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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路上想来想去,总觉得李雁书可疑,青雀教在镇江也设有分舵,主持之人是顾玉竹的亲信,顾玉竹便先去见了此人一面,吩咐他打探李雁书的来历,随即寻到长江水边的飞梁寨去。
    那时正是傍晚,只见寨子里高台上,一人妆扮了正在唱戏。顾玉竹将这小小水寨打量一番,算定寨中人数不会多过十五个,再看台下居中而坐的那人,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眉目俊美,英气勃勃,想来便是寨主李雁书了。
    顾玉竹立在那处,津津有味地听完一出戏,这才有人瞧见他,喝道:“什么人?”
    顾玉竹道:“青雀教顾玉竹,请李寨主相见。”
    江湖上不知顾玉竹这名字的只怕没几个,居中那人果然站起,抱拳道:“在下李雁书,顾教主这边请。”便要将顾玉竹带到前方一所房屋中详谈。
    戏台上那人跳下来,警觉道:“大哥,我陪你!”
    李雁书笑笑道:“不必。”一面看了顾玉竹一眼。顾玉竹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十分亲切,心中不由得奇怪。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李雁书倒了杯茶给他,道:“有什么事?”口气居然很是亲切。
    顾玉竹暗中仔仔细细打量那李雁书一番,认定此人比不上自己,一颗心放下一半,接过了茶杯道谢,并不喝,道:“敝上命我将此物交给寨主。”
    李雁书笑道:“什么?”
    顾玉竹从怀里将那小匣子摸出来,递了过去,道:“便是此物。”
    李雁书打开看了一眼,当即皱眉,顾玉竹好奇看了一眼,见是一枚白玉牌,却看不清上面的字样花纹。便听李雁书道:“你回去同……同你们教主说,就说我知道了。”一面将匣子合上了,交还给顾玉竹,笑道:“你带回去。咦,你怎地这般客气?”
    顾玉竹不知他为何要自己将这匣子带回去,却也没多问,接了下来。他觉得这李雁书太过自来熟,心下不大喜欢,道:“什么?”
    李雁书笑得更加开心,道:“你不知道我同秦瑟是什么关系?”
    顾玉竹心中警钟大作,想起季涟的话,更是妒恨交加,面上却不动声色,道:“确实不知,还请李寨主示下。”
    李雁书笑道:“他不说,我自然也是不能说的。你想知道,回去问他就是。”
    顾玉竹也不多言,点点头告辞出来。
    他从飞梁寨出来,到了与秦瑟约好见面的码头,便见秦瑟立在一艘船上观赏风景,当下招呼道:“师父。”也不待船家放下舢板,脚尖一点便跃了上去。
    秦瑟道:“怎样?”
    顾玉竹道:“李寨主答应了。”将那匣子交给秦瑟,顿了一顿,又道:“师父,你以前识得李雁书是吗?”
    秦瑟微笑道:“嗯,见过面。”
    顾玉竹道:“只怕不止。”
    秦瑟伸手摸他脑袋,笑道:“我同他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来,进来坐一会儿。”
    镇江此行,秦瑟并未同那李雁书见面,顾玉竹心下不由信了八分,跟着秦瑟进了船舱,这船外面不起眼,舱内倒是舒服宽敞得很,道:“我们这便走了?”
    秦瑟微笑道:“蚊子大,东西不好吃,路不好走,天气也不好,自然早走。”
    顾玉竹脸颊微红,道:“去哪里?”
    秦瑟道:“你不是要去苏州吗?”
    顾玉竹只是不想他去见李雁书,既然这两人没碰面,也就无所谓去哪里,漫漫道:“都好。”
    秦瑟温言道:“去山水秋色楼那边看一看?”
    顾玉竹摇了摇头,道:“不必看了,全都烧成白地。”
    秦瑟柔声道:“还惦记着当年的事情?”
    顾玉竹道:“不。”
    秦瑟道:“你若是仍旧放不开,我便助你重建山水秋色楼。你想回去重振家业,那也由得你。”
    顾玉竹沉默半晌,仍是摇头,道:“那时候我太小,只知道爹娘,不知道什么山水秋色楼,我只要报仇,别的什么都无所谓。”顿了一顿,靠过去抱着秦瑟的腰,低声道:“师父,我不离开你。”
    秦瑟微微一笑,道:“嗯。”
    那船家从船舱后面大喇喇地走过来,道:“教主,少主,晚饭好了。”
    船上菜色胜在鱼虾新鲜,两个人吃了晚饭,立在船头乘凉,秦瑟闲极无聊,拿铜钱打了一会儿水漂,忽然道:“我们去偷东西。”
    顾玉竹奇道:“偷什么?”
    秦瑟笑道:“江对面便是扬州府,禅智寺方丈藏了几两好茶叶,我们偷来尝尝。”
    顾玉竹道:“和尚的茶有什么好喝?”
    秦瑟将他搂在怀里,伸手到他衣裳里乱摸,道:“说不定喝了能清心寡欲,早登西方极乐世界。”旅途不便,两人往镇江府这几日没怎么亲热,这时当真有几分动火。
    顾玉竹反手抱住他脖颈,笑道:“那有什么意思?极乐世界又何必到别处寻。”
    秦瑟埋在他颈侧笑了几声,在他大腿内侧摸了几把,抽回了手,笑道:“当心弄翻了船。去,叫萧老三开船。”
    那禅智寺在扬州府东门外不远,建在一处叫做蜀冈的小冈子上。这蜀冈水土极宜茶树,因此也辟了一座茶园,味道不输蒙顶,远近驰名,方丈房中藏着的自然更是个中绝品。禅智寺诸僧不通武艺,秦瑟二人翻墙跳进去,轻轻巧巧避过守夜僧人,摸到方丈房中去。秦瑟使唤顾玉竹进去偷茶,自己在外把风。
    顾玉竹不得不从,轻轻拉开窗子跳进去,刚落地便皱起了眉,心道和尚也打呼噜打得这般响亮,一面四处翻找。青雀教少主初次做贼,不免手生,袖子带翻了一个茶杯,在桌子上骨碌碌滚了几圈,那声响在静夜中尤其刺耳,眼看便要摔到地上,险险被他接住。
    那方丈原本好好地睡在木床上,此时似是有几分醒了,咕哝道:“……智见?”
    顾玉竹知道他不懂武艺,却也不想多生枝节,捏着嗓子学猫儿喵了一声。
    那方丈不以为意,咕哝几声,翻个身睡了。顾玉竹屏息又等了一会儿,只听见秦瑟在外面低低笑出声来。他知道秦瑟看不见,仍是忍不住向外瞪一眼,不久从大花瓶里摸到一个小小锡瓶,心知就是此物,便从窗子里跳出去,向秦瑟道:“走了。”
    两人仍旧翻墙出去,走出去没多远,秦瑟忽然将顾玉竹拉进一片黑魆魆的林子里,顾玉竹以为他看到什么,小声道:“怎么了?”
    秦瑟将他推在一棵树上,解他衣带,低笑道:“想我不想?”
    顾玉竹难为情道:“别在这种地方。”
    秦瑟道:“没人。”将他衣裳剥了,揉搓他肌肤,低笑道,“方才你不是恋恋不舍吗?这就喂饱你。”
    顾玉竹知道逃不开,仍然忍不住挣扎几下,道:“别在外面……”
    秦瑟手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