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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见颀抱着猫,一如既往地欣赏着含饴“弄”孙的一幕,直到姚岸气呼呼地在他面前坐下,敞开腿和手,告状一般:“你瞧,都有血印子。”
    “夸张。”姚见颀这么说着,却将猫搁在了椅上,俯瞧着姚岸名不副实的伤口。
    姚岸不服道:“才没夸张,你哥皮可嫩了你知道……”
    话音顿歇。
    姚见颀弯下腰,在姚岸的掌心吹了吹。
    “你的掌纹怎么那么深?”姚见颀的眼神流出来,像青柠的汁液。
    姚岸缩了缩手:“一直都这样,刀刻似的。”他在姚见颀额上敲了一记,“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姚见颀摸了摸额头,坐到他对面。
    猫已经走了,不知不觉。
    第46章 暴躁的帽子
    开学这一天,姚岸和姚见颀在起床、洗漱、穿衣、吃早餐时间差了了近半个小时的情况下,同时踏出家门。
    姚岸还在往嘴里塞椰蓉面包,吃得狠,卡着了,又没来得及捎瓶水,差点成为本市首个开学当天被面包噎死的高中生。
    他好容易才顺过气来,连抚了抚胸口,打了一个劫后余生的嗝。
    姚见颀将一个塑料袋提到他面前。
    “没拿错吧?”姚岸定睛一瞧。
    “嗯。”
    姚见颀以前是只吃蛋白的。
    直到昨天,他站在床上替姚岸量身高,后者坏坏地叫他“小萝卜头”。
    惹急了,他突然想快点长高,开始吞最讨厌的蛋黄。
    “所以我又改吃你剩下的蛋白了?”姚岸笑问。
    姚见颀不作声,算默认。
    走到小区门口,他快跑两步进了便利店,出来后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递给姚岸。
    姚岸有些感动,但不去接:“你自己不喝啊?”
    姚见颀摇了摇头:“我又不会被噎死。”
    “……”
    感动你好,感动再见。
    “学生卡!”
    刷卡机连续清脆地鸣叫着。
    车里多是背着书包的学生,各自携一座小山,上半身特别能占地。
    姚见颀闷头往车尾挤了挤,勉强停在一个够得着扶手的地方,在颠簸与人影绰绰之间,望见站台上的姚岸朝他招了招手。
    “加油!”姚岸握着拳比了个相应的手势,中二十足。
    姚见颀回应的欲望侧翻在公车发动的摆荡里,最后,近似无声地说了声再见。
    他和姚岸的学校不在一处,甚至方向相反,他大抵可以猜想,姚岸是怎样飞跑过一条白色的漆线,赶一辆和他相悖的公交。
    何必啊,居然还问要不要来接。
    又不小了。
    他低下头,眼底浮出一抹鲜亮的青色。
    饶是漫不经心如姚见颀,乏味的旅程中,也忍不住再看了一眼。
    一个有些别致和幼稚的棒球帽。
    印着忍者神龟的塑料外壳,帽檐处豁然一条长方空口,小小的太阳能电扇正输送着聊胜于无的一点微风。
    而它的主人,一名占领了座位的赢家,握着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鼓足劲将瓶身往前推,瓶底转出小小的龙卷风。
    姚见颀莫名觉得这人跟姚岸有的一比。他不作声,歪头靠在悬吊的胳膊上,看了一路的飓风。
    教室总是那一个模子,一面红旗,左右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靠走廊的那面窗户有模糊的花纹。
    踏进一只脚的时候,他能感受到循序而来的目光。
    与三年级的时候有相似之处,陌生、探究、未可知的蠢动。
    不同之处在于这目光指向的是任何一个人,而他只是恰好来得晚了些,故而一时收获得更多。
    全新而陌生的集体的好处之一,就是没有异己。
    班里只剩下第一排有空位了,姚见颀略扫了一眼,就近坐了靠门的外列。
    他翻出包里的《BANANA FISH》,搁在桌下看着。
    来了几个女生,陆续填满他的左侧,然后是一列高跟鞋的音符,他阖上漫画,老师都要来了,应该是没人了。
    姚见颀一口气还没舒出一半,一个东西忽然“啪嗒”地投在了他右边的课桌上。
    青绿色的忍者神龟。
    “快让让!老师就到了!”他的肩被拍了几下。
    姚见颀微蹙了蹙眉,起身,从清晨到现在才算正经地看了帽子主人一眼。
    男生和他差不多高,视线所及,是一道嵌着浅白色疤痕的眉。
    姚见颀莫名觉得熟悉。
    男生等不及他起来,直接从桌肚下钻了进去,落座,翻开桌板,敞开书包,倒出蔚为壮观的一堆零食。
    笃实的高跟响停在门边,是所有嘈杂的休止符。
    黑板上游走出一个大大的“余”字,班主任转过身,用黑板刷敲了敲讲台。
    “哟,还是我本家呢。”姚见颀听见右旁的人说。
    这是个极好的社交开端,只要一句简单而毫无营养地询问,将你听到的予以重复:“你也姓余?”,便可接住树枝。
    姚见颀没搭理。
    出人意表的是,对方不需要他搭理,依旧说得起劲,在台下给老师当起了捧哏。
    余老师:“有几句话我要说在前头。”
    某余姓同学:“哎,您说。”
    余老师:“我希望从今天开始,你们能以中学生的标准要求自己,把小学生那套收起来。”
    某余姓同学:“哪套啊?”
    余老师:“有几个同学穿了沙滩拖鞋啊,我数数,五六个吧,从明天开始,通通不要让我看到。”
    某余姓同学:“不穿不穿,穿了也不让您看见。”
    ……
    所幸的是这天不需要上课,领了教材过后,老师又使劲在教室唠叨了一会儿,点了一篇课文预习,草草将他们挥退了。
    姚见颀一面往校门外走,一面发了条信息过去。
    崭新发亮的智能屏幕,是姚辛平做主买了给他的,姚岸没有。
    他不要,姚岸却替他换上,说平常自己也能用他的玩。
    姚见颀用起来还有些生疏,拼音输入法都是九键的。
    他已经大有进步,比起刚回国的时候对拼音一窍不通,多半要归功于和姚岸发过的短信。
    新手机里唯一的联系人跳出来,姚岸回信道:“还没下课,高一班主任贼磨叽!!!”
    又紧接来一条:“赶紧回去,别在外面瞎晃荡!”
    姚见颀将信息和语气浏览一遍,回了一个字:“不”
    放学的高峰才起势,路面算不上臃肿,姚见颀和一群身高参差的行人一同过了斑马线,在站牌背面略微确认一眼,准确无误地登上了5路公交车。
    这次他找到空位了,倒数第三排左边靠窗,他坐进去,应对着姚岸连珠炮似的问询。
    姚见颀把书包换到胸前抱着,将冷气吹风口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