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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这京城之内哪叼来的这等稀罕野禽,这是有银子也买不得到的珍品。
银狼见他在看,便趴在旁边半眯着眼,尾巴在徐长清腿边不轻不重的扫啊扫啊。
徐长清只好一只手拎起鸡,心下有些后悔的想,自己当初给他做熟食究竟是对还是错,不过,现在才想要后悔已经晚了。
只好拎着鸡认命的往厨房走,边走边琢磨,这银狼莫不是太聪明了他不过只是给它做了一点熟肉吃,今天就懂得捕猎它喜欢的食物带过来让他弄
就是人也不过是如此吧
其实徐长清对弄吃食并不反感,反而是很乐在其中的,以前若有食物可以让他烧煮,就说明至少两顿不用再挨饿了,所以这种愉快渐渐的就变成了习惯。
处理鸡的时候,拔下来的毛徐长清没舍得扔掉,而是洗干净了找来一个布袋装了起来,因为这五彩凤鸡的毛实在是太漂亮了,扔掉了可惜,挑了尾巴中三根灵气最足的尾翎拿进空间给紫紫把玩,玩腻了插在玉瓶里也可做装饰。
剩下的垫上皮钱,可以做成鸡毛毽子,软羽则做成垫子可以即保暖又不聚潮,边想边随手送入了空间里。
鸡毛内脏都处理完后,他将鸡头,鸡翅,鸡爪,鸡大腿各自剁好,如果整只鸡烤需要腌制,最少要二个时辰,所以只能局部分开烤节省时间,用水洗干净鸡血,再取些空间里的水微微的浇一下,并反复揉搓着鸡肉,待水里的灵气慢慢渗到鸡骨和鸡肉里,再拿出来淋干,里外反复涂抹几层蜜酱,调料和果酒,而剩下的鸡架和内脏也不能浪费,一起扔进水中浸泡着,鸡架泡好带灵气的水后,抹上果酱和调料烤着一样好吃,内脏则是切好串上铁钩放上调料略微一烤就可以吃了。
这样样件件的,等徐长清弄完已是戌时,银狼胃口大,一只鸡恐怕还不够,顺便他又把厨房里剩下的鲫鱼除刺剔肉,剁成鱼肉酱,和着面粉及山洞里的水加上调料捏了一碗鱼肉丸,味道极为鲜美,徐长清吃了几个,一点腥味都没有,口感好极了。
想着哪天做一点给云姨吃,她肯定会喜欢,但想到云姨若知道他学着下厨,恐怕又会说这是女人的活计,要他不要做,这样那样的多生事端,想想也就罢了。
洗干净了手和脸,徐长清将做好的东西端了出来,一眼便看到银狼正静静的趴在门口,朝着门内看,这顿鲜香烤鸡,徐长清做得时间不短,换成一般人在门外站着都恐怕等不及,何况是只动物。
但银狼无疑是让人另眼相看的,狼对于它觉得值得的东西,是最有耐性的,即使时间再长也会耐心的等下去。
徐长清一出来,香味就飘了过来,狼银闻到后立即抬起头,然后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银毛,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徐长清手里的东西。
徐长清却是将盘子放到院里海棠树下的梅花玉桌上,腋下还挟了个小毛毯铺在石凳上。
银狼见徐长清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没有朝它这边走,不由愣了下,然后朝门里走了两步停了下来。
徐长清一脸的笑意,弯腰向它招手“你不进来的话,这烧鸡可就没有了啊。”说完拿起一只烤得香喷油亮的鸡腿故意朝他晃了晃。
银狼显然明白他的意思,眼睛盯着鸡腿不放,半响终于往院子里迈进了第一步,一开始是犹豫的,但随着进了院子后,步子便快了起来,到后来几乎一下子冲到徐长清面前,然后嗷呜一口咬住了那根刚才一直在它面前“耀武扬威”的鸡腿。
徐长清虽然心中忐忑,但见它下口精准,没有咬到他手,才放心下来,将盘子放到地上,然后摸了摸银狼身上油亮的银色长皮,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之前烤鸡的幸苦,在看到它狼吞虎咽的吃相后,也就烟消云散了,反而有种满足感,似得到了回报一般。
银狼吃完了鸡腿,并不自己寻食,显然是要徐长清继续喂它,直用前爪勾着徐长清的裤角,趴到他的腿上。
