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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
“没有”谁会形容一个男子“美”月族尚武,最不屑的就是阴柔。
“那太好了。”容成忍不住高兴,好像一下子少了很多情敌似的。
桓恩不太明白地抬头,睁大的漆黑双眸如同无底洞般将容成吸进去,容成控制不住地抬起桓恩下颚,低头轻轻吻了一下。
“用膳吧,今天有惊喜给你。”
一世倾情才华
桓恩被容成拉起来,手握在他掌心,被带到前厅。大圆桌上放著好多菜,马齿苋,荠菜,蕨菜,桓恩立刻瞪大了眼。
“这些都是”
这些都是长在野外的野菜。在月族,气候苦寒不适农耕,野菜是家常便饭,自然也是桓恩最爱吃的菜。宣朝是农业大国,蔬菜种类丰富,吃野菜是偶尔开开眼界,当然更不会呈到皇帝陛下面前。
“喜欢吗”
桓恩拈起筷子吃了一口,竟然连烹调方式和佐料味道都和家乡一模一样。他有些惊愕地抬起头“陛下”
“这是朕差人从月族快马运过来的菜,厨子也是从月族找来的。喜欢吗”
桓恩望著容成有些得意的脸,一时竟不知说什麽好。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现在容成做的事,与这描述昏君的诗句,有什麽不同
桓恩放下筷子“谢陛下我很喜欢但是陛下以後还是不要花这麽大力气”不要花这麽大力气讨他欢心他说不出口。
“喜欢就坐下吃吧。”
容成一掀袍子坐在椅子上,然後双臂一展,捞过桓恩坐在自己大腿上。
“陛下”
桓恩惊叫一声,立刻红了脸挣扎起来。这人最近怎麽愈加得寸进尺了,周围站著这麽多宫女看著,这人不要脸他还要呢。
“你羞什麽,谁不知道你是朕的人,嗯”说著就往桓恩脸上亲了一口。
眼角余光瞟到有宫女低头掩嘴笑,桓恩只觉热气冲顶这人简直口无遮拦到极点什麽叫“他的人”
“好了好了,用膳吧,不然菜都凉了。”容成一边说,一边替他盛了碗汤放在面前。野山参炖乌鸡,一看就是大补。
桓恩无奈,小口小口喝了,放下碗一看,旁边另一只碗里已经盛满了菜。
“你不吃吗”
“啊,你还会关心朕,听到这句话朕就饱了。”
“”桓恩觉得自己不该再说话,埋头吃饭再不多言。
刘琦目不斜视地站在桌旁,忍不住觉得有些热。不知是听这话不好意思,还是单纯给热的。行宫史无前例放了三个大火盆,据说是因为那位体虚怕冷。
每天看著这二位这麽来去,刘琦渐渐觉得有些心惊。
容成对桓恩的宠爱显然已经超过了限度。至少,他看著容成长大,这二十多年,容成没对谁这麽上心过。勉强要说的话,当年还没亮出皇帝身份的时候,追弄玉大概能有现在热情的一半。後来阴差阳错搞上了床,最後是个什麽结局如果现在对桓恩的热情是因为没追到手,那到手的那一天,是不是就像弄玉说的,就是桓恩的“死期”
另一种,则是更不敢想的。
容成真的爱上桓恩了。
万花丛中过的陛下终於踢到铁板要收心了。
可光是“爱”,能怎麽样呢别说桓恩接不接受,太後能同意一帮吃饱撑著没事干的皇亲国戚能同意虽说陛下九五至尊,坐拥天下,可并不是什麽事都能率性而为。权力制衡,国家利益,什麽都能成为阻碍皇帝自由的障碍。这样的事例在历史上比比皆是。
陛下啊陛下,下一步,你打算怎麽办呢
用完膳撤下圆桌,桓恩实在想念昨天在马上见到的辽阔草原,问容成可不可以再看一次。容成沈吟半晌同意了,但是只能坐马车,因为桓恩後面受不了颠簸。
容成怕桓恩坐在马车里视野不好,干脆把车夫赶下去,自己当车夫,让桓恩坐在旁边。临行前,又细细把身边人的狐裘领子竖起来,护著脖颈。
“驾”
