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16

      门时,却听一人低声唤道:“教主。”
    顾玉竹定睛一看,这人头戴斗笠,脚边放着一担新梨,斗笠下露出的半张脸却分明是越明川,当下也低声道:“明川。”
    越明川道:“教主,这里人多眼杂,你到哪里安置?一会儿我去寻你。”
    顾玉竹道:“就到珍珠桥旁经常住的那家兴隆客栈便是。”
    越明川点了点头,道:“属下先走一步。”挑起担子匆匆走了。
    顾玉竹等他走开一会儿才往那家客栈去,在墙边给秦瑟留了记号,要了一间上房,便到楼上仰在床上歇息,不久果然听到有人叩门,却是小二的声音:“客官,门外有个卖梨子的,说是您要了他的货。”
    顾玉竹道:“叫他送上来。”
    那店小二答应一声去了,越明川随即挑着梨进门来,来不及放下担子,回身关了房门,急切道:“教主,快跟我走!”
    顾玉竹不动声色,道:“怎么?”
    越明川道:“教主,你、你可知道秦瑟打的是什么主意?”
    顾玉竹道:“什么?”
    越明川道:“这消息千真万确,教主以前洩露他的行踪,秦瑟才在金陵城外被正道抓住,这次他带教主故地重游,没存半分好意,是要清算旧帐了。”
    顾玉竹微微皱眉,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
    越明川道:“教主!属下、属下不会害你,你信我这一次!”
    顾玉竹眉结不松,道:“那你先说,这消息哪里来的?秦瑟可曾将这打算说与人听?”
    越明川道:“这人对秦瑟的性子了若指掌,不必听他说便料得到,教主……”
    顾玉竹眉头皱得更紧,道:“这人是谁?”
    越明川急道:“时候不多,教主莫问这么细,总之这消息绝不会错就是了。”
    要说秦瑟有何打算,顾玉竹心中是绝不肯信的,若不是自己得了消息来与越明川见面,这故地秦瑟本来便无意重游;何况以秦瑟的性子,当真要算旧帐,在意的也是如何演算法,不是算帐的地方。便是至不济给越明川说中了,秦瑟要如何处置自己,自己也绝无怨言。
    顾玉竹摇了摇头,道:“你托人传话便是想说这个?”
    越明川道:“事关教主性命,难道是小事?”
    顾玉竹道:“不必,无论如何,我都是心甘情愿。”
    越明川呆了一呆,半晌拉低了斗笠,道:“……那我走了。”
    顾玉竹叹一口气,道:“明川,你在外多留神自己,不必为我操心。”
    越明川挑着担子头也不回地往外走,道:“我也是心甘情愿。”
    他出门时担子不慎在门边撞了一下,几颗梨子滚落下来,顾玉竹暗暗叹一口气,将梨子捡起来丢在桌上,重又倒在床上。
    不久秦瑟到了,见到桌上的梨子,拿起来啃了一口,笑道:“这梨不错。”一面坐到床边,将梨子递到顾玉竹嘴边让他也吃一口,道:“怎么瞧上去没精打釆的?坐船累了?”
    顾玉竹生怕他起疑,打起精神道:“没什么。”
    秦瑟捏一捏他的脸颊,道:“想到哪里玩?”
    顾玉竹想着越明川说的话,随口漫漫道:“秦淮河。”
    秦瑟带着诧异看他一眼,笑微微地道:“好。”心中暗自盘算,在花船上同这小东西春风一夜,倒也是件美事。
    吃过晚饭,秦瑟果然带着顾玉竹往秦淮河去,顾玉竹嗅到脂粉香气淡淡飘散过来,丝竹声韵也越来越清晰,奇道:“这是去哪里?”
    秦瑟奇道:“你不是要去秦淮河吗?”
    顾玉竹道:“我说过?”
    秦瑟道:“你说过。”
    顾玉竹道:“我……我那时在想别的事,随口说的。”
    秦瑟道:“想什么?”
    顾玉竹迅速介面道:“想晚饭吃什么。”
    秦瑟笑了一笑,道:“嗯,看来我不在时,你是常常来胡闹了。”
    顾玉竹道:“我没有。”
    秦瑟道:“来过几次?”
    顾玉竹小声道:“也就那么一两次。”
    说话间已到了河畔,河面上一艘艘画舫顺着水缓缓漂流,都挑着红纱灯笼,将原本黑魆魆的水面映得一片风情旖旎。
    秦瑟随意招了一艘花船,船上姑娘将他二人迎入舱中,细看是两位容貌俊美的公子,瞧上去有钱得很,哪有不尽心服侍的道理,两名女子抚弄丝竹,其余两人便服侍他二人饮酒。
    秦瑟挑了一个顺眼的坐在身边倒酒,扭头看顾玉竹规规矩矩地,眼观鼻鼻观心,笑道:“你做什么?”
    顾玉竹嘀咕道:“你又不肯让我做什么。”
    他嘀咕的声音不大,偏偏恰好能让秦瑟听到,秦瑟笑道:“你想要做什么?”
    顾玉竹道:“总之你不肯的,何必要问。”
    秦瑟哈哈一笑,倒了一杯酒递到他嘴边,道:“小东西胆子越来越大了。”
    顾玉竹在他手里喝了,觉得这酒水甚是寻常。
    秦瑟一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着,微微笑道:“四年之前……”
    顾玉竹听了这四个字在耳中,心下一惊,脑子里一乱,想不到秦瑟竟然真的要同自己算旧帐,余下的话便没听在耳中,忽觉船身猛地一晃,似是在下沉。秦瑟脸色一变,拉着顾玉竹一晃身冲到舱外,足尖一点,已落在另一艘画舫上。
    便听一人喝道:“将那一条船也凿沉了!”
    顾玉竹吃惊道:“明川!”抬眼间只见自己所在的这艘画舫已被数艘小艇团团围住,其余船只都被远远赶开,火把明亮,弓箭耀目,当中那人居然便是越明川。
    秦瑟微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前任左护法。怎地到秦淮河来玩?这般胡闹,给小涟知道,只怕要给你苦头吃了。”
    越明川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狰狞,咬牙切齿道:“秦瑟!我看你还能张狂多久!”
    随即侧头呼喝手下道:“还不快动手!”
    秦瑟毫不在意,微微笑道:“你能将这秦淮河中的船只尽数凿沉吗?”一面瞧着一道水线从越明川那处渐渐推近过来。
    越明川道:“正有此意!凿沉了船,看你如何立足?”
    秦瑟笑道:“凿沉了船便下水,这有何难。”
    越明川一字一字道:“你不会水。”
    秦瑟微笑道:“我生在太湖边上,你居然说我不会水?”
    越明川冷冷地笃定道:“你不会。”
    秦瑟笑道:“好吧,你说不会便不会,我不同你争。”
    他与越明川对答之际,一直在留神察看周围画舫的远近,但越明川处心积虑多日,定要将秦瑟弄死在这秦淮河里,今夜早已策划齐全,早在凿船时候便派人将其余画舫赶得远远的,以防秦瑟逃走。秦瑟暗暗看得清楚,此时剩在自己周围几丈远的只有八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