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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十分精致,连翅膀纹络都看得清楚,那女眷一见之下便爱不释手,不舍得放下。
单看这手工便是不菲,那位女眷也并没有讲下多少价,最后还是买了下来,一脸肉痛及欣喜的与随身的丫环捧着盒子离开了。
徐长清坐在那儿看了会书,也有些累,便起身活动活动,到后院看了看,院墙边又盖了一处屋子,特意让冯满加厚墙壁,不仅夏天遮阳,冬天也能挡寒,人在屋内雕玉还能少遭不少罪。
徐长清因为一直没舍得将冯满送回去,久而久之江决也就忘了这码事,后来提及想要替冯满赎身,他这才想起,事情倒也顺利,毕竟冯满在江府只是一个打杂的下人,而江府从来就不缺下人,自然也不在乎少这么一个两个,拿去卖个人情倒也和算。
之后江决也没少从徐长清的玉店里拿玉,才出的新品都会让仅着他,都给得他最便宜的价格,他拿到手后去府里讨好娘亲及几个哥哥妹妹,这几年家里家外混得是风头更胜了。
冯满也就一直留在了店里,虽然卖身契无论在谁手里都是做下人的命,但是明显留在徐公子这里比江府要好的多,首先吃穿就与以前天差地别,每个月徐公子都有给他不少饷银,但因住在这里吃穿都不用花钱,所以积攒下来倒是不小一笔数目,手里有了银子,心里自然高兴,做工也更加精细,平日他做的最多的就是木工活,玉器店装玉所用的盒子,全是出自他手。
因为店里售玉极多,所以盒子用起来比较快,徐长清每隔段时间都会买来名贵木材给他,冯满每日要做的就是,用木材制作出精美的木盒来置玉,可以说大苑美玉不仅玉饰精美数一数二,其置玉的盒子也堪称精品,长得,短得,方得,圆的,六角的,样样件件,林林种种,无一不拿手。
里面全部附上柔软的锦帛,虽然盒子都不大,但每一批都是变着花样的设计出来的,从外观到里面的凹槽都极尽工巧匠之能事,盒不仅是用材名贵,雕得花样更是精致,盒底都有大苑美玉的字样,多少名门闺秀买回了大苑美玉的玉饰,哪怕收藏着,也不舍得扔掉放置玉饰的盒子,由此可见一斑。
徐长清去的时候,钱远正端出用用井水镇了半天的绿豆汤,里面早已放了冰糖,此时喝着沁甜解暑,连桶端到凉亭,拿了碗出来,便招呼院子里的人过来喝,见他们喝得爽,徐长清也盛了一碗,别说,钱远的手艺就算端来碗白开水,也比别普通的白开水好喝。
几人都纷纷过来跟徐长清打招呼,亭子里放着石凳,徐长清让他们都坐下来喝,别站着,正好虎子嘴馋,老早闻到声了,跟掌柜子打了声招呼就溜了出来,小跑过来就倒了碗两三下喝掉到了,喝完直吧唧嘴,爽得透心凉。
徐长清却是用手敲了他一记,然后让他端上几碗给前厅掌柜和帐房及其它伙计送去,又从袖子里摸出锭银子,使唤他再去买些果子糕点,这天太热,让人提不起精神,买点东西让大伙休息一下。
然后起身想给院子里他带回来的几条流浪狗倒些水,刚拿起水舀,便被一边的阿顺和阿德抢了去。
徐长清只好去了厨房,这几年在灶台上,钱远又教了他不少,虽然钱远不知道这东家为什么对做吃的这么感兴趣,但是显然也是精通这一行,做起菜来竟与自己味道相差无几,若这不是东家,他早已起了收徒之心,不过他能感觉出这位小东家似乎一直将他视为师傅,对他极是尊敬,钱远自然也对他亲近,即是恩人又是东家还是半拉徒弟,想不亲切都难,一些压箱底的手艺也都毫无保留的倾囊相授,说起来徐长清现在的手艺已是炉火纯青了,比自己差不了多少。
刚才让虎子买回来的两块新鲜的肥瘦相间的羊腿肉,被徐长清洗净,用空间的水浸泡了着,然后趁这时间将一些调料备足,银狼最喜欢吃肉食,只要是他做的肉食,无一不吃,而且喜欢吃辣味,顺道也备了点胡椒粒,最后再从空间里取出三小瓶果酒,果酱和蜂蜜。