隋毅率精卫跟在後面,马车一路从行宫出发,直奔围场草原。
草原的景色一如昨天壮阔,桓恩深深呼吸著清凉而新鲜的空气,几乎能忘却俗世的一切烦恼。无怪乎历史上好多诗人贤哲,都愿意隐居世外。
远处出现了一片树林,容成赶著马车,到树林边缘停下。自己先跳下车,然後无视桓恩的拒绝,将他抱下车来,向里走去。
时值冬天,本是万物凋零之时。但这树林里多是常青树,光秃秃的枝条与绿叶交织,竟也不见得萧索。有些树叶上还沾著未化的雪,远看凄冷又漂亮。走了几步远,就见一条蜿蜒的小河,水声淙淙,声音里就透著一股冰凉味儿。
桓恩走近一看,这水并不深,清澈见底,连河底的鹅卵石都看得一清二楚,波纹在下午的太阳下泛著粼粼光泽。桓恩忍不住伸手想沾水,立刻就被容成抓住了手。
“别碰,很冷。”
“就碰一下”
容成哪里招架得住桓恩清亮又带著些恳求意味的眼神,无奈点头“就一下。”
桓恩在岸边蹲下,俯下身去,轻轻掬了一捧在手中。冰凌凌的感觉,像是山上刚化的雪水。他忍不住捧起来凑到唇边小小啜了一口,从喉咙一直凉到胃里,但带著丝丝甜味,又带著些泥土的香味,的确跟宫里的水不是一个滋味。
白衣胜雪,包覆著整个人,桓恩的长发泛著绸缎一样的光泽,容成几乎要以为他是雪化的仙子。想到这里,容成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慌乱,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硬生生分开来,桓恩手里的水尽数泼进河中,有些还溅在了两人衣袍上。
桓恩莫名其妙地望向容成“怎麽了”
容成有些心虚地偏过头“不没怎麽。”然後拽过他的手,攥进掌中摩挲。“叫你不要碰的,冻成这样。”
这哪有桓恩无奈,任由容成拉著他,沿河向下走去。一路枯枝落叶,踩下去吱呀作响,阳光从树叶缝隙中射下来,好似不在人间。
桓恩忍不住感叹“要是能一辈子生活在这种地方,也不错吧”
手心被握得立刻一紧,带著丝丝暖意,那人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你不是,以天下万民为己任的麽怎麽也会有偷懒的时候。”
“我这样的人,哪里有资格以天下万民为己任陛下才是这样的人吧。”
前面的人忽地停下转过身来,带著些不满的口气挑眉“你满腹才华,难道一点也不想实用於民,见证於世”
桓恩一愣,垂眸半晌,道“我这点小伎俩说什麽才华”
“你父皇不喜欢,你势必无法即位,此乃其一。即便你能即位,或是你的任何建议,你那皇兄都采纳,你的才华,也仅限於月族领土,此乃其二。朕说的是也不是”
“”
容成说得又准又狠,桓恩想反驳都没办法。他有些微薄才学,这一点太傅也称赞过。虽算不上能安天下,至少能安一方百姓。可现在看来,确实是没有什麽用武之地了皇兄若真的当政,他有什麽身份,能去指手画脚
“你有没有想过,在朕身边,就可以发挥你的才华”
一世倾情意外
桓恩一惊,全然不知怎麽接话,低头一言不发。
怎麽又说到了这个事情上
“在朕身边,你说的朕都听,这样,你就能发挥你的才学。可惜,受益的并非你月族百姓。所以我知道你是不愿的。可是,你就愿意这样沈默下去麽”
“”是男儿,都胸有志气,可他却不得不沈默下去。容成说得好听,如果哪一天,宣朝鼎盛,他一统天下的野心上来了,桓恩自问没信心阻止他吞并月族。如果辅佐容成得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那他宁愿沈默一辈子。再说,他也不愿意一直躺在那人身下他虽然渴望一展长才,可是,他也有尊严“陛下的好意臣心领了。但是臣还是那句话,故国再不得用,再乏味,也是我魂归之处,我子民所在。义不容辞,责无旁贷。”
