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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这位奇女子年芳十九。”
    “啊?”郑旸皱眉,“那还是个孩子啊。”
    封一鸣问:“那后来抓到的那个嫌犯呢?”
    宁三通道:“人如今还关在大理寺,临近年关,刑部都封案了,要等开朝复印才能移交刑部量刑。不过小天子对这件案子很是重视,应该会从重处理,估计得判个凌迟之类的。”
    苏岑点点头,总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也能告慰沈家三十多口的在天之灵了。
    新年新相,今日难得阳光不错,年前的积雪尚存,皑皑盖住了远处的假山廊柱,经日光一照,熠熠生辉。
    三三两两有闲情的正绕着龙池赏景,一伙人途径沉香亭正说到兴庆宫的趣闻,四个人坐在亭子里跟着听了一耳朵。
    一人道:“兴庆宫有三大谜团你们可知道是什么?”
    卖了会儿关子看别人抓耳挠腮,那人才摆足了架子道:“这第一,祁林为什么姓祁?”
    人们都知道宁亲王身边常年带着一个突厥侍卫,名唤祁林,但却没人知道这个突厥人为什么有个汗人名字,旁人急问:“为什么啊?”
    那人眯眼一笑,“都说了是谜团,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众人嘘他一番,转头互相讨论起来。
    宁三通也来了兴趣,只觉得郑旸身为宁亲王的外甥应该知道些什么,便问郑旸原因。
    郑旸挠了挠头,转头去问苏岑:“为什么啊?”
    苏岑面不改色地端着茶杯喝茶:“我怎么知道。”
    “其实倒也不难,”封一鸣一笑,“去把祁林叫过来问一问就知道了。”
    “这倒是个主意,”郑旸一拍手,“那……谁去?”
    苏岑继续喝茶,封一鸣扭头赏湖,宁三通倒是给了点回应:“我不认识祁林啊。”
    郑旸:“……”交友不慎!
    看众人也讨论不出个结果,那人接着说:“这第二个谜团就是眼前这个龙池,传说兴庆宫里死了人不用埋,直接往龙池里一扔就行了,这池子底下养了几十只专门吃死人的绿毛龟,一个人扔下去没几个时辰就只剩下骨头了。你们猜,这龙池底下到底有多少枯骨?”
    如今龙池上结了冰看不清底下的情形,但就青天白日这么一说众人也都打了个寒颤,纷纷又离湖边远了些。
    宁三通问郑旸:“龙池底下当真有白骨?”
    郑旸又去问苏岑:“苏兄你说呢?”
    苏岑只记得当初暗门来刺杀,有小厮说鲜血把龙池都染红了,但是尸体去了哪儿他还真是不知道,自顾自喝茶:“不知道。”
    “其实也不难,”封一鸣又是一笑,“等来年冰融了下去看看就是了。”
    “还真是!”郑旸乐道,“那……谁去?”
    苏岑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封一鸣不看湖了,改看旁边一棵龙爪槐,宁三通冲郑旸笑了笑:“我不会凫水。”
    郑旸:“……”他要与这帮人绝交!
    等这一题过去,先前那人又道:“最后这个谜团,来头可大了!”
    那人故弄玄虚地压低声音:“咱们只知道宁王妃辞世后王爷再未续弦,那你们可知道,这兴庆宫后院里住的到底是哪一位?”
    一直喝茶的苏大人:“咳,咳咳……”
    封一鸣与郑旸对视一眼,这个他们还真的知道。
    只有宁三通一人蒙在鼓里,抬头看郑旸:“是谁啊?”
    郑旸:“苏兄,你说呢?”
    苏岑:“咳咳咳咳咳……”
    “其实也简单,”封一鸣幸灾乐祸地瞟了苏岑一眼,“咱们过去看看也就知道了。”
    郑旸:“那……谁去?”
    宁三通和封一鸣一拍桌子,一起站了起来。
    苏岑:打扰了,我突然想回家看看阿福。
    第110章 主人
    他们几个自然不是真的想去窥探兴庆宫的后院,兴庆宫规矩严明,允许他们在御苑里折腾已经是网开一面了,要进后殿有层层侍卫把守,平日里郑旸过来都得提前通传,更何况如今还带着宁三通这个外人。好在在场的也都是聪明人,开开玩笑也就罢了,没人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几个人从沉香亭出来,绕着龙池说说笑笑,又转回了前庭花萼相辉楼前。
    这花萼相辉楼算的上是兴庆宫一大盛景,双层廊庑环绕,有如一朵棠梨花,花复萼,萼承花,鹊翅高悬,金碧辉煌。有诗云“掩宫扉则闻箫声之下汉,卷珠箔则睹天人之在楼”,指的便是这天下第一楼——花萼相辉楼。
    因为是宁亲王的地盘,王爷没发话他们也不敢擅意登楼,在楼下驻足一番也便都散了。只是如今花萼相辉楼前却聚了好些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圈里,里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郑旸是个好凑热闹的,拨开人群便往里头凑。有了郑旸开路,苏岑他们方便了不少,刚看清里头情形,就见一人虎虎生风,一拳头将另一人撂倒在地。
    苏岑一挑眉,好大的胆子,在宁亲王的地盘上竟敢如此放肆。
    被打的那人也不是个好惹的,从地上一跃而起,不顾众人阻拦,上去就与之前打人的那个厮打在一起。
    都是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花拳绣腿却又不甘示弱,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一身身绫罗绸缎扯的稀碎,全无形象可言。
    竟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一旁扇风点火。
    郑旸拉过一个看热闹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人原本正看到兴头上,不屑搭理,一看是郑旸这个便宜世子,又急忙上赶着巴结,立马把事情原委绘声绘色讲了一遍。
    一开始打人的那个是户部侍郎家的大公子黄缅,被打的那个是定安侯府的小侯爷宋凡,本来这两家关系不错,甚至在几年前还为宋凡和黄家小姐黄婉儿定了姻亲。不过这个宋凡是个浪荡子,平日里就不学无术,喜欢到处拈花惹草。就在年前,不知从哪儿传出的消息,黄婉儿跟着自家一个奴仆私奔了,宋凡知道了后越加不加收敛,一个劲儿嚷着要退婚,又在这儿大肆诋毁人家姑娘的清白,黄缅自然气不过了,这才打了起来。
    苏岑轻轻一笑,若真是如此,这位小侯爷挨得这顿打倒是不冤。他想退婚尽可以去退,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诋毁一个姑娘家的清白确实是过分了些。
    “狂蜂浪蝶,不知廉耻!我倒要看看,这长安城里谁还敢娶……”话没说完便被人一拳打断了鼻梁,登时鲜血如注,骂人的那个捂着鼻子弯下腰去,鼻血流了满嘴,张着血盆大口就冲了上去:“我跟你拼了!”
    旁观的都觉得有碍观瞻了,苏岑拉了拉郑旸,“让他们差不多行了,王爷回来了不好收场。”
    郑旸本来热闹看的正起劲儿,一听这话登时回过神来,到时候闹得兴庆宫满地鼻血他怎么跟小舅舅交代?急忙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