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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夏广安进来,急忙把手帕一甩:“少爷,梅云也算是夏家的年轻后辈,不如,这次让她也跟着去西山历练历练吧。”
☆、第 24 章
哗的一声,夏广安打开扇子:“您老人家说什么玩笑话呢,梅云姓梅,什么时候改姓夏了?”
这老太婆长着一张再慈祥不过的面孔,谁知她竟是个黑心黑肺的无赖之人。
厅里侍候的小丫头们纷纷低头,恨不得屏住呼吸。
陈妈妈笑容一滞,心里暗恨自己当年心慈手软,没把整包药给他灌下。
她心知夏广安对自己起了堤防心,如今唯一能做的只剩卖惨一条路子可走。
“可怜我家梅云,小小年纪就没了依靠,吃不好睡不好,连一声爹娘都没得唤过。”
陈妈妈抹了辣椒的帕子从眼皮上擦过,两行热泪就缓缓流出。
守门的婆子被她的话唬出一身冷汗。少爷自小被老太太养大,也是没唤过爹娘的。如今这陈奶娘大喇喇地在老太太跟前提起,没被她听见还好,若是不幸被她听了,受气地只会是她们这些下人。
不巧的是,夏老太太听见了,樱桃嬷嬷也听见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家亏待了梅云?”
老太太脸上笑容全无,心口闷痛,这夏家买下这么大的家业,却只剩宝宝这么一根独苗,想想就能要了她的老命。
这话陈妈妈可不敢接。对着其他人,她还能厚着脸皮以老太太娘家功臣自居,对着老太太,她就只有下人的命。
更何况,梅云在夏家一切吃穿用度比夏广安也不差什么,除了打理产业之外。
她扑通一声朝夏老太太跪下,自抽嘴巴:“老奴是猪油蒙了心,求老太太责罚。”
梅云和周子琪前后脚一齐进来,周子琪朝夏广安靠过去,悄悄地拉住他的袖子轻摇。
夏广安甩了几下没甩开,无奈地笑着任由她动作。
倒是梅云一进屋,看见自己的奶娘哭得可怜,嘴角都已经高高肿起,还在不停抽打自己,也跟着跪下,看向樱桃的眼神似要喷火:“你欺人太甚!”
夏老太太被她这不分青红皂白的样子气到头疼,只好朝樱桃挥了挥手,拉住夏广安往房里去:“你来处理吧,我和宝宝一处用饭。”
“奴婢晓得。”
陈妈妈待老太太的身影一消失,便拉着梅云站直,擦干眼泪坐到圈椅上。
提着食盒的婆子鱼贯而入,不久又依次退出,路过饭厅纷纷朝樱桃行礼问好。
梅云和周子琪大眼瞪小眼,仔细打量对方。
暗自比较过后,又齐齐转头,看向坐在前边的樱桃嬷嬷。
眼看该到齐的都已经在场,樱桃缓缓开口:“梅姑娘,想必该说的不该说的,陈妈妈昨晚都已经和你说过。算起来,你幼时离家至今也已经十五年,老太太今日时常梦见娘家的亲人,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样。是以,她决定明天派李管家护送你跟陈妈妈回乡,择吉日修坟祭祖。你们现下便回去收拾收拾,以免耽误时辰。”
当年梅家糟了水患,梅云因为被陈妈妈抱着随夫人上山祈福,才得以逃过一劫。夫人在路上惊惧交加病死了,水患过后梅家也就无人收拾善后。
现在过了这么多年,让她们主仆两个回去,目的不言而喻,到时候她们想重回夏家,简直是痴人说梦。
梅云从椅子上跳起,再也不顾什么礼义廉耻,手指几乎撮到樱桃面上:“你三番两次刁难于我,还不是因为我和夏仁两情相悦,而你嫌弃我们没钱罢了!”
“梅姑娘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你本就是梅家人,现在回乡祭祖天经地义。况且,我家孙子清清白白,尚未定亲,何曾与你有过情谊?更谈不上我对你喜欢与否。我身为梅家旧仆,现下也只是尽了一份责任,替老太太传话罢了。”
樱桃说完,朝陈妈妈正色道:“你我昨天都是听过老太太吩咐过的,你按过手印的收据,我可是随身带着。”
梅家老宅所在地因常年水患,不适合居住,夏老太太便在距离梅家不远的县城里置下宅院铺面,规格是按着她当年出嫁时得的嫁妆定下的。足够梅云一辈子保持现有生活水平。所有的地契陈妈妈都已经按下手印,替梅云收下。
现如今想反悔,樱桃可不能让她们如愿。毕竟,人心不足蛇吞象。留着她们,夏家指不定还要因此遭祸。
陈妈妈拉住还要争论的梅云,扯了扯面皮:“你急什么,我们走便是了。”
待两人走远,樱桃才看向周子琪:“周姑娘,择日不如撞日,你家乡和梅云她们顺路,明天就一并出发吧。”
周子琪深知自己哭闹反而落不到好处,只好垂头丧气地出了园子。
说了这许多话,樱桃口干舌燥,满福适时端上一杯热茶,拿起蒲扇帮她缓缓扇风。
茶水滚烫,樱桃并不急于喝下。
她朝满福手上的指甲瞧了瞧,只见那双保养得宜的手上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