但它实在是太沉了,身上看似毛发蓬松,实际上肌肉远比人要结实得多,块块如铁石一般,无奈之下,徐长清只好坐在地上,毯子铺到身下,这样一人一狼都舒服多了,靠在一起边喂着它,边抚摸着它身上的毛发。
虽然天寒,但银狼身上暖乎乎的,如一只火炉一般,倒也不觉得冷。
一只鸡很快就被它吃干净了,连骨头都不剩,连带那一碗鱼丸也进了肚子,一开始喂时徐长清心里多少有些紧张,后来见它下口十分有分寸,从不咬他的手,也就放心下来。
银狼吃完了仍然意犹未尽,用两只前爪摁着他的手,然后反反复复的用舌头舔着他手指,让徐长清有些哭笑不得,他的手可不是鸡爪,不可以用牙细细的磨啊,磨也磨不出鸡爪的味道的。
最后在徐长清再三言语商量之下,才放开了爪子,只是改舔为嗅,慢慢的用鼻子拱着他温暖的手心,似在留恋着他手里鸡肉的味道,又似在向他玩耍撒娇。
徐长清目光顿时柔和起来,低头看着它,手并没有立即收回来,而是带着淡淡的笑容,轻轻的给它梳理起下颚的软毛。
银狼也极为享受的抬起头,半眯着眼允许他在自己嘴巴下“为所欲为”。
过了几日后,徐长清用那只五彩凤鸡的羽毛和着皮钱做了几只鸡毛毽子带到学堂,拿出来后立即让江决为首的那几个小子一抢而空,从而在书塾里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鸡毛毽赛事。
其它学生见那毽子上的鸡毛颜色艳丽夺目,踢得时候不断的在空中翻转极为耀眼,别提有多眼馋,个自回府后顿时一阵抓鸡拔毛,鸡飞狗跳,之后个个人手一只,只是都没有江决那几个人的毽子漂亮好看。
江决几个人自然是有股子优越感,也知道徐长清给他们的是用最好的鸡毛做的,心里都领他一份情,与他也更加亲近起来,开始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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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胭脂
徐长清自上了学堂后,每日大部分时间都用在读书和礼仪上,日子过得极快,转眼间便入了冬,下过几场大雪后,寒冬腊月将至。
将军府里最近发生了两件事,一是战无野两年前与柳家订下的一门亲事,因女方身体一直有疾,前些日子又突染了风寒,病势一时凶猛不治亡故。
战家几代征战沙场,一向杀戮果决,尤其是战无野,八岁随军,十岁入战场,大大小小数十场战役,如今无论是在大宛,还是敌国,都已是声名鹤立,气质沉稳再加上外表轩昂,本应该是京城各府名闺争抢的好夫婿。
却因有命师算其阳气过盛,命中带煞,于女人不利,让人不仅有些望而生畏。
大宛朝信奉道学,一切讲究个阴阳协调,这阳盛极则是阴衰,女子要想嫁入战府,若命里八字不硬便婚事难成,瞧那柳小姐就是个最好的例子,才芳龄十三,这还没过府就香消玉损了,所以,即使有人心中爱慕将军,也只能放在心里,绝不敢轻易言嫁,而更多的则是唯恐避之不及,个个见战无野就如见一个煞星一样,只差夺门而逃了。
这些事徐长清还是从江决等人嘴里听到的,一般平民是绝不能也不敢随便议论朝中一品官员,若被发现,乃是重罪,也间接让徐长清明白,为什么尤回放着貌美的京城小姐不娶,要娶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寡妇可不就是命硬吗徐长清这么一想,心里略有些不舒服,但回过头想想,这京城里寡妇多了去了,尤参军没有轻易的随便娶一个,可见是宁缺毋滥,最后选了云姨,也能说明对云姨是有情意的。
所以,这第二件事,就让徐长清颇有些惊喜。
不仅是徐长清,战府里上至战老将军,下至小厮奴仆,都是同样的惊喜交加,云姨前些日子就觉得胃口不好,老是反酸恶心,说给尤回听,尤回立即找来了大夫给诊脉,谁知一看之下,大夫居然诊出了喜脉。
战老将军知道后不由的抚掌大笑,乐得胡子直打颤,这可真是战府十几年来最大的喜事了。
贪狼血脉受孕极难,夫妻二人几年床弟无所出都是很正常的,可想而知要一个孩子有多难,他也是六十多年才只得两个儿子,像回儿娶的这房这么快有喜的,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说明这房媳妇他给回儿娶得再正确不过了。
