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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去。

    徐长清挠了一会,便停了手,取来一只灵气极足的老玛瑙玉球,上面栓了根红线,然后放在银狼面前,右晃右晃逗着它玩会儿。

    平时银狼见了玉球,极为精神,不停的用爪子追逐着,时不时的张嘴咬,而今天显然是兴趣乏乏,逗了半天才用爪子拨了一下。

    见它罕见的老实起来,徐长清笑着又逗弄了一会,把小玉球放到它耳朵上不断的摆来摆去,银狼本来不与理会,但挣了半天耳朵,也不见徐长清收手,半天后,终于睁亮了眼,抖了抖一身的银毛,站起身,然后先围着徐长清转了两圈,眼睛开始专注的盯着那只玉球,后腿慢慢的向后移,这种表情和动作,显然是被逗的有些恼了,开始认真了的反扑起来。

    徐长清见状心下有些不妙,于是想收起玉球,省得被它又给咬碎了,灵气足的玉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结果刚站起身,银狼突然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朝徐长清身上一窜,将他连人带球扑倒在了床上。

    好在床上铺着锦被,比较绵软,否则后背肯定又得淤青一片,一阵头晕目眩后,才抬眼见到银狼正站在他的上方,四肢有力的抓在他身侧的床塌,口里却是叼着那根栓着玉球的线,玉球在它嘴下面摇来晃去,随即将那玉珠子甩到一边,澈蓝的一双瞳子却是改盯着他。

    有一瞬间,徐长清以为不妙了,银狼平时懒散,极少认真,不过认真起来却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凶兽,而此时它的眼睛就让徐长清清楚感觉到了压迫,仿佛刚才是一场胜负之战,而自己则是他胜利后的猎物,它现在正在猎物身上寻找着可以下口的地方,一会儿好将他彻底的吞入腹中。

    不过,事情显然是他多想了,银狼之前虽是凶猛,但半响后,却只是低头在他脸颊处轻轻的嗅了嗅,然后温温的用鼻尖顶了顶他的下巴,留恋了一会,眼底澈蓝的目光闪了几闪后,才在他身上动了动,而后收回了身体,侧卧在一边的床榻上。

    徐长清随后有些惊魂未定的起身,转头看向银狼,却见它占据着自己的床榻似乎打算晚上就在此处过夜,尾巴还在他睡觉的褥上子蹭来蹭去,显然是划拉着自己的地盘,显然是在假寐,那双眼睛正半眯着,偷看着徐长清的表情。

    徐长清见状,惊吓却是缓了许多,不由的有些发笑,这银狼通人性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此时的样子很像是小孩子惹恼了别人,强自镇定的走开,结果却是躲到一边心虚的偷偷打量惹怒的人的反应。

    虽然背后隐隐的有疼痛感,但也没有生气的赶银狼下榻,只是脱了鞋光着脚坐到床上,任由着它占据着大半床铺,放下幔帐后,便盘坐着开始修炼起养灵术。

    因为这些年他修炼的勤,一个大周天的运行已是如呼吸一般随意,即使是睡着了,身体也仍然记得运行的路线,而丹田里,当年那些雾状的灵气,此时已经凝聚成一团鸡蛋大小的绿团状,周围环绕着绿色的雾气,而在鸡蛋大的绿团的中心部分则有着一黄豆粒大小的绿色珠子,透过绿雾能看得到它是这团绿雾里最浓绿的部分,豆大的珠子里竟像是有生命一般,如水银一般缓缓的移动着,每一次大周天后凝聚的灵气都会化成雾状,护在这绿珠周围,绿珠也不断的吸收着这些绿雾用以凝形,据那本手册记载,这团绿珠似乎叫做生丹。

    至于为何叫做生丹,徐长清有些不明所以,那本册子并没有具体的解释,而且越练到后面他越发现,这养灵术记载似乎并不全,在炼出生丹之后,就没有其它记载了,徐长清怀疑这本术法可能是残缺的,不过如今已练成了生丹,自是不能放弃,况且他练成那枚绿丹后,身体得之好处数之不尽,而且意念与以前也是不可同日而语。

    一个大周天后,徐长清有些清醒,发现银狼不知何时趴在了他膝间,怪不得他觉得腿上颇为沉重,这已经不止是一次两次,每每练养灵术,有时醒来都会发现银狼偎着自己熟睡,徐长清此时心下一片温暖和安心,在黑暗里伸手轻轻的顺了顺银狼身上的皮毛,识海中一片宁静。

