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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永悦抿紧唇角握紧他的手,眉头几乎拧成一个结。
    “我知你现下一定气极了……”苏草看着他这般神情缓慢的眨了眨眼睛,“你若是能开口,这次定是要骂死我……”
    苏永悦确实想要好好的骂他一通,让他明白他并不是一无所有,这世上还有人在意他的性命。
    “可是……”苏草再开口时声音带上了几分嘶哑,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我真的有些撑不下去了哥……我的人生就如同这间屋子一般,透不进光来……”
    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此时乌黑一片,如同一滩再不起波澜的死水,便是眼泪也吝啬滴落。
    苏永悦张了张嘴,喉间却只有几声喑哑的气音,便是几句安抚的话语也说不出口,无用的令他自己厌弃。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苏草微抬了抬头似乎想起身,额上的疼痛却让他皱着眉又躺回去,稍缓了缓方道:“我知道堂哥在意我。”
    轻点点头,苏永悦伸出手抚过他头上的细布,包扎的人并不如何细心,草草的缠上去止了血便是。
    他皱着眉侧脸翻了翻小桌上的物品,放着的伤药只是平日擦伤用的药粉,也不知对他的伤有没有效果,而且这伤了脑袋,不找个大夫看看又如何能放心。
    “堂哥不必担忧……”苏草看着他动作,动了动手指磨擦他的手背,“我可是随风便长的小草,没那么容易死的。”
    听见他说这般不吉利的话,苏永悦下意识的抬了抬手便想敲他的脑袋,看见沾了血的细布才停了手,转而捏了下他没几两肉的脸。
    “疼……”苏草故作夸张的咧了咧嘴,在对方撒手的时候却又露出笑容,“受了伤堂哥能来陪着我,我其实已经很知足了……”
    他的人生虽然透不进光,却还能被这盏小小的烛火照亮,再多的他不敢奢求,唯愿所拥有的莫再失去。
    “堂哥也莫要因为这事跟他们起冲突了,不值当的……”或许这便是他的命,与其待在这个家里,指不定嫁出去还能好一些。
    苏永悦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只是在他的手上拍了拍,如今这事情闹的这般大,连村长都惊动了,若是老太太还坚持让人嫁过去,怕是要让村里人戳脊梁骨。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但罔顾性命却要另说,这里不是什么深宅大院,小小的村子发生点什么都能传个十里八乡。
    他的眸光略微一暗,便是那些人当真不要了脸面,他也定会想办法阻止,这人尚能尽力脱身去给他透风声,自己也没有理由置之不理。
    未曾得到回应的苏草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脑袋却一阵眩晕,皱起眉闭上眼睛缓解。
    虽说他当时被拉了一把并未直接冲撞上去,可到底是伤了头,一时半会儿的估计也缓不过来。
    苏永悦看他难受伸手轻托住他的头,额上缠着的细布本就系的不紧,被他这样一动散开了些许。
    心中又暗斥了句那些人的不负责任,手上摸了摸对方的脑袋示意他不要乱动,小心翼翼的将那圈细布解下来。
    撞破的伤口渗着血,周围肿了一大块,上面胡乱的撒着些止血的药粉,此时也糊成了一团。
    他折了细布仔细的将周围擦干净,尽量不弄疼对方,烛火有些暗淡有的地方看不清楚,他微微弯下了腰。
    肩后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垂落至身前,发尾扫上苏草的脸颊,有些痒痒的,他抬手将其拨开,“堂哥才更像我的娘亲。”
    手上忙碌的苏永悦闻言垂眸瞪了他一眼,看对方笑嘻嘻的便不再理会,当真是寻过一次死胆子都变大了。
    他这般的动作让指上的那抹银光一直在苏草的眼前闪过,在对方帮他擦完伤口撤开手时拉住,道:“堂哥何时开始戴这种首饰了?”
    苏永悦被他抓住手微顿了顿,看他摸上戒指也未曾阻拦,只是想起先前的事面上不禁红了红,侧开了视线没有回应。
    这般情态苏草还有哪里不懂的,笑着放开他的手,也不去调侃他,“真好。”
    将脏了的细布放在矮桌上,苏永悦拿了药瓶在手中,听见这两个字屈指轻弹了下他的鼻尖。
    苏草抬手摸摸鼻子,轻垂下眼睫,明白对方此举是在安慰他莫要多想洪武的事,说实在的,近些时日再听到对方的消息他已是淡了很多。
    已是擦肩而过的人放不下只会徒增伤悲,这个道理他懂,况且每日都要应付家里的人他也没那般多功夫去胡思乱想。
    苏永悦将他的伤口仔细的又包扎过一遍,确定不会再散开才放心。
    垂眸看了眼对方有些干的嘴唇,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示意他再休息一会儿,自己站起身打算去灶房给他烧些水拿来。
    苏草见对方还站在床边看着他,顺从的闭上眼睛,脑袋晕乎乎的确实是有些难受,
    拉过床铺里侧的薄被搭在人身上,苏永悦便转身走开。
    开门时外面略有些浓烈的光线照进来刺的他眼睛有些疼,合上眼皮稍适应了会儿才再次睁开,抬脚跨出去轻轻的把门关上。
    先前跟他一道被赶出堂屋的人还站在院子的角落里,余峰的身量高一眼便能瞅见,只是所见情形却让他停下脚步。
    第57章 醋意
    周芬话里话外的讽刺了他一通便跟那妇人走开,堂屋的门关着她们也没去打扰,进了旁边的一间侧屋。
    余峰没什么所谓的动了动眉毛,跟这般的乡野妇人实在没法计较什么,她乐意说便随她说几句。
    “余大哥要娶阿悦哥哥……可当真是考虑仔细了?”苏梅看着娘亲离开,转回头看向汉子似乎有些犹豫的问出口。
    怎的每个人见着自己都要问一问这般话?
    余峰轻笑了笑,究竟是自己看着不靠谱还是没定性,这等终身大事自然是考虑的清楚,“当然。”
    “阿悦哥哥能寻得你这般郎君我自是为他高兴,只是……”苏梅咬了咬唇,方委婉道:“他的脾性有些……还望余大哥日后多多担待。”
    余峰的神情一动,扫了几遍对方似是担忧的神色,手指在腿侧叩了叩,道:“哪里的话,一向是永悦包容我诸多。”
    苏梅闻言瞥了眼他的表情,一时拿不准对方听没听懂自己的言下之意,抬手捋了捋胸前发丝,“奶奶寿宴之时我与堂哥有了些误会,我晓得他当时推我定不是有意,还望他不要生气才好。”
    原来当日双儿那般模样与这姑娘有关……余峰垂眸看着她好似歉疚的脸,勾唇一笑道:“还请苏姑娘放心,永悦早已忘了。”
    这人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苏梅搅了搅手指,觉着他的反应均与设想不同,当真是难拿捏,“如此便好,堂哥每次回来便要闹些不愉快,我也觉得十分对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