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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唤着救你的小公子呢”晏倾君缓步而行,下船时低声问了一句。

    冉升怔了怔,干笑了两声,摸了摸脑袋道“那是我的书童,不过我带着他,好生无趣,既然二位刚好也是去都城,又不嫌弃在下同行,我便将他打发走了。”

    晏倾君微微一笑,再不多语。

    惠城算是南临的南方大城,最大的酒楼也建得很是气派,又赶上了“选婿”这个非常时期,酒楼内很是热闹。

    三人在一间包间落座,晏倾君很是温柔地让冉升自己点菜,晏卿微笑着不语。

    “棒打莱阳梨,百花蜜渍梨球,五禽戏宝珠梨,紫糯酿八宝雪梨盅”

    晏倾君一听,面上的笑容愈发干涩,默默地剜了晏卿一眼。

    这冉升点的菜,全是梨

    “这位客官,真是抱歉,惠城不产梨”

    冉升兴致盎然的还在想“梨”能做何撑的上台面的菜来,已经被小二打断,面色尴尬地看了看晏倾君,为难道“可是这位姑娘呃,她爱吃梨”

    晏倾君埋首,无奈地眨了眨眼。

    “客官,您这桌的酒菜小店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包您满意”小二面色红润,说起话来眉飞色舞,“客官稍等片刻,菜马上就上来”

    说着,小二已经乐颠颠地离开。

    冉升茫然地看着晏卿,“可是秦公子”

    晏卿同样不解地摇头。晏倾君怀疑地扫了他一眼,继续装作温柔娴静的模样,不语。

    “近来东昭与商洛祈国好似略有不和,不知冉公子可曾听说”晏卿很是客气地给冉升倒了杯茶。

    冉升皱着眉头,摸了摸脑袋,缓缓道“好像好像是听说过。据说祁国嫁过去的太子妃突然失踪,刚巧那太子妃与商洛的王爷相熟,还给东昭皇后下毒。而那位王爷又趁乱偷了皇宫里的宝贝,恐怕是两人串通。再者,东昭的五皇子在回国途中遇袭,捉到的刺客也是来自商洛东昭与商洛的大战,恐怕无可避免。”

    冉升说着,接过晏卿手里的茶壶,给晏倾君倒了杯茶。

    晏倾君正分析着冉升的话,晏卿叹气道“那太子妃为了一己之私,陷祈国于不义,还点燃东昭与商洛战火,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此话”

    晏倾君一听,脚法准确地踩上晏卿的脚背。

    “五国局势,可是小小一名女子可以左右哥哥未免太看高这位太子妃的能耐了。”晏倾君仍是笑得温柔,脚下却是踩得用力。

    冉升忙道“护梨姑娘此话有理,即便那位太子妃未曾帮商王爷,刺客刺死东昭皇子事真,东昭与商洛一战同样是无法避免”

    晏卿突然笑了起来。晏倾君闭了闭眼,不知这呆呆的冉升为何突然把“穆姑娘”的称换成了“护梨姑娘”。

    “冉公子,那日可能是你听错了。我不叫护梨”晏倾君笑得勉强。

    冉升一惊,“啊我还记得秦公子说你自小爱吃梨”

    “那是他与你开玩笑呢,爹娘给我取名时怎么可能知道我爱吃梨。”晏倾君竭力地保持笑容。

    冉升恍然大悟地点头“姑娘说的有道理”想到自己几日来都弄错了救命恩人的名字,冉升面上有些尴尬,正犹豫着着要不要重新问她的名字,小二已经开始上菜。

    晏倾君本就不习惯走水路,这半月已近极限,此刻她看到满桌的珍馐佳肴,想着船上那干巴巴的海食,暂时将所有思绪抛在脑后,一脚踢开晏卿的脚背,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冉升还在为了之前弄错“穆姑娘”的名字而郁结,晏卿则是笑吟吟地看着晏倾君,偷偷地踢了她一脚。晏倾君怒目看过去,他眨了眨眼与前前夫同桌而食,味道如何

    晏倾君瞥了一眼冉升,再看向晏卿,笑得眯了眼敢泄露我的身份试试看

    尽管她非常不愿承认,这位看起来老实憨厚,反应比常人慢半拍的人会是自己的“前前夫”,可事实摆在眼前贡冉升,贡月第二百五十代国主,身带新月翠白玉,憨厚到只隐去了自己引人侧目的姓氏,报上了真名。

    依着晏倾君从前对那贡月国主的了解,迷信、贪婪、好色、无为,脑袋里勾勒出的是一名昏庸无能的酒肉皇帝,可这贡冉升,将她之前对他的印象全然推翻。

    谣言果然不可尽信,这么一个耿直而憨厚的冉升,说迷信与无为便罢了,她想象不出他贪婪与好色的模样。

    至于这位国主为何会到南临来,答案不言而喻。

    而晏卿为何要和他套近乎南临公主选婿,不会没有门槛吧

    “小女可否冒昧地问一句,我看公子也非生意人,不知此次到南临都城,所为何事”晏倾君开始套话。

    冉升一见少语的姑娘主动问话,忙回答道“我还从未到过南临,好不容易过来,便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游山玩水一番。”

    晏倾君诧异道“此前听闻公主招婿,我看公子才貌,还以为”