    他知道自己修炼养灵术时,身上周围会凝聚着不少天地灵气,对于灵气,有时候动物要比人更加敏感,而银狼又是极为通人性的,只看它下意识的靠近自己,懂得接近灵气之源,便知其不凡,也好,这样就能跟着多吸收一些灵气,对它也极有好处,随即便闭上眼睛,再次运行起大周天。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草丁扔的地雷,么么啊333

    第五十九章

    无色玻璃种玉簪第二日徐长清插在发髻上,去了书塾果然引起其它学子的注意,因为整个书塾里戴簪子的不计其数,但还没一个人戴得是无色的玻璃种,原来他们认为这种玻璃种翡翠虽有种但没色,戴着肯定无趣,但徐长清却戴出一股内敛的含蓄美态,几人这才细看了下那支簪,实在没想到无色的玻璃种玉簪,竟也可以这样的晶莹剔透,玉饰不仅显得人肤色白皙,整个人看起来也是更加的灵动。

    中午过后,便有几个学子匆匆去周围玉店购买,一般玉店的无色玻璃种翡翠几乎是没有,因为这种砖头料在切开时大多都扔掉了,没几个人会花钱做成玉器出售的,就算少数几家有,也都只是普通劣质货色,卖个几十文顶天了,雕工更是惨不忍堵。

    最后,几人终于在大宛美玉店里找到了,只有十余款,件件与徐长清头上的质地一样,晶莹水润,一下午的时间十多件玉件便被人一扫而光,甚至还有人事先付银两预定,掌柜的卖的是心花怒放,急忙让德子停下雕那块鲤鱼戏水的玉台,改雕玻璃种的手饰,无论男女都做上几套,玉簪可以多做一些。

    不久后,京城里便刮出了一阵佩戴无色玻璃种首饰的风气,以前因为无色的好种是砖头料,都不屑一顾,等有人戴上几天,却是发现,这种透明无色的玻璃种玉件,比有色的更为剔透,它虽不像是带色的那么明艳张扬,却自有一股通透美,每每看着透明的玉件就让带得人心生欢喜,而且玉件越戴越是透亮,买玉得人也就越来越爱不释手。

    因为有人求,必然有人应,原来的砖头料转眼一变竟成了上品美玉,而且是风潮也是愈演愈烈,价格飙升的极快,竟与带色的上品翡翠不相上下,平时割到一块都会扔掉的石头,真到值钱的时候,却是怎么也买不到,这才有人发现,上品的无色玻璃种与上品带色玉一样,极是稀少。

    于是不少捣腾玉器扔过无色玻璃种的纷纷都捶胸顿足,责怪自己有眼无珠,不过,这事也怪不得他们,毕竟谁也不会想到这没色的翡翠也会有翻身的一天。

    不仅他们没想到,连陈掌柜的也没有想到,徐长清上次拍回来的无色玻璃种翡翠是罕有的一大块,做首饰省着料用,足可以做上百套,这种你们都没有,只有我有的优势,让玉店再一次赚的满盆皆溢,不只是光卖玻璃种翡翠,也间接带动了其它玉件的售卖,那赚得可就不是一点两点了,而且不只是赚了钱,也赚得了更多的名气,可谓是一举两得。

    徐长清这天查了帐后,知道那块花了五十五两银子拍下的石头,隔置了一年后,竟转眼卖了几千两,也是有些惊讶,虽然陈掌柜说这都是东家的功劳,但徐长清却心中明镜。

    这玻璃种能流行开来,很大的原因是京城人玩玉的风气浓郁,然而常玩的玉只有几种和几色,早已不能满足人们爱美的需求,所以出现一个新奇的不带色的玻璃种玉件的人,便会觉得惊讶,才会发现原来没有颜色的透明翡翠居然也能这么美,关于他抬了无色玻璃种翡翠身价的说法,也不是,其实这只是必然趋势,总会有这么一天,有这么一个人戴,就算不是自己,也会是其它人。

    说到功劳,玉石虽是自己买回来的,但是切石,出花样,雕玉,制盒,售卖的,可都是自己店里伙计的用心做的,他们若不用心,玉也不会卖的这么火,往大了说,没有他们一点一滴的心思,这玉店也不可能有现在这样的名气。

    当天中午,徐长清便让人在祥和酒楼订了几十样名贵的酒菜,光是肉就有驴肉炖白菜、羊肉丝焖跑、炸熏肘花小肚、卤煮豆腐、五香干、烹白肉,饭间点心是七巧点心和花开富贵,还有吉祥果和卷煎饼等等,全是详和酒楼的招牌菜,非有钱人不能吃到。

