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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把云雾山递下的消息在回信里写了,让他们在苏州都不要担心,又祝梅满和年心芙要幸福美满,那个铺子就当成是他这做师父的贺礼送给他们了。而他跟若若,这几年估计都是回不去的,让梅满放心大胆的成亲,不要有顾忌。到时等若若好了,大家见了面,再补喝一杯喜酒。

    不过梅满在信里也说了,水仲楚与梁弦歌并不顺利,他也闹不清怎么回事,梁弦歌要离开苏州,就连年心芙也劝不住她,只好帮她打点安排。梅满说看不出来水仲楚有什么打算,问他他也不说。在惋惜之余,梅满也不忘把自己夸上一夸,果然是他把楚哥给赢了。

    凌越山看了这段有些失笑,这个梅满什么时候都能让人欢喜。水仲楚这个事,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不予置评了。可他总觉得,水仲楚这么精明的人,一定用不着替他担心了,若这梁弦歌真是他心里好,他一定有自己的办法,若两人真是无缘,那他们这些局外人也不好瞎起哄。

    在水若云上山后的第一百零三天,凌越山终于相中了一个大宅子,有三个大院落,16间房,还有一个大园子,后面带着个小空场子。宅子的大小凌越山是满意的,虽比不得苏州的云山居,但也足够他买些新仆,训练人手,照顾好若若了。

    与陈总管一起看好了房子下了订,回到聂府里,居然收到了第二封山上的传书,也是二个字活着。

    凌越山欣喜若狂,天知道这一百多天他是怎么熬的。这次他没有再跑到云雾山喊叫了,一百多天,让凌越山又沉淀了多少,他只是抱着儿子去了新宅,前前后后的转了一圈,跟他说这间房打算爹跟娘住的,你住在旁边的这间。这个屋子可以整理出来贮存草药,娘身子不好,一定还得吃好多药,你要听话要乖,让娘开开心心的,这样娘的身子就好得快了。又说这个空地要支个大秋千,你跟娘都可以玩,不过你不可以跟娘抢知不知道

    还不到一岁的凌睿哪里听得懂,不过他乖巧的应和着爹爹,吚吚哑哑的也跟着说,小手也跟着比划来比划去的。又凑着凌越山的面颊上,口水吧嗒的蹭着。凌越山摸摸他的头“好儿子,爹爹给你亲,不过等娘回来了,不可以乱亲娘,娘是爹爹的,知道不”

    凌越山还是每天都会去云雾山脚下徘徊,他如今已是相当的忙碌,新宅要翻修,人手要训练,各种药材和方子他也要收集整理,他还要学习些医理医术,这满城的大夫和药铺正好求教起来相当方便。然后再加上月影那边不停歇的在探童天策及相关的动向事宜,不断都有情况上报。各地分堂重要的事项,有些钟启波和梅满处理不了的,还是会递到百桥城这边来。

    凌越山如今每日都少见笑容,消瘦、黝黑、严肃,原本他只在若若面前耍无赖和闹腾,如今佳人不在,他完全没了别的心思,已然变了个人似的。

    可无论再忙再累,去云雾山脚下的这个行程是绝不可少的,有时时间充裕,他会带上凌睿,指着大山告诉他娘就在山上。有时是忙碌一日,他自己夜里骑着马独自过来,喝喝酒自言自语,假装他的若若就在身边。

    第二百三十五日,凌越山收到了对他来说,人生中重要转折的两个字苏醒。

    他的若若醒过来了

    这两个字让凌越山恍若重生,他傻傻的坐着,把这两个字看了一遍又一遍,若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他为了支撑幻想中的美好愿景而下意识为之,那么如今他是真正的有了动力,那些美好的愿景是真实存在的,是触手可及的。

    他开始更积极更认真的亲自监督新宅的翻整,招募的每一个新仆他都要亲自考核。对百桥城凌府的仆众来说,有一个技能是他们必须具备的,就是医理常识。每一个新仆都知道,他们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在将来,要照顾好他们病重的夫人。

    这主子爷是个不多话的人,严肃威武,要求颇多,但凌府给的月银颇丰,所以愿意入府为仆的还是不少的。凌越山之前已经将一名叫叶齐的随卫提做新宅的管事,让他跟着陈总管已经学习磨练了一段时日,这会子正好以事练手,新仆的岗位分工,杂务安排,宅内各屋各院该采买的该布置的,该种的花草,该收集的药品补品,真真是琐事繁多。

