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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跨过冬日 作者:阿泗阿泗
    文案:
    —致宁,我时常在想,如果我真的完完全全失去了你,该怎么办?在离开你的这五年,我原以为你已经结婚生子,家庭美满,而我会一个人面对长白的昼雪,直到空寂的凌晨。
    —致宁,我真的很想你。
    他眼角的那颗痣,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谁?
    许斯航。
    *都市不太虐恋破镜重圆 略狗血
    *本文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
    正文 所念致宁。
    长白的乱雪,在年初之际又凌冽的呼啸而下,我站在客栈的二楼,顺着幡旗飘扬的方向看着。哪里是一望无际的雪山,长白的雪花比别处的都要大了些许,跟摄人心魄似的在你眼前弥留,然后翻转而下。
    在旁边陪我看雪的男人,是我曾经旅游时结交的驴友,也是这座客栈的主人,他叫孟骁,每逢年节他才回来一次,一次只待十天,所以在我来之后,他将客栈交给我打理。
    木制的楼梯,咯吱作响,我知道是孟骁上楼来了。他递给我一副墨镜,一杯泡了枸杞红枣的暖茶,笑着问我,“也不怕得雪盲症?”
    我看着他精神奕奕的脸,淡笑着摇了摇头,轻声叹到“我不怕”
    我是真的不怕,甚至有时愿意将我的眼睛剖出来,赠与有需要的人。我时常考虑这个可行性,以及认真思考这样是不是会让我更开心一点。孟骁总觉得我说的多半是浑话,他向来觉得,我不会付出实践,的确我也没有付出实践。不然怎么还能就在这里看这苍茫雪景?于是我同孟骁一起笑了起来
    轻呷一口暖茶,就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通体舒畅。孟骁是一个好兄弟,好朋友,他就跟江湖浪荡子一样游戏人间。
    我,性别男爱好男,不过孟骁不是我的菜,他甚至不知道我的性向,不知道他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是什么反应?那一定是别开生面的惊叹与讶异,然后拍着我的胸脯瞪着眼睛,感叹到,“你丫居然是个同性恋!?”
    我一定会不动如山的任由他翻来覆去的打量,然后淡淡一笑而过,告诉他“没错”。
    但是以上情节可能出现不了了,因为我,许斯航,将在这个春节之前从这个清闲寂寥却又别有生趣的地方回到钢筋水泥浇筑的钢铁森林里,哪里住着的生物曾让我不眠不休,夜夜不安。但我现在,不得不回去了,但我不是被逼无奈回去面对现实,而是主动面对现实。
    要知道,这两者是非常有区别的,我现在是情愿的,乐意的。
    孟骁得将客栈的账目一一过目,积累了一年的账单,委实算不得少,他同我寒暄一两句就又匆匆忙忙下了楼。
    我听见楼下小二的吆喝声,便知道,客栈里又来了新客。
    我仰着脸看天空,天与地一个蓝白一个雪白,两相比较之下,我也不想走了,极乐意在这里将天与地分个高低,回去做什么?管他劳什子的琐事。
    我是这样想的,但我的身体也极其有自己的意识,它将我拖拽着拉回了我自己的房间。我的房间很简单,屋里处处都是铃铛,黄铜制的,被光折射泛着温暖的光,亦有红橙黄绿蓝靛紫的那种儿时一张绿色毛爷爷就能换到一大包的小铃铛。
    我是一个编剧,一个小隐隐于野的编剧。我不跟剧组,不受束缚,他们也乐意这样,他们看中的我的剧本,我看中的是我有了养活自己并且从事热爱的写作的能力,各取所需,互不干扰。
    我的书桌上,有成百上千张打印规整的A4纸,那是我五年1826天的心血。可这并不是我呕心沥血的剧本,我将压在上面的砚台挪开,凝神看着上面的隽秀的小楷,这是我的日记。
    几乎每张最后几个字,钢笔深刻的似乎要揉碎进骨里。你可能会觉得,怎么可能五年的每一天都坚持写日记呢?哪里有那么多事去写?
    是啊,的确没有那么多事去写,可我对他的思念,就像长白山绵延不绝的雪山,就像一对对南飞的鸿雁,就像从北方吹来的风。
    我紧攥着手里的纸张,我的心好疼。
    周致宁,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你能感受到吗?你知道吗?
    我想你,在你不在的1826天里,这个时间或许会顺延下去。
    但我想你。
    正文 北京大雪
    如果想要见到一个非常思念的人,需要多久?
    一瞬,一小时,一个月,一年,还是一生?
    北京的初雪从一月起了个头儿就没个停歇,拖拖沓沓,拖拖沓沓下了整整小半个月,正逢年关,便是行街巷子口的清洁洒扫工人都多了一倍,且不论来往巷子间巡视的民警。披着军绿的大风衣,扛的住冻的就披了一件带羊羔毛儿的黑色警服,来来往往的,也算是热闹的紧。
    周致宁手里夹着一根雪茄,把手搁在车窗外头,烟袅袅升起。车里头是开了暖气的,副驾驶坐着一位姑娘,那边的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时不时抖擞抖擞身子,可见是有些风飘了进来骤然间冷着她了。
    周致宁没反应,右手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轻轻敲打,声音很低很缓,眼睛看着远处的北湖公园,没往旁边儿瞥上一眼。
    姑娘打扮的娇俏,看起来二十出头,眼睛看着周致宁手里的雪茄快要看直了,看愣了。不过这姑娘最好看的就是眼睛旁边一点痣,红色的,小小的,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看出来了再看那定是忽略不了。跟心头的朱砂痣蚊子血似的。
    所以周致宁一回头就看见了她眼睛旁边的小红痣。
    姑娘看见他骤然偏过头来被吓得往后缩了一下,扑闪着睫毛眨着眼睛越显得那粒痣生动,周致宁垂了头轻轻笑了一声,姑娘脸上便泛起了可疑的红云。周致宁看见了,觉得自己刚刚那一笑似乎错了场合,正了正神色。
    “车后的都是冬天置办的衣服,是我新买的,还有酒水什么的,过年可以给你爸妈带过去,等你回了学校我到时候让秦叔给你送过去。”
    “一个人记得照顾好自己,开了年就二十二了,别老让你父母担心,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难处可以找我。”他淡笑着冲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手机停留在微信页面上呢,还正是她那一页,周致宁说找她出来有事,原以为是吃饭,原来是分手。
    她有点难过,周致宁没明说,但她知道他们俩到了头。
    周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