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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石,却是发现此岛岩石上竟长着很多带壳之物,因为住在小岛之上,守着海边,平日时常会吃些鱼虾蟹贝之类的海鲜,不过这物却是第一次见。
居然生长在岩石之上,密密麻麻的一片,大的需要双手托着,小的也有巴掌大小,也不知这东西是何物,所以走时徐长清拿块石头敲下两块想带回去让厨子看看。
厨子端量半天,认出是大宛很少见的一种海物,与贝类有些相似,外夷人叫做海蛎子,外形生得很是丑陋,但是里面肉鲜味美,可以食用。
闻言徐长清已是口水长流,第二日便让战无野拿了两个筐,自己带了只扁铲又去了小岛,因那里常无人烟,所以岛海蛎子生得极大个,用铁铲一撬便能撬敲下一块来,小半天就撬下两筐之多,带回去当天晚上,厨子便将这些带壳的海蛎子放在铁板上烤了。
那厨子说不必烤熟,只要半熟即可,用铁锥一别,便能打开硬壳,食里面蛎肉,果然如厨子所说,打开壳里面的肉竟是又鲜又美,汁多肉肥,不仅徐长清吃了不少,连战无野及众多黑衣人都很喜欢,两筐当晚就见了底。
于是徐长清除去钓鱼之后便有了动力和乐趣,乐此不疲的让战无野带他到那岛上敲海蛎子带回去烤着吃,战无野自然也是欣然应允。
在岛上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已是两个月过去,这日战无野让赢贵过来看了下徐长清腹中婴胎的情况,因最近婴胎动得极是频繁,连徐长清睡觉时也是不甚老实,赢贵调整了下赢氏一族修得一种特殊灵气,细细查探了下,便是一脸的沉思,没了一会才抬头向战无野及徐长清道“徐公子这腹中婴胎与赢氏的婴化之法上记载稍稍有所不同。”
战无野眉头一挑,音尾微扬的应了一声,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显然语气已有些冷厉,只道“接着说。”
赢贵也有些忐忑,更加斟酌字眼道“据赢氏的婴化之法记载,婴丹修炼成形时应该是白色,与人成功相合后婴胎会变为黑白两色,一年之后方可成胎,可是徐公子腹中婴胎从一开始便是绿色,相合之后,成为绿灰,自然,这绿色婴丹要比白色婴胎要更为上乘,而灰色的混沌之气也是世间罕有,孕育出来的胎儿应该是血脉更为纯净,只是这取婴的时间上却是不准确了”
徐长清听到赢贵说起灰色的混沌之气,想到紫紫之前也与自己说过差不多了的话,本来有丝疑惑,待听到时间上不好把握时,不由愣住了,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之前贵伯不是说一年成胎吗如今已是八个月,离取胎还有四个月”如今又怎会说时间上不好把握
赢贵却是摇了摇头道“徐公子腹中婴胎与赢兰的婴化之法上记载略有不同,前六个月状况确是相差无几,但是这两个月来却是变化极大,婴胎已是提早成形,此时已是早早的便进入了收气之境。”
收气之境徐长清是知道的,因赢贵之前对他说过,这赢兰的婴化之法虽是成胎率甚低,但却有一点好处,便是胎儿已出世先天灵气便极为充裕,毕竟是修炼出的生丹所化,天生便适于修道一途。
之所以会先天灵气充足,一是本身为生丹所有,二是在出胎前会大量吸收灵气,所以胎儿若是出现收气现象时,便是出胎的前爪,原本这收气之境应该是三个月后才会有的,今日一查却发现他腹中胎儿已经有了收气之象,也就是说,快的话半个月,慢的一个月,之后便要取婴
赢贵见徐长清不语,也怕他有负担,便安慰道“这婴胎提前比拖后要好上许多,这是灵气充裕,胎儿饱满之象,而且时间上将军与徐公子也无需顾虑,因为丹婴出世之时,相当于修士结婴,到时自观天象即可。”
徐长清此时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终于可以解脱这男子怀胎之身,忧的是早产是否会对丹婴不妥,且时间还是这么匆忙。
