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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
    “玩啊,怎么不玩。”余沿追愤然道,“也不欺负你,我姐不是给你缝了个沙包吗,就用那个。”
    一提到这个,余舟遥心中有稍许触动,当初她知道了余沿追和姚岸这出有些可笑的赌局,几乎是幸福的,她抢过了余沿追的活计,在针脚中作心事的告解。
    “不行。”姚岸却果断道。
    余舟遥把目光看向他。
    “又怎么了?”余沿追不耐烦地问。
    姚岸:“送人了。”
    “什么?!”余沿追撑着桌子大喊,“你送人了?送谁了?这可是我姐辛辛苦苦缝的你知不知道?!”
    姚岸堵住耳朵,转向余舟遥:“送给我弟了,行吗?”
    余舟遥自己也不察觉地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当然可以了。”
    “嗯,那我替他说声谢谢了。”姚岸道。
    余舟遥摆摆手:“不用,他喜欢就好。”
    姚岸闻言,只朝她笑了笑,带着些歉意。
    因为他觉得……姚见颀可能并不喜欢。
    玩了一两次之后,姚见颀似乎就再也没碰过,那阵子他们见面少,最后更是连沙包的下落都不清楚了。
    熊孩子不省心啊,尽糟蹋东西。
    “今天就到这里吧!”
    蒋淙一边说一边用拳头揉着尾椎骨。
    教室里立即喧嚷成一片,孩子们脱下邋遢了的围裙,提溜着小水桶往走廊尽头处蹦去,水迹弥漫成一条扭曲的河。
    “1、2、3、4……”蒋淙隔空点着一个个小脑袋,停了停,纳闷道,“怎么少了一个?”
    她拍了拍手,正打算重新点一次,身前便晃过一道影子。
    “动作那么快呀,就要走了?”蒋淙的手落在姚见颀背上的画夹边缘,挽住了他的步伐。
    姚见颀无声地看着门外头。
    “好吧。”蒋淙说,“自己回去的话要路上小心。”
    姚见颀淡淡地点了下头,跨出了门。
    他沿河流相反的方向而行,虽片刻不停,也并不着急,待他走到楼道口,迈下第一级台阶的时候,尖锐的呼声刚好闯入他的耳中。
    “救命啊!有人流血了!!!”
    那是最美的呼号。
    第34章 一泡烂泥
    姚见颀被挤到了公交车门边,紧贴着一张“No leaning”的标语,有些难捱地抬起头。
    历经了七个拐弯、三个红绿灯和一次紧急避让,姚见颀终于选择在下一次车门敞开时逃了出去。
    他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呼吸,初春冷冽的空气悉数入肺,像一杯冰,连饮数杯方才勉强地从被人群附着的不适感中抽离。
    再也不坐公交车了。
    姚见颀的拇指划到肩膀的的背带下,正了正歪斜的画夹,徒步走在街道上,和人与物都隔着距离。
    他每周末都要去画室学一整天,姚辛平和于绾基本都来接他,今天临时不在,他才有机会一个人回去。
    昨夜刚下过雨,今天起风,落叶和飞絮仍然很多,是一种新生之前的全然抛开,要将那些灰败的腐臭的通通碾碎在上一个季节里,褪下褴褛,还以处子之躯。
    手机在兜里震动了几下,姚见颀来不及看,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在梧桐絮中踏叶前行,一路捂着口鼻。
    他对这样的新生也抱有不适。
    离大门二十步开外,一滩昨夜的积水横陈在道路中央的低地,两岸高高砌起的花台令它无法迅速地流失、排干,被无数车轮或细菌关照过之后,已经裹了一泡烂泥。
    姚见颀就驻足在这泡烂泥前。
    他低头望向自己的运动鞋,白色的。
    也不是不能过去,从边上,那儿要浅一点,他并不怕弄脏鞋或衣服,反正他每天晚上都会把自己洗干净,花很久的时间。
    但今天他不想沾上这滩污渍。
    找别的入口好了。
    姚见颀退了两步远离积水,第三步还未踏出,双脚骤然离开地面,整个人不受控地腾空了。
    姚岸紧了紧肘间箍着的双腿,仰面接过了姚见颀下意识抛出眼底的惊愕,和一闪而过的失措。
    姚见颀定定地看着他。
    姚岸促狭地笑着,好像专就为了等这一刻似的。
    几许清风拂过两人的颊面,姚见颀难得先开口:“不是不来吗。”
    “改主意了。”姚岸仰着头,“你是不是又没看小灵通?”
    姚见颀这才忆起方才兜里的震动,他以为是于绾打来的,没急着接。
    “别人顺路捎我来的,来了才发现家里没人,我又没带钥匙,给你打电话又不接,只好自己瞎转转咯。结果一回来就发现这傻傻杵着一人——”姚岸一面解释一面调侃,“怎么,泥菩萨过不了江呀?”
    姚见颀没回答,只看自己的鞋。
    姚岸见着了,笑着把姚见颀掂了掂:“幸好我来了吧。”
    说完,他托着人往花台边走去,一步步踩在浅水上,鞋子打湿了也不在意。
    姚见颀的手原还抵着他的肩,在半途的摇晃中滑到了姚岸颈后,悠悠地落下来,半搭着。
    姚岸趟过那泅水,掏钥匙开大门一路走到房里才把人放下。
    姚见颀就是这时看到了他手掌上缠着的淡紫色帕子。
    浸润温和,就像那四个沙包一样,每个折角都含着显而见的心思。
    他的指腹隔着这层布料虚托着姚岸的手,看着对方,眼里纳着淡淡的问询。
    只是不知问的是帕子还是伤。
    姚岸索性都解释了:“玩石头不小心划了个口,你舟遥姐硬给包扎了下。”
    姚见颀一时半会没做声。
    “不记得啦?”姚岸以为他是忘了,“余舟遥呀,就是我的同学,你哥的女……”
    “记得。”姚见颀别开脸,手垂了下去。
    姚岸却一下握住了。
    “你流血了?!”他直直盯着姚见颀手腕内的一道刺目红痕,声调忽地拔高。
    姚见颀看也没看,语气平静:“不是我的。”
    “那、这……”姚岸的话止住了。
    不知为什么,他从姚见颀那句简单不过的回答中,读到了一种很危险的意有所指。
    他陡然觉得,姚见颀今天有些过于乖了,从头至尾,那么的听话、顺从。
    就像在刻意窝藏着什么一样。
    “你、你是不是……”姚岸有些结巴。
    一声轻笑响了起来。
    姚见颀似乎读穿了他,在他手中转了转腕子:“也不是别人的。”
    姚岸愣了愣。
    姚见颀将手腕一翻,抽了出来,顺势将那抹红留在姚岸的掌心,印在了那方帕子上。
    “颜料。”
    “……”
    姚见颀在他的目光中背过身走了,背影怎么看怎么欠揍。
    绝对是故意的。
    姚岸大步冲过去,单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