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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很显然么?”
    “很好。”尧白点点头,眯着眼看了闻不凡片刻,一会又问道:“可你凭什么觉得能在我手里保下他。”
    尧白觉得自己蠢,蠢到现在还会因为闻不凡乱掉心神。可现在他觉得闻不凡更蠢,他竟然还妄想自己会对他手下留情。
    “还跟他废什么话。”花问柳忽然从旁冒出来,手腕盘着魔蛇。
    闻不凡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火光印着的眸色暗了暗。
    邙天讥笑两声,苍蝇似的围着闻不凡飘来飘去,最后贴在他背后抱住闻不凡脖子道:“怎么?你舍不得打他?他说了要我死,我死了你就舍得吗?闻不凡!”
    最后一声闻不凡叫得竟有几分道不明的意味,似威胁更似闹脾气的质问,无端透着一股子亲昵。
    花问柳听见邙天的声音愣了愣,最终没忍住好奇,看着闻不凡问:“劳驾,他和你到底有什么渊源?”
    闻不凡顿了顿,说:“他是我豢养的怨灵。”虽是在回答花问柳,他眼睛却看着尧白,眸沉如潭,“他身上有我的佛心。”
    尧白听见佛心两个字倒是有些意外,脸上的表情几乎要碎开来。豢养怨灵已经够离谱了,闻不凡竟然还把佛心给他。
    “用佛心饲养怨灵,”尧白森然笑道:“原来你得了佛心是这样的用处啊。”
    他忽然觉得事情荒谬得可笑。闻不凡步步为营不折手段,将自己骗得底裤都不剩下才得来的佛心,居然到了一个怨灵身上。
    闻不凡的意思很明白,邙天身上有他的佛心,所以邙天不能死。
    一头雾水的花问柳怀疑自己听错了,侧着耳朵问:“什么什么?你说你的什么在他身上?”
    闻不凡没有佛心一事尧白并未告知旁人,所以这事在花问柳眼里就是闻不凡疯到把自己的佛心给了一只怨灵,且这只怨灵还是闻不凡亲自饲养的。
    佛修饲养怨灵,万万年来闻不凡当之无愧六界独一份。
    花问柳自觉自己是混球惯了,没想到有朝一日会遇上一个比自己更混的。此时此刻倒是真心实意想给闻不凡竖个大拇指。
    尧白沉默了半晌,而后轻飘飘地道:“我懒得关心你的佛心在谁身上,我只知道今天他必须死。”
    正文 得天独厚的大魔体
    经邙天这么一闹,好好的大婚典仪变成斗殴现场。魔妖两族的仙灵见着砭魂骨现世先是狠狠一惊,又看到拿着砭魂骨的竟是五百年前风光诞世的神族小殿下,一时间又狠狠吃了一惊。
    要知道砭魂骨在法器谱中可是在‘煞篇’压轴,上头还明晃晃加大加粗写了四个大字——绝煞大凶。传言砭魂骨乃是开天辟地时世间第一只大凶兽穷奇身上的一段脊骨,形似棒槌,可斩仙亦可诛邪。
    有人啧啧称奇:“这尧白殿下可真是得天独厚的大魔体啊,本命法器竟是砭魂骨,难怪化魔化得这样干脆。”
    有人受不了砭魂骨强大的煞气强压,又实在好奇战况,便哆哆嗦嗦地一层一层往自己身上套隔绝结界,“话说回来,他们怎么就打起来了?”
    因听不清双方在说什么,大多数人看热闹看得云里雾里,“佛尊是上去劝架的吧?是吧是吧?”
    “这还用说,谁不知道佛尊人美心善,瞅瞅这里满座宾客只有他挺身而出。”这是穿着清凉的女妖族。
    “...未必,”有人看出端倪,“我怎么觉得闻不凡倒像是上去打架的。”
    ——
    闻不凡立在当中,纵使周围烈火炎炎他的神色依旧是冷清的,好似桡花山上茫茫烟水,浸得人骨头发凉。
    他异常沉默少言,尧白觉得无甚兴味,便移眼去看邙天。他和闻不凡贴得很近,风将他的身体吹得缥缈,边角好似要融在闻不凡身体里。
    尧白看着一动不动地闻不凡,冷冷道:“还不走开,你要和他一起挨打?”
    他还是没有动,孤零零站在那,像一棵孤松。在尧白看来,这差不多就是要和邙天一起挨打的意思了。
    烟青灵光从掌心缓慢流过砭魂骨,尧白的狂躁的心性给了法器很契合的补养,凶兽脊骨不再克制,煞气与杀气腾腾涌出。
    站在他身旁的花问柳感觉强烈的怨煞,瞥见尧白紧抿双唇,眼里是令人心慌的平静。他简直要怀疑尧白这一骨头过去能当场给闻不凡开脑壳。
    接着凭空一道赤电炸开,天空瞬间龟裂成无数碎片。众人一声惊呼,眼睁睁看着砭魂骨怒气冲冲的一击被邙天稳当当接住。
    尧白落在一旁黑黝黝矮峰上,有些诧异地和邙天对峙。他忽然笑起来,“闻不凡,你很可以。”他望向闻不凡,意味深长地道:“真是巧得很,你养的这东西刚好克我。”
    他说完,幽黑的眸子里猛然燃起炽火,蛛网一样的赤电在低空相继炸开。凤凰化出原身,双翅招来狂风,碎石和飞沙在空中游走,白天和黑夜眨眼轮换。
    这时候身在不远处看戏的花问柳陡然变了脸色,这情景让他想起很多很多年前六界未分,世间一片混沌颠倒的模样。
    花问柳费力睁着眼睛,颇为苦中作乐地给桑宿传音,“你弟弟怕是疯球了。”
    尧白要做什么很快就有了答案,他几乎没有犹豫地就朝邙天飞过去。邙天似乎还在思索他要做什么,反应慢了些,眨眼就被尧白紧紧抓住衣领子薅了起来。
    凤凰双爪狠狠扎进肉里,像是烙铁一样烧着双肩上的皮肉。邙天痛疯了,龇牙咧嘴大叫,看上去像是一只狂风中跌撞的破纸风筝。
    尧白听着他痛呼和谩骂,心情竟格外畅快,连飞翔姿态都变得优雅起来。凤凰的双翅轻轻扫过火焰,像是跳着某种诡异而绝美的舞。
    邙天终于觉得不对劲,咬牙道:“你要做什么!”
    “你猜。”尧白很温和。
    视野赤红一片,只有风声越来越刺耳。邙天感觉到热,无法纾解的热。这不是火,而是来自火系仙灵体身体里某样东西,它正在膨胀、凝聚,行将炸裂。
    “你不会这么做,”邙天自信地说,“除非你想将这里变成焦土,将你的朋友们变成焦尸。”
    尧白继续温和道:“大可试试。”
    “哈哈哈哈,”邙天闻到熟肉的味道,那是从自己双肩传来的,他一侧头就能瞅见从自己肩头滴答下来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