待赢贵走后,战无野坐与他身边,伸手轻触了触徐长清的肚子,因为是男子怀胎,婴胎食得是纯净灵气,所以并没有女子成孕后期那般大腹便便,胎型极小,此时摸起来肚子还只是当初那般微微凸。
徐长清感觉到战无野手中的温暖,抬眸看了他一眼,战无野却是伸手环着他的腰,半响才低声道“别怕,还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徐长清只觉得后背发紧,待战无野给他揉了揉后,才好一点,随后挣开他的手臂,脸上强自镇定道“不过是肚皮开了口,这有何可怕,堂堂男子岂会连妇人都不如”说完心虚间,便被战无野的目光盯着有些皮毛,壮胆与他对视了一眼,他却是移开视线,随手扯过薄被搭在他腰际轻声道“这几日天凉,多盖些被子在身上,免得着凉”
果真如战无野所说,海上风突然有些大,早晚竟是凉了许多,好在天天守着战无野这只暖炉,每每睡觉他都占有欲极强的抱着他腰,紧贴着他倒也不觉得多冷,因婴胎开始收气,腹中灵气日渐减少,赢贵的意思是这一个月最好卧床,因为此时灵气被婴胎吸收后,徐长清的身子会有些弱,在取胎前千万不能着凉生病,不过好在小山中有绿液,现在每日竟是能滴下一水杯之多,靠着这些灵液身子倒也无碍,只是没有再让战无野带他去游览小岛。
平日也只是坐于院里看看书,与厨子说说当日菜色,不知不觉间竟是又从中又学了好几手,那厨子也没想到这徐公子学问好,在厨艺上也懂得颇多,心下更是敬佩。
而下午无事时,便是拿着雕刀学着雕些花样,因做了三支木簪后,那回春木还剩下些边角料,闲来无事,便想着给腹中婴胎做些小物件好贴身佩戴。
这雕工徐长清还有些基础的,毕竟在空间时没少用玉给紫紫做些器物,而德子雕玉时,也是时常在旁观看,此时虽是雕木,却也能做个七八分像。
没有磨砂,只是纯用刀削难免会有些粗糙,削的几颗木珠,也不是十分的圆,但这样的缺陷,却也是一种随兴的乐趣,也能避免多浪费木料,毕竟这回春木来之不易,极为稀少,纯手工制作出来虽是看着不完美,却也尽量保留了木料的完整性,没有浪费太多的料。
这日徐长清正用刀细细在一块回春木做的吊坠上刻着一对锦鲤,战无野此时掀了竹帘走了进来,见徐长清桌上摆了不少雕刻好的小木件,大大小小的木珠也有十余颗,不由的驻足观看,半响便出人意料似随口戏谑道“这些小东西雕得虽是难看些,倒也是用了心的,不若送我一件把玩如此”
徐长清闻言本是惊讶,他平时对这些饰品从不在意,今日倒是主动开口讨要,但话说的实在难听,不由的心下不悦,若换做别人只怕是半只也不给,不过看在这回春木事战无野带给他的,也只好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在桌上玉件里扒拉来扒拉去,这个看看那个看看,似乎哪个也不舍得给,最后寻了件最早雕的一只巴掌大的树叶,是这些物件里做得最丑的一个,翻看了两下,便将这片木树叶抛了过去道“不退不换,若嫌丑还回来便是。”
本来以为战无野看完还会讽刺几句,却没想到他拿在手里摩挲来摩挲去,最后竟是说“这东西似乎做不了腰佩,不若帮我寻根线穿起来,我且放进衣内,也省得让外人看到”
徐长清一听,不由心下一软,就想起身给他寻几根玉蚕丝搓根线给他,结果便听到他后面又加了句“笑话这狗耳朵雕得丑”
闻言徐长清顿时气得拿眼怒瞪他,最后吝啬的从衣袍边抽出几根蓝棉线,然后用手一捻,看也不看的便丢了过去
一个月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徐长清几乎是数着天过。
而腹中的灵气已是越来越稀薄,之前一直围绕在婴丹周围的绿灰雾气也都已被吸入婴胎之中,所以阻挡视线之物也越来越少,徐长清每每内视丹田都会生出一股疑惑,他知道自己丹田中的婴胎生得小,但似乎也太小了些,隐隐约约感觉像是一小团带着淡淡的银色的样子。
不由的心下有些嘀咕,这是正常小孩在腹中的摸样吗如此之小尚且不说,但成形已久如何会是圆圆的一团,而且还微微透着银色的光。