随即战老将军将自己刚采用来的各种大补珍品,全都像不花钱一样流水一般的送到了云姨的院子里。
徐长清这些日子也是日日去探望,能看出云姨的心底是极为喜悦的,以前一直没有孩子,现在有了对她来说就是莫大的希望和期昐,而尤回和战老将军对她又是极好,尤回怕她累伤了眼,连绣活都不让做了,除了每日在院子里走走,便是卧床养胎,顿顿补品也是按照大夫的嘱咐熬炖,喝前还有专门的妇人给试药。
见云姨被人照料的这么好,徐长清放心之余,不由的感慨,女人果然都是母凭子贵,上至皇嗣下至平民百姓,全都一样。
这几日他每次过去,都见云姨屋子里填得满满的,什么珍珠,黄金,玉石琳琅满目,各种安胎的药材和补品也是摆满了桌子,只要是能让她心情好,身体好的东西,战老将军和尤参军想着法的全部找了来,连战无野也送了云姨一套极为珍贵的金玉首饰和一匹刚猎到的新鲜雌鹿用与她补身之用。
相比之下,徐长清不免显得有些拮据,因为他手里没有多少银钱,想送些云姨一些喜欢的物件,却是买不起,就算勉强买一些,也不能与战府里的东西相比,买来也是浪费。
虽说云姨不会真要他什么东西,但徐长清还是隐隐意识到,自己手里的银钱还是太少,他现在住在将军府里,一切吃穿用度都不用花钱,但是,这毕竟是人家的地方。
若是有朝一日云姨不得宠了,被赶出府,到时却是连个能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虽然战府的人现在对云姨很好,但不能保证以后会没有变故若是云姨生了个女儿,又或者尤回变心另娶,女人不比男人,云姨又是寡妇,无依无靠,若是再次被休或遗弃,下场会比死了丈夫还要凄惨。
姨娘已经没有了娘家,跟她最亲的人就是自己,徐长清不由的从云姨的角度想了下,她唯一的后盾,就只剩下自己了,只要他有出息,云姨才能在将军府挺直腰板,才能真正有所依靠。
徐长清恍然醒悟到了这一点,明白功名虽然重要,但不是立即便能考取或得到的,只有手里有钱,有正当的银钱收入,才是对自己对云姨最好的保障。
在嫌贫爱富的大宛,只有钱才是人的底气,有钱能使鬼推磨,京城里就算是个乞丐,手里没有余钱也会被其它乞丐看不起。
不过赚钱的事倒也不急于一时,下午散课后,徐长清直接去下街的玉器铺子里买了两只他前些天花了三两银子定制的两个巴掌大的白玉盒,跟装胭脂的盒子差不多的大小,盒盖还雕了几朵精致的蔷薇花,虽然玉质一般,但铺子里师傅的雕工很不错,三两银子总算没白花。
那玉器铺的掌柜子不由多看了徐长清一眼,很少有人这么奢侈的做两个白玉胭脂盒装胭脂,肯定是要拿来讨哪家小姐的欢心,现在的大户人家公子爷,小小的年纪个个风流成性,这样长大了还得了。
徐长清倒没注意到掌柜子已经想歪了的眼神,拿了玉盒转身便走,其实他也不想这么花费,只是前些天紫紫用那株变异了的粉蔷薇花和白蔷薇花的花瓣,各自淹渍后,掀开盖子时他发现两个坛子上面都飘着厚厚的一层膏脂,不知是怎么弄出来的。
他见紫紫挖了一口吃了,又涂了些在嘴上,看着特别的粉嫩可爱,不由的想到是不是可以做成胭脂。
徐长清知道云姨喜欢粉色,而铺子里大多卖的是红色的胭脂水粉,很少有粉色的,所以,他见到后便尝试的把那层膏脂取出来,是不是可以当做胭脂水粉来用,结果拿出来风干后,颜色便变得粉中透红了,也成了厚厚的脂膏,用指甲稍取一点涂抹,颜色极好看,不会很媚,淡淡的很诱人。
而那白色蔷薇的脂膏徐长清没有风干,而是滴了两滴绿液其中,因为是白色的,洗完脸后,可以用来擦脸,擦完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徐长清很喜欢,他觉得云姨也会喜欢。
紫紫说这膏脂里面有灵气,需要用玉盒装着,否则灵气慢慢的就散掉了,徐长清这才从玉器铺定了两只白玉胭脂盒专门用来装粉,白两种脂膏。
虽然小山里随便一块石头都比定的那白玉的玉质好,但徐长清无法跟云姨解释它的来处,而他手里的钱也买不起两块上等的羊脂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