容成一愣,边笑边摇头。“朕不知道该说你忠贞不二呢,还是说你一根筋通到底,不识时务。”
“”
“过来。”
桓恩犹疑著上前一步,容成不耐,伸手揽过他的腰,往怀里一拖,桓恩站立不稳,一下子扑进他怀里。
“这麽明目张胆拒绝朕两次,你真是好大胆子。”
“臣不敢”桓恩绯红著脸,视线胡乱游移,不敢抬头看。
容成狠狠揉了揉他头发,强压下体内往上窜的热气,松开桓恩,揽著他的腰往前走去。
“你不敢你还有什麽不敢的给朕甩脸子,你还少了”
“”这是要集中批斗他吗
“啧,你不愿在朕身边,让朕一个人去应付那帮罗罗嗦嗦的老头子,想想就头疼。”什麽都要来说两句,真要让他们拿主意了又拿不出什麽好提议,还动不动“先帝如何如何”,动不动要死谏,这帮老臣他还得罪不得,稍有怠慢就被史官记上一笔。
桓恩忍不住一笑“陛下还有这麽头疼的时候”
“头疼的时候多了,注定要早薨。”
桓恩脸上的笑意更深“这种话陛下可不能随便乱说。”
“呵你担心朕了”
“”
“放心吧,朕要开创盛世,没那麽容易倒下。”
“陛下要开创怎样的盛世呢”
“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幼有所教,老有所养的四海升平之世。就像你说的,代天治理万民。不过朕没有这麽高的觉悟,朕只想後世人在史书里给朕的评价为明君两字足矣。”
“不管陛下出於什麽样的动机,这样的目标都是好的。”
与容成相处这麽些日子,起早摸黑帮他批折子,桓恩觉得,他真的是位明君。尽管桓恩仍然对他弓虽暴自己一事不能原谅,但那人的另一面已经越来越高大,就连那些小小的抱怨和别扭也都成了可爱。勤政爱民的态度,海纳百川的气度,犹如上古尧舜再临。想必这样的人,就是上天授予的“天子”吧。
“你什麽时候想要回到朕身边,长乐宫的大门都为你敞开。”
“”
又是这样赤裸裸的话,桓恩不知怎麽回答,只好转过脸望著别处。岂知一个不注意脚踩在河滩长著青苔的圆滑石子上,身体顿时失了平衡向後倒去。
容成眼疾手快地右手使力,无奈还是慢了半拍,四周也没有可以借力的树干,只勉强扶住了桓恩的上身,桓恩还是坐倒在河边。
“在河边走路你怎麽都这麽不注意”容成急得赶紧拉著他站起来,可桓恩腰部以下还是立刻被冰凉的水浸湿,原本雪白的外袍沾水就变暗,紧紧贴在身上。
寒冬腊月,这水冰得能刺骨。桓恩身子本来就不好,这麽一下非得又加重不可。
“隋毅赶紧去把马车驾过来”
桓恩冻得直哆嗦,容成捧著他的手一个劲儿哈气。本来想把他湿了的衣服脱掉,但侍卫就在不远的地方,他知道桓恩脸皮薄,在这麽多人面前脱衣服还不如直接冻死他算了。
还好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慢慢走著也没走太远,隋毅很快赶著马车沿著树林外围过来了。容成不由分说抱著桓恩上了马车,立刻除下他的鞋袜。伸手一摸,脚都已经冰凉了。
“你啊真是也怪朕不注意,你这麽迟钝的人,就不该让你走里边。”
容成一边说一边扯下狐裘扔在一旁,随後迅速除下桓恩的腰带,外袍,裤子,连亵裤都不顾阻拦一并脱下了。
“别跟朕说你害羞。”
白生生的下体就这麽纤毫毕现地呈现在容成面前,桓恩红了脸,容成眼里却丝毫没有情欲之色,眉头倒是一直紧皱著。他不觉得动心,只觉得心疼了。他不觉得肌肤如玉,只觉得冻得惨白发青。
容成随便扯了旁侧的丝巾从足到大腿细细擦拭了一遍,又脱下自己的袍子包裹住桓恩的腿,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