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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血气也就有了解释来源。
顾知山抿紧唇瓣,下颚线紧绷,刚要厉声呵斥柳氏,便见她呼吸越发薄弱,撩开薄被,衬裤血痕斑驳,极为骇人。
锦被一卷,他俯身抱起月容,一脚踹开西门。
门外,蒹葭早已把婆子丫鬟遣去休息,见侯爷抱一床锦被出来,隐约有血气传来,追行两步,
“侯爷,姑娘这是怎么了?”
顾知山看都不看她一眼,两三步出了院门,口哨一声,林中跑出骏马,姿态亲昵靠向顾知山二人。
他翻身上马,小心把月容环在怀里,大氅拉到前面遮住女人身影,见蒹葭追出门外,冷声道,
“你回去找常达领罚!”
主子都伺候不好,还能做什么。
蒹葭顾不得害怕,紧盯骏马远去背影。侯爷满掌血渍,定是有人受伤,姑娘沉静稳重,从不失控。可此刻裹在锦被里一句话也不说,难不成,是侯爷去子不成,也要了姑娘性命不成?
又思及侯爷十七八岁便屠尽青州鞑子,朝廷上排除异己也是不择手段。蒹葭心中后怕,猛地回头,冲进北屋禀告黄大太太,
“我们柳二太太犯了疾病,怕是不好,柳家让人来接姑娘,过几日就回来,来请大太太示下。”
“问亲家太太好,照顾好你们姑娘,相国寺有我,多在柳家住几日也使得。”
黄大太太正在给老太太喂茶水,闻言放下调羹,让蒹葭下去忙碌。
陪嫁婆子小心翼翼凑上前,满是不解,“大太太,方才您都瞧见那男人…”
黄大太太抬眼,似笑非笑看了婆子一眼,“李妈妈你说说,咱俩瞧见什么了?”
陪嫁婆子忙自扇嘴巴,赔笑道,“看奴才这张嘴,院子里梧桐影子怪吓人的,竟让奴才说胡话!”
黄大太太这才满意,扭头看向京城东南方向。他家老爷临行前嘱咐,肃毅候和侄子媳妇那事儿,和张家脱离不了关系。她只要在这相国寺里伺候老太太,旁的事儿,一律只当看不见。
更何况,黄大太太抿唇。她虽劝着月容和侄子好,实际上,她瞧着肃毅候比她侄子顺眼。
运筹帷幄,大权在手的肃毅候,夜探香闺,也要把喜欢的女人叼回自己窝里。她那个蠢笨侄子呢,不痛不痒送个南珠,能抵什么用?
只可惜,那肃毅候心狠手辣的,和月容注定是段露水姻缘。月容是有夫之妇,无论如何,都成不了他正妻。
暖洋洋,软绵绵。
被褥里是好闻的沉香味道,小腹疼痛缓解,月容舒服的喟叹一声,只觉得从未睡的如此踏实。
“醒了?”
男音冷硬,在耳旁响起,月容睡意朦胧睁眼。入目,男人高大身形立于床边。眸若深潭满是冷意,一瞬,她竟以为重回新婚那日,猛地坐起,
“侯爷怎会在此?”
“你可有话要与本侯交代?”
一个惊慌戒备,一个咬牙切齿。顾知山咬牙,见柳氏瞪大眼睛满是戒备。闭眼,只觉狗咬吕洞宾,一片好心全白费。
夜闯太医院,揪太医给她看诊,实在是荒谬至极!
☆、第十八章
室内静谧,月容放下戒备,疑惑皱眉,直觉情况不对。
他夜闯相国寺,自己本欲撵走这人,怎么一觉醒来,换了地方?
顾知山见她懵懂不解,想起昨日她血落床榻,呼吸薄弱让人揪心。原以为是子嗣不保,可年近花甲的太医多次问诊,最后得出是妇人月信。
拧眉晲了眼床上佳人,青丝如稠散于细肩,唇色是让人瞎想的红,藕荷色小衫是昨日新换上,勾勒青峰卧雪,极为惑人。
人方初醒,桃花眼角还带着湿濡的媚气,懵懂眨眼,丝毫不见算计自己的狡黠劲儿。
默了片刻,顾知山心里叹息:
罢了,她才十六,父母双亡,柳二一看便不亲厚,不懂也理所当然。
“我让人往柳家去赎了徐婆子,明日就过来当差。你…跟着学些妇人之事。”
顾知山想起太医那句,病人多思多虑,宫寒体虚,新婚之夜又有合欢香助兴,疼痛难忍也是有的。
日后须小心静养,冷食荤腥皆不要吃,不然,日后恐怕对子嗣有碍。
“蒹葭小丫头一个,不懂这些,跟着你胡闹。徐婆子有经验,又是你身边老人,有事也能帮衬你。”
心一软,便是顾知山这样冷心冷肺,何曾为外人打算过的主,也不由为她筹谋两分。
抛下政事去看她,到头来虚惊一场。也幸好是虚惊一场。
明日一早,他为女眷夜闯太医院的桃色新闻怕是会传遍朝野。宫中太后,他的嫡亲姐姐,估计也会降旨问询。
须得好好合计才是,难不成,真要承认,他和柳氏有私情不成?
“妇人之事…”
月容瞬间了悟,他指的是自己月信。算算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