    付了银两做好后让他们送到店里来,然后让自己家的伙计在院子里摆三张桌子。

    来送菜的祥和酒楼伙计进后院摆菜时,目光都是极为羡慕的,这玉店的玉器,工好色美的名头他们知道的,但没想到,东家为人也是这么好,为人温雅对下人也极是大方,他们在酒楼做了这么久的工,见多了三人一伙,两人一桌大吃大喝的贵人子弟,但真的没有见过有给下人买酒菜的东家,别说是酒楼里没有,试问整个京城,恐怕也没几个东家会舍得银两给下人订这么好的吃食。

    也难怪这大宛美玉三年来风头独显,有了这么好东家,那就是下人的福气,换成是他们,他们也会心甘情愿为东家做事,回报东家。

    几个伙计边摆菜边羡慕,眼光也偷偷打量起院子来,到处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别说是人住的地方,就是做活的房子也堪比大户人家的建筑,根本不是那些石场下人住的含酸草屋可比,院子里忙里忙外的大概有十来个人,个个穿着上街有名的刘裁缝订制的薄棉新衣,即吸汗又舒服,而且都笑容满面的。

    有两个玉店的伙计见徐长清边上看着菜色,怕油星溅到他身上,也不多话,转身便去前厅取来玉席给徐长清,让他坐得远些,冯满还取来他前几日特意给徐长清做的一只大的草帘伞,放到徐长清边上可以遮挡乘凉,虎子则抽空去厨房拿来凉茶和几块点心送到他旁边桌上,让他没事掂掂,徐长清都一一微笑接过倒谢。

    德子爱酒,徐长清买来的酒是过十年的曲酒,味道极为香郁浓烈,几乎就是按他口味买的,往每人碗里倒酒时一时嘴馋竟是偷喝了两口,喝完吧唧吧唧嘴满脸享受样儿,而冯满最是爱鱼,那一大盘香酥炸鱼是徐长清专门为他订做的,他忍不住偷拿了一小根到嘴里,吃得津津有味,而虎子就更夸张了,这菜还没摆全乎,自己一人就吃着满嘴流油,嘴角还挂着点心上的黑芝麻。

    那几个祥和酒楼的伙计在一边看得有些目瞪口呆,这玉店的下人哪里有个下人样干这些事儿可都是在东家眼皮子底下,不过,这举动显然不是一回两回能养成的,否则怎么敢做出这么无理的举动,再看东家,果然是平日里被惯出来的,见到了半点不呵斥,甚至可以说是默许。

    徐长清哪知道这几个外来伙计的心思,这几桌菜本来就是给大伙订的,他们想吃就吃,爱吃什么就吃什么,敞开了肚皮,怎么吃都无所谓,若是真觉得偷吃的香,那就偷着吃,既然花钱买给他们,就是他们的奖励,如何折腾他自然不管,只要不为食儿打起来就行。

    祥和酒楼的伙计暗地里算了下,这三桌饭菜和酒加一起已经超出了八十两银子,于是几个伙计忙跟徐长清一说,本以为徐长清会后悔点得太多了,毕竟八十两银子数目不小,可是他们一个伙计三四年的工钱,谁知徐长清的一句话,立即让几个伙计落了下巴,再次目瞪口呆起来。

    徐长清听完微笑着从袖里又拿出一百两,然后指着那香酥小炸鱼道“麻烦几位,回去后把那个鱼再送过来三盘。”

    伙计下巴当即掉下一寸,这炸鱼极为贵,一盘十几根,售价是八两银子,可别小瞧那鱼,品种极是罕有,是从南方一个叫修作的地方运带回来饲养的,平日都用上好的饲料单独喂食,而且长得很慢,一年只能长成小孩巴掌那么大,但是全身肉极为鲜美,掌柜不久前也只是买到了十多斤,一直放在冰窖里凉着,岂不知才几天的工夫,就要被这大宛美玉的下人全部吃光了,这几个伙计个个面色有些异样,这本是给名贵人士备的,却进了和他们一样的下人肚子里,说他们不酸溜溜都是假的。

    接着徐长清又指了那过十年的佳酿,“将那曲酒也再拿两坛过来,嗯,三坛吧,两坛怕是不够。”掌柜和帐房都能喝一些。

    几个伙计的下巴又掉下一寸,这几坛子酒也不是寻常的米酒,是过十年的佳酿,一坛值二十两银子,这三坛就是六十两,富贵家办酒席时给上宾喝的,可是给伙计喝这东家,可真是暴敛天物啊。

    徐长清平时只喝小山里紫紫酿的果酒,这米酒虽是十年佳酿,对他来说与普通的酒并无区别,也就不甚在乎,然后又将虎子和其它人喜欢的几样菜色,又都多要了一盘。

    几个伙计握着那一百两的银票最后弓着身子极为恭敬的离开了,虽然徐长清并没有多给他们多少赏银,但是像这样对下人大方的东家,他们都是极有好感的。

    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