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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可歹毒着呢,上京有不少人死在她手里,还妄图刺杀景国皇帝。”
阿桃身子一滞,瞬间懂了燕珩说的是谁,他虽然点到为止,但阿桃知道,就是嘉宁。
她本来还想凭着燕珩目前对自己的纵容,能帮助嘉宁逃出去,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她,她既然跑了出来,来东都做什么,又怎么可能回宫里呢?”阿桃试探着问。
“还能做什么,”燕珩说,“我曾是夏国的臣子,在外名声可不好,多少人等着盼着置我于死地呢。”
阿桃眨了眨眼睛,怯生生地,小心翼翼地望着燕珩,燕珩淡笑着将人拥进怀里,“是不是我说的话吓到你了?”
阿桃不语。
燕珩揉着她的脸,“好了好了,是我说的过了,其实皇宫安全得很,我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不担心了好不好。”
阿桃闷闷地不说话,良久,靠在燕珩胸膛上嗯了一声,那模样别提有多楚楚可怜,惹人疼爱了。
这样燕珩的心越发软了好几分,将人箍着揉搓了好一阵才肯放手。
夜深了,身边毕竟身上有伤,渐渐睡了过去,阿桃躺在枕头上,偏过头盯着燕珩瞧。
此时白白的月光透过窗户和床帐照进来,描摹着燕珩英俊的侧脸,谁能想到就在一个月前阿桃每每看到这张脸都会忍不住心跳加速。
现在却只觉得害怕,方才燕珩咬着她不放,阿桃只能闭上眼睛,逼着自己全身心投入才能勉强压住排斥的感觉。
他冲泄在阿桃身子里的那刻,着实把阿桃吓了一跳,当下撑着身子往后一缩,黏腻就吐在了雪白的肚子上,阿桃喘息着用空空地眼睛望着头顶上的幔帐,再次生出一股要逃离的这座牢笼的念头。
可阿桃并不是无情之人,但凡她有这个想法,半年以来的甜蜜就适时地跑出来在阿桃脑子里走马灯似的转悠。
燕珩的温言软语,百般呵护,万般宠溺,一点一滴印刻在阿桃的心上和身体上,甚至阿桃在他离开的这些天里都没有睡个好觉。
就是因为已经习惯了燕珩拥着自己入睡。
阿桃就这么看着燕珩的睡颜,眼泪不争气涌了上来,弄红了眼眶和鼻尖,她将燕珩搂在腰间的手拿开,缓缓地坐起来,抱着膝盖无声地哭泣。
哭了一阵后,阿桃终于慢慢平复心情,回想起遥远的家乡和家人,她告诉自己,必须要做一个抉择才行,是金窟,还是自由。
之后几日,甘遂的人果真几乎要将东都城和皇宫反过来,一寸一寸的找,不放过任何地方和可疑的人。拾夏看准了通缉的画像,真是嘉宁公主。
自从景国烧了相国寺,景国便大旱了一年,他们本来不信佛的,可有了前车之鉴,灵隐宫这样的地方,甘遂等人今次还不敢冒然闯入。但其他地方找不到,总会搜到这边来,嘉宁留在灵隐宫内不是长久之计,阿桃心想得有寻个机会,把嘉宁带出去。
她与燕珩坐在轿撵上,甬道上三步一道岗,压抑地人喘不过气来,阿桃偷偷瞧燕珩,他气定神闲地坐着闭目养神,似乎那些穿着景国铠甲的兵士在宫内行走,是见稀松平常的事。
阿桃憋住满腹疑惑,紧绷着神经,老老实实与他到了慈明殿,燕珩是来看祖母林氏的。
燕珩听说了前几天林氏病得糊涂,竟然朝阿桃砸东西的事,今次便不再让她进内室,自己一人掀帘子进去探病。
阿桃这边坐在外面捧着一杯茶,眼珠子滴溜溜转,满脑子各种各样的想法,模拟了无数个可能如何把嘉宁送出去,可惜每一条被自己立起来,又被否定下去,反反复复,阿桃越发坐立不安,捧着茶碗的手止不住地发抖,茶托茶碗颤颤打架,发出咯咯的碰撞声。
阿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久才被手里的瓷器碰撞声拉回现实,她抬眼见立在门口伺候的宫女时不时往她这儿瞟,怕是也觉得皇后今日不太正常。
她皱了皱眉,宫女自知造次,不该盯着皇后瞧,埋着头退了下去,屋内便只剩下阿桃一人坐着。
阿桃端着那杯凉了的茶水往嘴里灌,刚抿了一口,只听内室里哐当一声。她机警地站起来,还没动窝,只见一片碎了的瓷片从帘子低下蹦出来。
看来,林氏又发火了。
好在林氏病后不能受人惊扰,故而慈明殿侍奉的人不多,外间一般只有两三个宫人候着,方才被阿桃打发出去,就都在廊下站下听信,并不曾闻得里面摔东西。阿桃趁机放下茶碗蹑手蹑脚地蹭到帘子边上,掀起一点点缝隙往里间窥探。
只见燕珩跪在林氏的病榻前,一只手将将从脸上放下来,阿桃眯眼,发现燕珩的左脸颊赫然红肿起来。
再瞧林氏,她半撑着身子上气不接下气,由一个老嬷嬷不停地抚摸她的背脊,才能稍微平复心情。
“珩郎,”阿桃听林氏气若游丝,“我是要死的人了,左右就在这几天,我,我就问你一句….”
说到这里,阿桃几乎要将耳朵贴在两块竹帘的缝隙上,生怕错过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