    冉升面上一红,忙摆手道“在下虽说有收到信物,但是自知不才,只是借此机会到南临一游,并未打算入宫。”

    信物

    晏卿的目的是这个吧

    “既然秦公子有意,我便将信物给他了。”冉升继续道。

    晏倾君心中一顿,原来已经下手了。

    “对了,在下一直有件事不甚明了。”冉升皱眉。

    晏倾君柔声道“公子不若说出来,让我兄妹二人一并为公子出出主意”

    “对的,就是这兄妹”冉升有些支吾道,“既然既然二位是兄妹,为何一穆姓,一秦姓”

    晏倾君的眼皮不着痕迹地抽了抽,当时只顾着嘴快了

    晏卿笑着不答,等晏倾君自行解围。

    晏倾君眉眼一挑,马上有了答案,拉过冉升,凑在他耳边低声道“其实我告诉你,你可莫要对旁人说,更不可在哥哥面前说起哥哥他是”晏倾君抬眼看了看晏卿,双眼含笑,声音里却是饱含同情,“捡的”

    捡的他不是很喜欢这两个字么

    “啊”冉升低呼道,“捡的”

    “是啊,寒冬腊月的,爹娘将他从泥坑里捡回来的,衣服都没穿”

    “啊”冉升又是低呼,小心翼翼又满是同情还要假装无意地扫过晏卿。

    两人虽是低语,对于内力深厚的晏卿而言,与正常音量并未有多少差别。他脸上温纯的笑容已经微微变了模样,说不出是僵硬还是无奈,只低声唤了句“结账。”

    冉升一听,做贼似地坐直了身子,看着晏卿的眼里仍是万分同情,爽快地掏出一锭银子。刚刚那小二却是上前来,笑呵呵地恭敬道“三位的酒菜早便有人预定,并且付了现银。三位吃好了直接离开便是。”

    晏倾君略有诧异地看向晏卿,却见他也正看向自己,显然此事是在他意料之外,但随即他面上浮起了然的笑。

    冉升则以为是他二人不愿让他付银子,提前付了款,暗骂自己脑袋笨手脚慢。

    三人出了酒楼,找了间客栈,打算留宿一晚,明日继续赶路。房间又是有人替他们定好的,房钱也是提前付过了。晏卿表示不知,冉升表示不解,晏倾君倒不反感有人为他们铺好路,可是这种一切都在他人掌握之中的感觉,很不好。

    晏倾君快速地入房收拾好东西,换了身衣物,敲响了晏卿的房门。

    “当真不是你捣的鬼”晏倾君狐疑地扫了一眼晏卿。

    他一直跟在在她身边,没必要事先准备好饭菜订好客栈,而且,这种“体贴”的事情,怎么都不像是这种卑鄙无耻下流的禽兽做出来的。

    可是,明知不可能,她还是忍不住要问。

    今日在酒楼也好,在客栈也好,老板都是别有深意地扫过她一眼后说已经有人订单付钱。她还记起在宁城港口那人也是从上到下扫过自己一眼方才放行的,那时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女儿装扮引人侧目了,如今看来,好似也不是那么简单。

    这些安排,显然都是针对她。

    晏卿果然无辜地摇头。

    晏倾君想到在酒楼里他眼中的了然,不太信他完全不知情,但也知道他不想说的话,无论如何都问不出来的。于是干脆地剜了他一眼,自行离开。

    那个安排一切的人,总不可能提前预料到他们会在哪家酒楼吃饭,会在哪家客栈歇脚。要知道到底是针对谁,一试便知。

    夕阳洒金,给南方安静的惠城平添几分温宁。

    “老板,住店。”晏倾君换了家客栈,晏卿紧随其后。

    那老板与之前那店家一样,略略扫了晏倾君一眼,笑逐颜开道“姑娘的房间已经准备好,您随小人来便是。”

    晏倾君神情一滞,故作怀疑道“老板,小女在南临并无亲故,不知是何人替我订下房间”

    老板笑道“小人收人钱财,自当守诺,姑娘的问题,还恕小人无法回答。”

    晏倾君出店,欲要换一家客栈。

    “你跟着我做什么”晏倾君对着身后的晏卿低吼,她不信他毫不知情

    晏卿无奈地叹口气,“你来南临是要做什么”

    “找”

    找母亲

    晏倾君一怔,或许这一切,都是母亲安排的

    “为何你不想想,或许是有人真心实意地为你好”晏卿拉住晏倾君的手,使得她不得不放缓了步子。

    晏倾君又是一怔。

    的确,她之所以如此气恼,着急的想要知道幕后人,便是因为今日这一切,让她觉得自己踏入了一个圈套。明明自己是受母亲的指引到南临来,遇到今日之事,第一反应不是母亲替自己安排好了一切,而是阴谋,是有人要害她

    下意识的不去相信,不抱有期望,便不会失望。下意识地怀疑一切不同寻常的现象,戳破阴谋才能更好地保全自己。下意识地自己保护自己,因为只有自己能保护自己,只有自己会保护自己。

    “危险”晏卿突然一声低唤,将晏倾君拉在怀里,迅速行起轻功。

    晏倾君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便察觉一股杀气迎面而来,随即被晏卿身上的墨香挡了下去。

    到底是谁

    谁在安排一切谁在南临还要杀她

    晏倾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