然后将羊腿捞出来,将肉切成块,再用湿竹签一一串好,涂匀了调料后,便放到灶火上慢慢烘烤,他专门让冯满找人做了这么一个可以方便烤肉的铁架,烤肉是钱远的拿手绝活,这东西最讲究火候和佐料,尤其是烤羊肉,徐长清跟着他几乎学得不离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稍烤了一会,便将果酒及蜂蜜涂在肉质上,放到边上,等过一会两样慢慢掺入肉中后,再继续烤,烤一会再涂一层,这样来来回回几下,香味就传得后院皆是,味道香得连钱远都不禁直咽口水,心下暗赞,这东家烧肉这手绝活可真是比自己还拿手,随即想着是不是进屋混一串吃,谁知虎子却抢了先。
结果徐长清却是半支没给,将手里烤好的收在一边,让他们谁馋谁自己烤去,买回来的羊腿还有很多,别抢他烤好的就行。
钱远见状知道他怕热,便乐呵呵的撸着袖子上阵,将剩下的肉全烤了,把整个店里的人吃得个个嘴里冒油,虽吃的满脸大汗,仍然甘之若饴。
这么热的天,徐长清若不是想着给银狼弄点吃的,根本都不想靠近这火灶,弄得自己一身汗不说,衣服上也带着烟气,自然不能将这辛苦烤得肉串拱手相让。
将凉了的十几串羊肉再涂上一层果酱后,便小心的用油纸包了起来,见时候不早,便起身回府,剩下的东西就随着他们折腾吧。
刚一回去,厨娘便拿来一封信,是管家带过来的,徐长清将羊肉串放到桌子上,立即接过展开,不出意料,是云姨的信,上面是她的字迹。
三年的时间,云姨一共回来了两次,第一次是生完产后不久,因为心里担心着徐长清,硬是起榻回来看看,那时脸色不太好,显然生了孩子大伤了元气,孩子也是因那一次胎动,虽然后来保住了,但一生下来便是先天病弱体质,幸好有神医在,否则恐怕生出来就咽气了。
给孩子调理了一个月,才慢慢见好,但是不能见风及远行,也就留在那里没有带回来,云姨只在府里住了几日,见徐长清一切都好,便放下心,这几日住下来觉得自己精神头比以前足,身上也有劲,不过心里担心着那边的儿子,住了三四天就匆匆的回去了。
第二次回来是在年前,特意回来过个年,然后看看侄子,笑说怕自己离得久了,徐长清都会不认得她了,然后给徐长清带回几套她做的衣服鞋袜,只是没想到他长得快,衣服做小了一些,这次住了有半月有余。
但有些奇怪,神色看向徐长清时常有些担忧,徐长清隐隐觉得这次回来云姨好像有点变了,目光有说不出来的意味不明,神色复杂,常常看着徐长清不自禁的落下泪来,害得徐长清以为他那未见面的小弟弟又有了什么变故,结果云姨却是摸摸他的头,直说自己的不是,还说了很多关于徐长清小时候的话,接着又要他好好照顾自己,好好读书,还隐隐的提及战无野,话中意思虽未挑明,却是却在暗示不要走得过于近。
徐长清听着有些二丈摸不到头,以前云姨是希望他能与战无野好好相处,可是离开了两年,却又是相反的态度,让他疏远,这种反差实在是有些不解。
他和战无野这几年虽不说有多亲近,但至少没再像以前那么剑拔弩张,互不顺眼,而且同住一个府内,抬头不见低头见,突然无事疏远他,岂非显示自己是一个喜怒无常之人。
不过这些话,也不好对云姨说,他心下有数就行,平日保持正常关系便可以,自然不会太与他亲近。
年前云姨住了大半个月才回去,徐长清也没有让她再住下去,毕竟那未见面的小弟身体骨弱,天天药罐子挂着,若再没有娘亲在身边,岂不更让人怜惜,听姨娘说他比自己小时候还要瘦弱,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但仍然受不住长途跋涉的劳顿,老听着云姨念叨着,徐长清心里颇有些想念,实在是想跟着去一趟,但又走不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着面,云姨走时,徐长清将空间里这几年玉蚕产的茧,抽丝织成的一匹绢帛给云姨带上,让她平时无事做些衣服给小弟,这些玉蚕丝对他的身体也极有好处。
因为云姨这两年不在身旁,所以给他来信也很频繁,信中会交待他一些衣食上需要注意的事,及小弟的日常的琐事,徐长清看得津津有味,待把回信写完,吹干墨迹放入信封中,天色已晚。
徐长清将信交于管家后,回来吃了晚饭,便去洗了个澡,换上一身玉蚕丝织得玉白内衫,小山里的玉蚕因为有灵气温养,长得快生得壮,而且吐得丝也极佳,如今已攒了不少蚕茧,前些日子又纺了一匹丝绢。
