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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关注他,郁奚再往下翻,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知道真假。
    但在回病房的路上,他还是随手把那瓶攒了几个月的药丢到了走廊拐角的垃圾桶里。
    [。]:别来了。
    郁奚给傅游年回了消息。
    傅游年不知道是真的没看到,还是在装没看到,一直没有再回复。
    [。]:我是真的想分手。
    郁奚前段时间就跟傅游年提过好几次,但傅游年总是找各种理由岔开话题,要不然就搪塞他,当作听不懂,下次见面又避而不谈。
    傅游年直接给他打了电话过来。
    “还在输液么?”傅游年问他。
    郁奚沉默了很久,白炽灯下他的眉眼显得有些冷寂,说:“我们还是分手吧。”
    “为什么?”这次傅游年没办法再回避。
    傅游年心里其实知道郁奚是为了什么,但停顿过后还是只能问出这一句。
    “不喜欢哥哥了么?”傅游年跟他开了个玩笑。
    “嗯,不喜欢你了,”郁奚坐回到病床上,把冰凉的脚埋在被子底下,对他说,“不喜欢了,我都不想见你,也不想回你的消息,你给我打电话其实我也不想接,这样算不算不喜欢?”
    傅游年那边好像有人过来找他,他就对郁奚说:“我们先不聊这个好么?等我晚上去找你。”
    郁奚听到傅游年挂了电话,就把手机丢到了床角。
    护士进来给他输液,他靠着身后的枕头,输液针扎到手背上都没什么感觉。
    他在被子底下把膝盖和腿根附近抓得都是红痕,有几道甚至差点见了血。越到晚上,腿疼的就越厉害,密密麻麻像有无数细小的针扎在骨头上一样,后背都是冷汗,他只能转移一下注意力。
    胸骨也隐隐作痛,呼吸好像被压迫着。
    他的耳边仍旧是持续不断地嗡鸣,其实一般白血病不会出现他这么复杂的症状,但他积年累月的病痛好像都渐渐地发作起来,一起拉扯着他的五脏六腑,割裂他所有的感官,决绝地想要拉他堕入黑暗。
    输着液,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才觉得疼痛没有那么剧烈。
    再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去,输液瓶里的液体才下去半截,郁奚伸手摸到自己的手机,发现已经是九点半多,他觉得傅游年今晚大概是不会再来了。
    他睡醒后视线还有些模糊,稍微揉了揉眼睛,眼前那层白雾才消散,看清了屏幕。
    他连那个小年糕y的小号都不怎么登了。
    上线一看,才发现居然还有人在转他之前给傅游年编曲的那首生日应援歌。
    郁奚漫无目的地随手翻了翻微博,要退出时,却忽然看到热搜上明晃晃地挂着一条——《容陵》片场大火。
    热搜底下有营销博发的模糊不清的几张照片,火光映红了夜幕,到处都是浓烟。
    评论里还有路人说刚才经过那边,看到烧得特别厉害,而且赶上傍晚堵车,消防车过去费了点时间。
    郁奚没再多看,正打算关掉手机,却忽然瞥见那张照片里,不远处在火光中显得格外显眼的那处灯塔,也或许不是灯塔,只是长得很像而已。
    他猛地坐起身,扯动了手背上的输液针,眼看着要回流,护工连忙过去帮他按住手,郁奚却推开了她。
    “这是怎么了?”护工看着他突然苍白的脸色,有点茫然地问。
    郁奚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耳边的嗡鸣骤然剧烈起来,几乎淹没了他所有的听力,只剩下那一阵刺耳的嘈杂。
    他给傅游年打了五六个电话,全都没有接,打到最后他的指尖都在发抖,几乎按不准拨号键,他又给李尧打过去,也是同样的结果,不管怎么打,都没有一点回应。
    傅游年从来不会不接他的电话,就算是在拍戏,也会让李尧拿着手机。
    护工正要按呼叫铃,找人来看看他的手,结果就看到郁奚按着针头、自己单手拔掉了输液针,穿上鞋,抓起外套,随手拿旁边的医用棉按住手背上的出血处,脚步不稳地朝病房外面跑去。
    一时间愣了神,都没来得及去拦住他。
    郁奚跑出病房,看了一眼拥挤的电梯,转过身直接从楼梯那边自己扶着栏杆下去。
    他的腿疼得剧烈发抖,几乎喘不上气,脚步却始终没停。
    去街上叫车时,好几个司机看到他身上的病号服,还有他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都不太想拉他。
    而且他拔针时动作不稳,有点出血,拿医用棉按着,袖口还是被血污弄湿了一点。
    护工匆忙追着他出来,郁奚只觉得眼前人影攒动,身边的人都在拉着他说话,而他一句都听不见,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潮水淹没,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不顾阻拦一把拉住周小迟上了车,把片场的位置告诉周小迟。
    “开车过去,快一点。”郁奚说。
    “哥,那边火灾不知道熄灭了没,真的要去?”周小迟不敢开,“还有你的手……”
    周小迟还想说话,一回头看到郁奚唇线紧抿,神色冰冷,目光有些焦灼地落在他的方向盘上,咬了咬牙还是开了出去。
    一路上都在堵车,晚高峰经常会持续到十点多。
    郁奚不停地刷新着那条热搜的界面,却没有人再说新的消息。
    片场起火是很可怕的事,人群聚集,而且到处都是道具和拍摄机器,成堆的易燃物,初夏连夜晚都是燥热的,一点火星就能蔓延成吞没一切的火海。
    傅游年还没有给他回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跑得太急,郁奚觉得连眼前一片模糊,指尖冰凉乏力,呼吸间弥漫着一股血腥味,熏得他头脑昏沉,胸膛抽动着起伏,像残破的风箱。
    他想起他最后对傅游年说的一句话。
    他说我不喜欢你了。
    周小迟是真的慌了神,他不敢不听郁奚的,又怕郁奚出事,他恍惚都闻到了车里那股血腥气,一路上抄近道把车开得飞快。
    赶去片场时火已经熄灭了,有消防人员在清理火后的现场,周围拉起了警戒线。
    一靠近就能感觉到空气里扑面而来的灼热,郁奚下了车,抬头看到那片夜色都遮不住的浓烟,到处都是焦黑。
    “这儿不能过来!”有人喊他。
    旁边还有剧组的几个工作人员,郁奚随手拉住一个,对方显然认出了他,一脸惊愕。
    “有人受伤吗?”郁奚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
    他的嗓子干哑得不像话,好像他才是刚从火场里逃出来的一样。
    那个工作人员也懵了,下意识地回答他,“有,有几个烧得挺严重的,已经送去医院了。”
    “傅游年呢?”郁奚又追问。
    “也去了。”那个人说。
    也去了。
    郁奚只感觉唇齿间顿时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