不过他能感觉到那小东西很喜欢同他亲昵,也能够谈到他的呼吸,尤其是最后半个月,看得竟是越来越清晰,几乎只隔了一层薄纱一般,连它伸个懒腰也是能看得到徐长清顿时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外型小些不要紧,但这与正常的婴孩几乎差得太多了罢,竟然有些像实在是说不出口。
徐长清纵是越听越怀疑,不过想到以男子之身孕子也确实是违背天道,且这婴胎在腹中才八个半月,还不足月,长得有些奇怪也或许是正常,只是心中也颇有些担心,自己毕竟不是女人,到会不会生出个怪胎来。
这些时日战无野也是极为忙碌,晚上很晚才回回来睡,早上徐长清醒来时,他早已不在床蹋,忍不住询问之下,他却是道是正为日后九小雷劫做些准备。
这凝结元婴的雷劫乃是九小天雷但因婴化之法不是正常的凝结元婴所以每个人所遇的九道天雷强弱是不同的,据赢贵所说,他遇到最厉害的婴化天雷乃是九道小天雷凝结成六道,比之九道威力更是大增。
言下更是有些担忧,因徐长清修炼的婴丹乃是绿色,恐怕会生变,威力可能会比六道天雷更为惊人虽然以战无野的贪狼血脉,九小雷劫应该能够化去,但谨慎之下,为以防万一,早些时日便寻来了那块千年玄铁,炼制出三把玄天刀,可轻松抵雷劫三次。
这几日天气阴沉,有风而无雨,徐长清待在屋内一直没有出去,而婴胎在腹中也是隐隐欲动,极是不安,徐长清安抚之余,心下也是忐忑。
战区也此时站在小岛最高处,抬眼沉默的看着上空风起云涌,短短几日间竟是从四面八方凝结了不少乌云漩涡,黑压压沉重的压在头顶,旁边的赢贵看着更是担心,观了天象后便对战无野道“将军,这九小雷劫应该没有如此仗势,最多不过化婴前夕在上空盘旋一日便散开,而像这般从数日前便开始凝结雷劫,在赢氏一族里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依老奴所看,这恐怕是大雷劫的预兆,不若派人去请战老将军也许还来得及”
战无野沉思了下,却是开口打断他的话道“不必,他也有要做的事。”随即抬头看向天色目光坚决道“就算是大雷劫也无碍,不过是损去半身修为,日后再勤炼便是。“
赢贵听到战无野如此说,也只能叹息摇头不再劝阻,不过他心下却另有疑惑,战家血脉固然珍贵,但毕竟到这一代已是稀少许多,根本不会出现如此凶猛的大雷劫,想来想去,这大雷劫之天象恐怕针对不只是贪狼之血,还有怀着贪狼的徐公子
只是这徐公子虽是修了婴化之法,却怎会有如此大的本事,让上天都嫉妒于他,要降下这闻所未闻的天雷劫来相罚。
第七十五章
转眼过了三日,午后时,岛上四周开始风浪滔天,之前便一直不见晴朗的天色,此时更是灰暗的如同黑昼,徐长清在竹屋内越加觉得有些不安,而赢贵则早早的便赶到他这里,手里还带着一只紫色木匣,徐长清就算未见过,也能猜出今日恐怕便是取婴之时,心下不由自主的一阵紧张,面色也不觉间苍白起来。
战无野之前本在他屋内,天色发暗时便是一展袍子面色匆匆的出去了,到此时也未见人影,只听到竹屋周围有不少或走动或跳跃的脚步声,细细的听,却是因为天冷风大反而有些不真切了。
那赢贵见状在旁安慰道“徐公子不必紧张,以赢氏取婴之法,只要找好婴胎位置,不会有太大的苦痛,竹屋外战将军也已做了妥善安排,外面五十九名护法此时正在布阵,第一道天雷降下之时他们手里的玄铁剑便会在半空截住,使它落不到这里,战将军自会将天雷劫引到自己身上,之后徐公子就不会有半分危险了。”
赢贵说得简单,徐长清却是听得心惊肉跳,这天雨雷电自然之物最是神秘莫测,常人见之都唯恐避之不及,而战无野却要半空截住引到自己身上,场面徐长清实在想像不得,虽是嘴里不语,但心里却是有些担心,扫到窗户时便是忍不住开口道“屋里是不是有些气闷,不若将窗户打开”
赢贵却立即开口阻止道“徐公子,开窗之事万万不可,这腹部乃是身体元气根本,腹开一处便已是大伤元气,切不可再使之受了风寒”
徐长清闻言又看了两眼,也只能做罢,屋内光线越来越暗,头上还隐隐有闷雷之声,门窗也都关得严实,徐长清看不到外面丁点情景,赢贵此时已是着手准备,这男子取婴不比其它,多人在旁很是不妥,所以屋里此时只余他一人。
他先将桌上的三盏烛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