纺纱的人见了都忍不住赞叹说是少见的好丝,用那玉蚕丝织成的料子,再做成内衫,穿着不仅舒服,还极为轻爽不沾身,整件内衫叠在一起只有大概两枚铜钱大小,由此可见玉蚕丝的轻薄在丝中也是极为少见,光摸着就让人爱不释手,一件衣几乎千金难买。
回屋时,便见到银狼正侧趴在他床下的玉垫上,有一搭无一搭的轻扫着尾巴,一见徐长清推门走进来,便立即用嘴巴叼住眼前那只油包,站了起来。
然后四脚如同帝王巡视自己领土一般,踱着步子走了过来,然后低头嘴一松,将油包扔至地板上,扔然理所当然的趴到徐长清脚边拱了拱他的腿,动作的内在意思是它饿了,要徐长清赶紧打开油包给他喂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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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徐长清弯腰笑着轻扯了下银狼的耳朵,这才拿来竹席,盘膝坐下,取过一只白底青玉盘,并将一块淡蓝薄棉铺于腿上,怕沾染了油渍,这才挽起袖子将油包打开,取出涂了果酱的十几串烤羊肉。
因为有果酱保鲜,羊肉虽温,仍然保留了香嫩可口的味道,伸出手招了银狼过来,抚了抚他身上光滑的皮毛,银狼则将前爪搭在徐长清右腿膝盖上,然后头在徐长清手心里蹭了蹭,便伏低子身子,眼睛直盯着眼前纸包里的羊肉,却没有立即用嘴去撕咬。
徐长清如何不知它的心思,无奈的笑笑,随手便取来一支,将最上端的一块羊肉撕下来,递与它嘴边,心里却暗叹道,也不知是银狼天性喜欢使唤人,还是自己给惯出来的,每每见吃的,都要弄的干干净净,并且像孩子一样要他喂食,若不随了它的意,便会各种任性霸道,不达目地不肯罢休。
银狼见状扭过头,立即将舌头一卷,把徐长清指间的肉送入口中,顺便将徐长清的手指也舔个干净,然后收回灵活的舌头,目光转向下一块,徐长清自是了然,又撕下一块递给它,银狼凑上前舌头再一卷便收入口中,边吃着香嫩的烤肉串,尾巴边在身后闲适的放来放去,显然是极为舒心满意。
不消片刻,十几支竹签羊肉就被它一扫而空,徐长清这才将油包收拾了下,拿过棉布将手上的油渍擦了擦,起身去水盒处洗干净手。
回头便见银狼趴回了床下的玉席上,时候已是不早,倒是应该歇息了,于是转身便返回床铺,想着一会到床上修炼养灵术。
谁知银狼却是一口咬住他裤角,徐长清穿着里衣是上下两件丝绢,丝绢这东西最是娇贵,别说是咬,就是有时不注意都恐怕会抽丝,急忙哄了一阵银狼,这才抽回了自己的裤角,仔细看了看,见并没咬破,这才放下心来,毕竟玉蚕产的玉蚕丝不易,数量也有限,极为珍贵,而且抽丝,再纺出丝绢做出成衣的手工费用也极是不菲,咬坏不仅会心疼,也十分可惜。
银狼此时躺在玉席上,通体长银毛,油光水亮,竟是比那上好的狐狸毛还要耀眼三分,它侧过身子,后背不断的蹭着身下带着凉意的玉席,然后露出腹下的柔软的浅白银毛。
徐长清见状便明白过来,这是跟自己玩耍撒娇呢,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以前那只威武凶猛的形象顿时崩塌。
不过听说狼这种生物只会对自己信任的人露出腹部,其它人若是想看或动一动,都得踩着它的尸体过,也不知自己是否应该感谢他给与的这份荣幸。
最后还是无奈的在玉席边上坐下,倚着床榻用手慢慢的给它梳理着腹部的软毛,腹部的毛几乎是狠狼全身最软的毛发,又软又细,与他背部粗硬的银毛正好相反,还带着它身上的暖意,徐长清的手指梳理的动作不重不轻,几乎是每一下都搔到了它身上的舒服处,竟是换了个姿势将头放到徐长清的腿上,一动不动的任徐长清梳理着,并不时的眯着眼嗅着他身上的清雅的香气,尾巴开始在地上浮躁的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