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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
    空气中满是潮湿的冰凉,顺着鼻息直入肺腑,却依旧压不下心底的躁动,烦得额角抽疼。
    他收回一只手按在胸前,只觉着有些窒闷,似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想想远在城外山上的双儿,心里越发的不安。
    手不禁收紧,牵动了肩上的伤处,隐隐的发疼,他松了松力道,吐出一口气,事情没按他所想的发展,有些担心会不会无意间打草惊蛇。
    他今日本意欲以自己为饵,再次落单引出幕后之人,连常乐都打发跟衙役一起,绕着城中偏僻之处转了几圈,直到下起了滂沱大雨,却始终没人出手。
    对方似乎比他想的更加小心谨慎,余峰眉头拧的更紧,心中不安之感渐浓。
    从窗前退开坐回桌边,拿起杯子放在唇边轻抿一口,茶水有些微凉,他放回去,却没心思再为自己添置一杯新的。
    茶楼中此时坐着的客人大多为避雨,不如往日般的清净,私语之声钻进耳朵里,嘈杂的让他有些不耐。
    他有些后悔今日让苏永悦上山去,尽管初衷是想让他远离这些纷乱,却依旧不是一个好决定,现下这般更觉如此。
    桌上摆着的线香袅袅升起薄烟,清淡的冷香依旧安抚不了余峰躁动的情绪,他觉着自己不能再等了,这雨怕是要下上几个时辰的。
    刚做了决定还未起身,楼梯处便是“咚咚咚”的脚步声,听着有些许忙乱,引得众人转头看上几眼。
    是常乐。
    小子从楼梯上刚探出头,便张望着将二楼扫了一遍,被隔着屏风的几处阻了视线,几步跨上来,探头探脑的一一看过。
    余峰从屏风后走出,正与他对上目光,他的眼睛一亮,小跑着凑上前,气都没喘匀便唤了声少爷。
    雨下起来时他便让常乐将跟在暗处的衙役们先送回去,顺道买伞回来,自己独自来了这间茶楼。
    此时对方看着也是狼狈得很,不但衣服下摆沾着泥水,肩头也被打湿了一片,除了一把湿掉的伞之外,怀里还抱着把干燥的。
    “怎的慌慌张张的?”余峰带他进了雅座,倒了杯茶水递过去,让他喘匀了气再跟自己说话。
    常乐两口便将一杯茶灌下去,随手用袖子抹了把嘴,道:“这不是担心少爷等急了吗。”
    余峰无奈摇头,正打算询问他有没有将衙役打点好,隐约却觉出什么,下意识向后靠上椅背。
    “咚”的一声响,有东西擦着他的鼻尖而过,滚落在一边的地面上,撞在屏风脚上才停稳。
    “什么东西?”毫无准备的常乐一惊,下意识先探头看了眼窗外,除了滂沱大雨什么都没有。
    待他收回视线时,余峰已经将那东西捡了起来,是包裹着油纸的一块儿石头,便是方才砸上了也只疼些罢了。
    常乐满脸疑惑的眨眨眼,看着对面的人将那层油纸剥下,纸背隐约透出些字迹,他看不太懂是什么。
    余峰却是瞳孔一缩,脸上瞬间便褪去血色,石头滚落在地上,指尖颤抖的似乎连一张薄薄的纸都要捏不住。
    “少爷……”常乐担忧的唤了他一声,对方立刻像被什么惊到一般,“噌”的站起身便往外冲。
    常乐反应过来追了一步,人却已经消失在楼下,他折回捡起掉落在桌上的油纸,上面的字迹印入眼中,他的脸色也是大变。
    ——苏永悦在我手中,城外山上见。
    第118章 绑架
    雨停了吗?
    苏永悦恢复意识时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还没来得及弄清楚,脑袋的疼痛便占据了他的感官。
    他皱着眉动了动,察觉到手上也有些疼,并且被什么束缚着动弹不得,空气中尽是潮气,让他有些不适。
    “哥夫郎?”
    耳边刻意压低的声音很熟悉,不甚清醒的头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是谁,他试着睁了睁眼睛,良久才掀开一条缝。
    跟前的人影有些模糊,只能看清一个面部的轮廓,他似乎有些担心,又唤了苏永悦一声,肩膀也被碰了一下。
    闭上眼轻晃了晃头,再次尝试着睁开时好了些许,人脸逐渐变得清晰,能看见他面容上满是担忧之色。
    见他的意识似乎清醒过来,余竹文松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询问,“哥夫郎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永悦觉着自己的思想还有些迷糊,弄不清自己现下身处何处,身体歪歪斜斜的靠在哪里,硬邦邦的很不舒服,他皱着眉又挪动了下,只觉绵软无力。
    “先别乱动,药性还未退。”余竹文看见他的动作开口制止,双儿有些茫然的抬头看过来,显然是没有彻底清醒。
    心下叹口气,他艰难的往人身边挪近了些,手臂挨在一起,支撑住对方有些不舒适的身体。
    头脑混乱的苏永悦只觉有了带着些暖意的依靠,软绵绵的身体一晃,脑袋歪了下去,落在对方的肩膀上。
    紧靠的躯体顿了顿,随后便放松下来没有动弹,任迷糊的人靠着他恢复体力,自己转头看了眼似有人影晃动的门外。
    半垂着眸休憩了会,苏永悦的意识才逐渐回笼,他缓慢的眨动下眼睛,恍然记起先前是在庙中避雨,后来……
    自己睡了过去?他皱起眉,转着眼睛打量了一圈目光所及的环境,貌似是一个存放物品的旧仓房,应该很久都没人来过,到处都落满了灰尘,混合着雨后潮湿的味道,着实不怎么好闻,他有些想吐。
    张了张嘴,却只是干呕,连带着胃里一阵痉挛,难受。
    余竹文注意到他不舒服,侧过脸低头问了一句,双儿软软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他却没有因此放松,道:“哥夫郎,我们被人绑了。”
    苏永悦的反应还有些迟钝,半晌才领会对方话里的意思,心下一跳,想坐直身体却一时间没有力气。
    小声的说了句别动,余竹文转头又看向紧闭的门板,隐约的两道人影投在上面,应该是看守他们的人,“哥夫郎先不用紧张,没动我们,应该便是图财。”
    图财?想到家大业大的余家,苏永悦抿了抿唇,以人换财确有可能,但……他不知为什么,总觉没有这般简单。
    脑中一闪,他艰难的转动视线再次打量这处小小的屋子,除了一些杂物跟他们二人,再没有其他了。
    孙白兰呢?
    对方若是想以他们要挟余家出钱,没道理会放过余家长媳,多一个人在手里他们不是多一分筹码吗?
    还是说……
    忆起余峰先前提醒自己之事,苏永悦只觉浑身发凉,若他们的目的不是钱财,而是他的夫君呢?
    靠着自己的人突然挣扎着要起身,却因身体发软手脚被缚未能成功,徒劳的跌回他肩上,余竹文忙侧头安抚他,“哥夫郎你别乱动,小心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