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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新的发现,并不会想答案是对还是不对,更不会想答案背后的意义。
黄黎目光淡淡,飘向棚外的远山,道:“天道不会错。”
临走时是那小妇人来结账,尧白掏出一锭最大的银两笑眯眯塞到她手中,“小...”
黄黎黑着脸推了他一把。
尧白看着她真挚叹道:“小夫人家的瓜甜,人也甜。”
他眼神清澈言语真诚,那小妇人听得双颊飞上红晕。
歇好后他们重新上路。为避免在人界泄露踪迹,他们不能过多使用法术,白天赶路只能靠双腿走。好在沿途山水好看,尧白也不觉得辛苦。
——
九天神域。
南斗神君的神殿落在天亘河右岸。满天星河像是铺在河中,每一缕水浪都闪着星光。南斗神君静立在庭中,望着如华的星带出神。
院里天星树花开得挤挤攘攘,坠满花枝。夜风一过,树下多了一人。
南斗神君头也不回道:“不日将去梵境,怎还有空到我这来坐坐。”
天璇神君缓步从树下走出来,“给你看样东西。”他素袖一拂,面前豁然一束仙光散开,一幅画卷漂浮在两位神君面前。
画卷上画的是一座城池,城中贩夫走卒,老者垂髫生动异常。转眼间天降大雨,一瞬间滔天的洪水便冲破了城墙,整座城池被卷入水底。
画面变得飞快,变成层峦叠嶂的山岭,须臾便有山火从林间窜出来,大火蔓延整片山林,画卷也变得焦黑。
再看时,旷野上有无数凡人,他们正拿着刀枪厮杀。
大水林火,山崩地裂,海浪翻腾,战争杀伐。
天璇神君叹道:“人界已然如此。”
南斗神君掌着人界生灵命盘,命卷上早有所示。只是知道和亲眼见到还是略有不同。他独自沉默了一会,往前踱几步,回首问道:“九殿下此次也去梵境?”
天璇点头:“怎么?”
“九殿下已五百岁,不日就要脱羽换形。只是他的命盘...唉。”南斗长长叹了口气,不愿再说。
两人沉默须臾,天璇却说起另一件事:“礼嘉佛尊去往轮回,你猜将梵境交到了谁手里?”
南斗略一思忖,道:“莫非是那个没有佛心的佛尊?”
天璇点头:“他取了一个俗世名叫闻不凡,倒也贴切。”
南斗最初看到闻不凡的命盘时恰好天璇在,两人很是惊讶了一番。毕竟没有佛心的佛者都难寻,何况没有佛心的佛尊。
“梵境出了个没有佛心的佛尊,神域出了个没有命盘的凤凰。”南斗忍不住长叹一声:“这天道究竟意欲何为。”
他叹完,却见天璇愣住了,接着便听他自语:“竟有这样巧的事。”
南斗不明就里,“何事巧?”
“你可记得。”天璇道:“九殿下将世当日,闻不凡恰巧也诞于茫海。怎就那么巧一个没有佛心一个没有命盘。你再想想,他们莫非有什么渊源?”
“你把他俩的命卷再拿出来瞧瞧。”
两位神君盘腿坐在草地上,借着星光将两份命卷翻来覆去瞧。天璇神君读不懂密语,便只能问南斗,“瞧出什么来没有?”
南斗道:“闻不凡的命运与梵境紧紧相连,界域衍化关乎天道运行,轻易不可窥见。九殿下七百岁之后的命卷更是白纸一张,看不出什么来。”南斗将命卷收起,接着道:“你说得不无道理,事出反常必有理循,或许破法就在闻不远身上。”
正文 鬼王是只妖蛾子
蓝紫色的花开满小路,一朵朵缀在爬地的藤蔓间。天际辽远,澄澈得像一汪碧潭,束束天光自云间洒下。三个人影缓慢穿过花路。
尧白捧着花束在鼻尖狠狠一嗅,愉悦地眯起了眼:“很好闻也很好看,可以带一些回梧桐林。”
黄黎头也不回地道:“这是蕙堇梅,佛家吉祥花,只开在佛门圣地。”
桑宿走在最前面,鬓边插了朵娇滴滴的半开花苞。她朝花海另一端远望,“开得这样好,想必已经到莲花结界了。”
顺着小路一直走,脚边的花越来越盛,颜色愈发浓郁,甚至都看不清藏在底下的小路。转过山口,面前是条小河,一座木拱桥横在水面上。
三人踏上木桥,景致却瞬间变了。脚下古朴的木桥变成了朵朵流光四溢的莲花。小溪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海,青烟缭绕。那些莲花开在天上,也开在水里,飘飘荡荡到处都是。
尧白惊奇地望向四周,这里像是精心布置的幻境,美得太不真实。他伸手去接莲花飘下的花瓣,淡粉的虚影穿过他的手心,落在水里漾出一圈细波。
尧白矮身下去捡,那花瓣却化在水里,“怎么碰不到?”
黄黎看了看前方,“别瞎碰,快走。”
莲花像在为他们引路,飘在半空闪着淡粉的光,犹如一条璀璨的灯带。朝着莲花指引的方向走,穿过一层青烟,再出来时又换了天地。
日光大盛,人声鼎沸。乍一看颇像人间集市。
尧白四下望了一圈,只看到各色的人。有衣着露骨妆容艳丽的,有满身黑雾缭绕的,还有面色僵直飘着走路的。间或有两三个衣着端雅双手合在胸前的俊俏少年混在人群中,似乎在为客人引路。
“竟然这么热闹。”尧白率先走上前去。
桑宿紧随其后,边走边往人群中扫,“鬼族来了不少呢。”烙阗这样的一界之主自然不会混在这里,想来早已被安排好了。
人群歪歪扭扭排了三列长队,邀完邀帖由佛者领着进去。
站在尧白身边的是个长相颇佳的男子,尧白侧头看了几眼,顿生好感。
男人觉察到他窥视的目光,侧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他长得本就属于清冷挂,眼神再一冷便更有神韵了。
尧白弯眼朝他笑:“这位....仙僚,”尧白看不出他是来自哪界,便只能试探着搭话。他眼睛细细扫过男人的侧脸,注意到男人耳垂下有一朵鲜红的莓果。常人都喜欢将漂亮的花草或者长相独特的兽鸟印在身上,这人却将吃的莓果纹在脸上,别出心裁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