拍头,走之前不忘提醒他,“快点上去吧,老师就要做范画了。”
    她走后,姚见颀理了理投影,抱着画板和钓鱼椅,才慢慢回去了。
    进门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个人,听见口水“啧”的一声。
    姚见颀确实没看路,对他说了句抱歉,打算往里走,然而对方却没有立即让道。
    他这才认真地看向对方,发现那人是苏谐,从一中一道来这个画室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快,但一和自己视线对上时又撤开了,快到姚见颀并不知道是否自己眼花。
    谁都有自己的情绪,只是普通交集远没有到问“怎么了”的地步,姚见颀夹了夹画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退了半步,准备从后门进去。
    只是苏谐又忽然疾步走开了,什么也没说,撂下一些不爽不快的沉默。
    中间靠前处放了瓶橘片罐头,是陈哲给姚见颀占的地儿,姚见颀绕过几盒颜料,才一坐下,他便将身子探了过来。
    “吓死了。”两指夹着铅笔,陈哲将手附在嘴边说,“我以为他要找你麻烦。”
    姚见颀摊开折叠椅,问:“为什么?”
    “刚刚刘妙冰是不是找你看画来着?”
    问的是方才那个女生。
    “是,怎么了。”
    “她之前也问苏谐来着。”陈哲四下瞟了瞟,道,“可能是还不大懂吧,就又去找你了。”他压低声说,“苏谐知道后就不太高兴,说刘妙冰瞧不起他,小两口小吵了一架。”
    刘妙冰和苏谐是刚集训的时候才在一块儿的,有一次被老师抓到串宿舍,当时颇以为画室谈资,姚见颀只听陈哲在饭桌上八卦过几句,印象仅限于此。
    姚见颀稍感意外,说:“看了看画而已。”
    “对啊!”陈哲有些愤慨,在腿上敲了敲笔头,“这点事儿至于吗,搞得尴尬死了。”
    他又朝左边一努嘴,悄悄道:“刘妙冰还在角落里哭呢。”
    姚见颀将画板横在膝盖上,对别人的失态没有作过多的旁观,当时他并未觉得这段插曲有什么,只是说:“我以后会注意。”
    姚岸后半年在一家运动康复工作室实习,工作室是他们本校的学长创立的,离校区不远,蹬一辆小黄车就能到。
    刚进去的时候,姚岸只是配合录一些网课视频,杂七杂八的,什么练出天鹅臂拯救O型腿治疗富贵包,多到姚岸以为自己误入直播平台后,才正式开始培训,拿了认证,跟着康复师练手。
    最近一直忙于一个膝关节的术后康复,帮助患者做垂腿练习。无痛苦掰腿很讲分寸,姚岸的手是鲁智深开了光的,虽然已经演习过无数次,但下手前还是挺忐忑。
    对方是三十出头的大哥,也不瞧他愣头青,轻松地跟他聊天唠家常,缓解了他很多紧张。
    结束疗程的时候俩人添了个微信,那时候对方已经能够小跑了,还邀请他打乒乓球,姚岸挺有满足感,觉得自己干啥都能成,又给“领航”计划添了一笔金。
    清晨5点,姚见颀收到了来自姚岸的红包,此刻距离他上缴手机还差半个小时,过去24个小时里的记录显示他没有接到来自姚岸的消息,他本以为等不到了,不免失落,但允许例外。
    名为“熬夜的鸟儿有粮吃”的红包含量可观,姚见颀恋那一点手感,一边临摹一边发语音:“求包养。”
    那边回了一个叼烟斗戴墨镜的表情包,特金主范儿,嵌的文字是:床上聊。
    不知谁带坏了谁,在不要脸这条路上两人堪称齐头并进。姚见颀被他驱散了一夜的倦,绷得似石膏基座的面部线条也变得纤缓,嘴上却是另一种态度:“你又去那个夜店了吧,这么晚。”
    “不存在的。”姚岸从容道,“没听过吗,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家夜店。”
    “姚岸,我跟你说哦,”姚见颀贴着听筒,循循善诱,“集训历来是最考验感情的,手机拿不到人也见不着,要是被我发现你背着我搞小动作——呵呵。”
    最后两个吐字俨然有家暴的态势,本着把所有悲剧扼杀在摇篮里的宗旨,姚岸很刚正不阿地——
    怂了。
    “祖宗,我真没有!”姚岸感叹号都忠心耿耿。
    “那你干吗去了?”姚见颀说,“平常这个点肯定在睡。”
    “我睡了啊,定闹钟醒的。”那边回。
    姚见颀奇怪道:“为什么定闹钟?”
    “给你变魔术!”
    “魔术?”
    “你现在起来,到外面去,找个空旷点儿的地方。”姚岸神秘道。
    姚见颀轻笑:“你要搞什么名堂?”
    “哎呀,赶紧的,它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