    第三百二十八日,凌越山收到了云雾山上递下来的“说话”二字。收到这信后的第十天,他带着凌睿搬进了新宅。

    第四百零六日,云雾山再次递信下来,这次是“下床”二字。凌越山在山下踱着步子,走了一圈又一圈,能够下床了,是否病体无碍了那把她接回自己身边,可不可以他挣扎又挣扎,最终还是没有给云雾山写信,倒是安排了人手,去苏州将水青贤夫妻接到百桥城来,他想,若是若若能够下山了,也一定很牵挂父母吧,让他们见见面,一起住一段,也是好的。

    可这人啊,一旦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愿望即将实现,那里还能按捺得住。凌越山知道水若云已然能够动弹,真恨不得插了翅膀,飞到山上去,一下把她搂怀里带回家来。可他也担心这病没治利落,要不山上应该会通知他,然后把若若送下来。但他那颗心呀,越想越难受,他真的好想好想若若啊。

    第四百三十六天,他终于再也按捺不住,给云雾山写了一封信,要求接妻子下山。只等了三天,云雾山便回信了,这次是整整八页满篇的字,详细写了病情及调养的要求,这里面需要用到的药材,服药的方法,泡浴针灸等医治的条件和方式等等,内容繁多,要求严苛,绝不是有钱便能解决的问题。

    信上说做好这些准备起码要半年,而且后面那些意思凌越山也明白,不是有药就行,平日里的人手照顾和医治手法,还是需要有懂医之人在旁盯着等等,可这些都没有吓倒凌越山,他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目前宅子里的条件和药材储备、人手安排,应该只是还缺少许几样珍稀草药,玉制的药皿、药杵、碾子等,以及一个玉砌成的大药桶。他粗粗一想,他用不了半年,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将若若接回身边。

    凌越山难耐兴奋之情,照着这信上的医嘱将所有需要的东西都抄了一遍,然后将叶齐叫了过来,让他对着这单子,在府里再验一遍库存情况,每样都要标明了,然后再把缺的东西都列出来,火速准备,越快越好。

    叶齐这一年多来,第一次见到严肃的主子爷脸上有这种掩饰不住的喜悦。叶齐明白此事事关重大,慎重的接过应了声赶紧去办了。

    凌越山抚着那八页信,看了又看,与那前五张字条不同,这上面的笔迹是韩姑娘的,他认得。他抚着信上写的凌夫人三个字,心里涨得满满的。

    凌夫人,为夫就要接你回家了

    那日,正巧水青贤夫妇到了,一同来的还是水仲楚,他们三人听说水若云病情稳定,能下床了,都很惊喜,又听说凌越山准备把人接回来养病,看到那令人咋舌的八页纸,却还有些担心。水青贤拿着那八页纸与楼琴一起看了两遍,忍不住开口“越山”

    凌越山当然明白爹娘顾虑的是什么,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这养病照顾的条件要求如此之高,若是做不到,岂不是反而害了若若。

    但凌越山信心满满的,救命他没本事,但要照顾若若,他现在物质条件是没问题,论起呵护的心,这世上又有哪个能与他相比,接回身边,不止是解他的情苦,相信若若也会开心。“爹、娘,你们放心,若这信中的哪一条我做不到,我是断不会拿若若的身体开玩笑的。我能照顾好她。”

    水青贤看着他清瘦的脸,这孩子不到二年的时间,却仿佛老成了十岁。水仲楚当初回家怕他们二老太担心,只简单说了若云中掌,即刻送到了云雾山上医治,还没有脱离危险。其它的事并没有多说什么。

    直到前一段凌越山派了人来接,说是云雾山上来了消息,若云病情大好,能下床了,特意接他们到百桥城来,若是若云能下山来定想能见见父母。这下大家放了心,水仲楚才把当初中了那掌如何的危急,凌越山如何撕心裂肺的要一起殉情的惊心动魄场面说了,两个老人家不禁都感动的落泪。

    这个女婿,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他此刻眼中的神情,让他们最后一丝疑虑都没有了。

    第四百七十二天,凌越山领着人,驾着精心备好的马车,与水仲楚一道将水若云接了回来。他似捧着稀世珍宝,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进屋里,水青贤、楼琴等跟在后面,全都不敢出声打扰。等凌越山将水若云放到床上安置好了,这才凑到近前细细的瞧。

