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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星把嘴巴拉链一系,笑笑不说话了。
    吴用希和周桓本以为的情侣连线成了亲子时间,郁闷得慌,哀叹两声,扭头各干各的了。
    姚岸如释重负,重新躺了回去。
    毫无睡意。
    他不习惯窄了半边的床,不习惯手一搭过去要么是墙要么是空气,不习惯……少了一个人。
    无端的,脑子里又来回撞着方才那些误会的追问,竟有些口干舌燥。
    他该怎么说,被误会的感觉,居然……
    不坏。
    第100章 一只相思雀飞过
    国庆邻近,各人都跟起跑线上的选手似的,就等一声预备起,赶紧从位子上撒蹄。
    可姚见颀的美术老师徐蔚心说,要带他们去写生。
    这就好比你逃出了笼子,又钻进了羊圈。
    画室里几个贪玩的都不大乐意,都央着说别去了,要么复课以后?
    徐蔚心不留情面:“要么复读以后?”
    这句扎心了,在座哪个不是要参加艺考的,最怕学艺两空,到时候钱也白砸了画也白学了,上哪哭去。
    刚才还鼓噪的画室陷入规格整一的沉默,落笔可闻。
    意料之中的反应,徐蔚心环视了一圈在众,冷面素心地开口:“也不用一副被白嫖了的样子,那地方不差,后天一早7点半校门口集合。”
    说罢将藤质的编织包一提,利利落落地走了。
    “啊——”怨声不约而同响起,“画箱那么重,有得扛了——”
    陈哲握着画刷,实打实地叹了口气:“我想淙姐了。”
    姚见颀正俯身整理画箱,闻言笑了笑,本欲打趣,又按了下来。
    “你去吗?”陈哲问他。
    “不是都去么。”
    “可你之前不是说有事嘛。”
    “又没了。”姚见颀淡淡地说。
    “哦哦。”陈哲忙点了点头,转身向画,专心补完最后的几笔。
    姚见颀将笔、刷、纸、刀、图钉、毛巾和胶带依次装进箱子里,盖上,折叠桶放在上头,画架收好,搁在墙角。
    做完这些还是胸闷。
    ——一想到姚岸昨天兴致勃勃地向他递交请假申请,说是晚两天回,社团组织活动,要一起爬山看星星。
    好一个看星星。
    “请最高领导批准!”姚岸在那头说得恳切,就为了不回来。
    姚见颀能说什么,说不行?说我把星星给绑架了,只许月亮在这一片天空放牧?
    他倒希望。
    假期的第一天早,朝雾未散,朦朦叆叆,吹着8名男男女女,提着画箱三脚架,背着画框隔离板,站在9月的尾巴打呵欠。
    一辆珍珠白小轿车和黑色中型SUV先后停在他们面前,车窗降下,徐蔚心戴着一款偏光太阳镜,下令道:“女生坐我这辆,男生全部去后面。”
    有男生开玩笑:“老师,我就想坐你这辆。”
    徐蔚心抬了抬墨镜,毫无感情:“行,你坐后备箱。”
    后头开SUV的下车了,黑色衬衫领口卡着同款太阳镜,跟他们打了个招呼,说去买几瓶水。
    陈哲好奇地问:“老师,那哥谁啊?”
    “喊叔。”徐蔚心道,“我的未婚夫。”
    毫无意外,招来学生一番起哄。
    徐蔚心没耐性地摆手,催他们赶紧上车,大家伙便各自提上东西,徐蔚心载着3个女生先走了,只剩下5名男性,刚刚开玩笑的男生叫苏谐,一步抢进了副驾:“哥几个,失礼了,我可不跟臭老爷们挤。”
    其他人半真半假地骂:“去你大爷的,有能耐挤那车去。”
    苏谐做了个鬼脸,视而不见。
    后座门拉开,其余四人上车,位子还算宽敞,可除了陈哲秀气点儿,其他都是大高个儿,甚者还囤了不少脂肪,一时间在后座挤得惨不忍睹。
    姚见颀紧贴着车窗,几乎半坐在扶手上头,勉勉强强低着头,不然得撞着车顶。
    陈哲跟他挨一块儿,瞧他这样,往旁缩了缩,结果又挤着了另一边的。
    苏谐还捧着几两良心,开玩笑似的问:“要不……我抱一个?”
    陈哲正跟块蚌肉似的在中间煎熬,突然感觉两边的推拉都停了,殷切的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他头顶上。
    “我不!”陈哲反抗,“凭什么啊!”
    “凭你最矮啊。”苏谐实话道。
    “……”
    陈哲握紧拳,还没发猫威,左边却忽然一空。
    车门打开,姚见颀立在门边,拍了拍衣袖上的皱褶,抬眉,对苏谐说:“要么我抱你?”
    苏谐傻了:“真的假的?”
    姚见颀表情淡薄,直接阖上了车门。
    苏谐尴尬得摆手,连连说:“使不得使不得!”
    姚见颀踏出一步,像是要过去,这时徐蔚心的未婚夫总算回来了,抱着一箱矿泉水,纳闷地问:“你们干吗呢?”
    车子终于上路了,谁也没抱谁,因为这车还有一个隐藏座位,就在后备箱。
    右边的写生器材随轨迹频频滚动,姚见颀闭着眸,指节敲击手肘,把噪音变成旋律。
    大家都睡了,间杂着轻鼾和电台播报声,陈哲转过头,扒着后座椅背,嘴巴张开又闭了回去。
    “怎么了?”姚见颀睁开眼睛。
    “你没睡啊?”陈哲小声说。
    “嗯。”
    “吃橘子吗?”
    陈哲把一个橘子举起来,半剥下的皮当一个托底。
    姚见颀看了看那橘子,说:“你吃吧。”
    陈哲“哦”了一声,却没扭回去。
    “有事?”姚见颀又问。
    陈哲点点脑袋,脸挨着靠头,有些支吾。
    “你……没生气吧?”
    “生气?”姚见颀睁了睁。
    “就……刚刚座位的事儿。”陈哲快把橘子握出汗,“觉得你不太开心。”
    姚见颀没作声,有些讶异。
    他确实不开心,但不是因为这件事,甚至不是从今天开始,而是两天前。
    陈哲还望着他,眼里有种试探的不安,被动地为另一个人的情绪所拉扯的不安。
    姚见颀蓦地想起颜怀恩前些天的话。
    “没有的事。”姚见颀开口,“转过去吧,背着坐头晕。”
    说罢,在陈哲追问之前,再度闭上了眼睛。
    好一番昏昏慵慵的颠簸后,他们抵达了远郊的一爿古镇。
    小城背倚连绵如袖的山黛,怀抱一沱秀水,吊脚楼沿江亭亭而立,白塔下,一撮乌篷船像觅食的淡水鱼绕在岸边。昨夜下过一场雨,石板街道青沥沥的,朦胧映着远天,间或一只相思雀飞过,叫声也是“翠翠”。
    雨滴似的雾落在姚见颀眉心,他拭了拭,望向远处小桥。
    那桥上有头戴银饰,身着奥满襟的当地女人,背着竹篓,篓里装个小孩,把玩着手里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