    水若云体虚,颠簸了一路,昏沉着,碰到安稳的枕头就睡着了,虽没有来得及说话,但水青贤和楼琴看着女儿安好,也还是激动的落下泪来,水仲楚看着一家人终于都好好的团聚在一起,也终于舒了口气。

    这边安了心,苏州那边还有他要解决的问题呢。他当天就告辞要赶回苏州去,水青贤挥挥手道“对,对,你快点回去,我跟你娘就留在这,你们小两口自己在苏州好好相处。过几个月我们就回去了,正好能赶上孙子出生。”

    凌越山惊讶的瞪圆眼睛,水仲楚有些腼腆,小声解释道“弦歌有孕了。”

    凌越山更惊讶了“恭喜呀,怎么这么快。”难怪他们一家都来了,只留了梁弦歌在苏州,凌越山是收到信说前一段水仲楚终于也成了亲,他还正奇怪怎么新婚没几天却不带梁弦歌上路,原来是这样。

    楼琴听越山这么一说,对这儿子就来气“哼,我也不知怎么生的这么个儿子,真没用。要不是有孕,到现在没能成个家呢。”

    凌越山有些明白了,他又笑了,今天若若回来了,他笑的次数比过去等待的这一年多加起来的总和还多。他忍不住问水仲楚“怎么,你又被她下套了”

    楼琴赶紧给儿媳妇伸冤“是他给人姑娘家下套吧,还把我们都利用了。弦歌气得哭鼻子,最后要不是有孕了,我看这事还有得磨呢。”楼琴对这个儿媳妇是很喜欢的,可看这么多年儿子磨磨蹭蹭的都不知想什么,小两口似有情却无意的,真把她急坏了,现在总算是进了门,她看着啊,小两口分明是浓情蜜意的,就是这儿子不知别扭个啥。

    等等,楼琴突然醒悟过来,转问凌越山“越山,你刚才说什么又被下套,他俩以前怎么回事”

    没等凌越山回答呢,水仲楚重重的咳了两声,站起来盯着凌越山道“你们慢聊,我出发回苏州了。”转身就走了。

    凌越山哈哈大笑,对楼琴道“娘,仲楚的事我也是听他说的,你回头问问他。我去陪若若了。”言罢也赶紧开溜。水青贤与楼琴互视一眼,笑了,这孩子辈啊,安安乐乐就好。

    凌越山自把水若云接了回来,笑意就一直止不住。他看着水若云,怎么都看不腻,虽然她瘦了,脸色也不好,头发也没了光泽,但他看着,就觉得若若最好看。

    晚饭的时候他把若若叫醒吃药,他亲手一口口喂的,趁着这会苏醒的工夫,水青贤老两口赶紧过来聊了几句,丫环也得了老爷的令,把小主子凌睿抱来给夫人看了。一家人自是欢喜不已。

    接着是要扎针,动手的是个婆子,做针灸师傅做了30多年,凌越山让她在府里扎过不少人,自己也亲自试过了她的针法。其实凌越山自己也跟着练了好久,但初初才把若若接回来,他心疼着不敢自己上手,还是让婆子来了。婆子的手法很好,水若云不觉得疼,凌越山在一旁认真的盯着,又仔细的问着水若云,弄着婆子也紧张起来。

    之后又需要用小玉杵把药捣汁,用小玉拔子抹到身上去,用的药很精贵,只能碰玉。丫环把药汁捣好了,凌越山又亲自动手给水若云上了药,之后泡药浴,输入内力将药性送往全身,这内力控制要求很高,强不得弱不得,这些也全是他自己来,这一整套做下来,足足花了四个时辰。别说是病中的水若云,就是身强力壮的丫环一路伺候下来也会觉得疲惫。

    凌越山心疼的抱着水若云亲了又亲,这一年多,他真是想象不到他的宝贝疙瘩得吃多少苦啊。

    半夜里,水若云醒了,睁开眼就看到凌越山撑着头在看她。她笑了,轻轻的唤“越山哥哥。”

    凌越山也微笑着,凑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亲“嗯,怎么醒了,天还没亮。”她回来这第一日较忙乱,她也疲惫,其实没说几句话,只是醒着的时候眼睛一直在努力围着他转,她还见到了父母和儿子,这心里的高兴真是无法形容。

    而象现在这样,两个人静静在夜里相伴着,凌越山听着她唤声越山哥哥,他真觉再不能够比这个更幸福了。

    水若云看着他,又唤了声“相公。”两个人目光胶着,都止不住的笑意。过了会她又问道“你怎么不睡”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