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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视时间已到,主上吩咐我们带你回去。”

    莫离愤恨地瞪了那传话的随侍一眼,但也毫无办法,只能扯着药郎从冰冷的地上站了起来。

    “小离,不要和那个人碰硬”

    莫离立刻止住了药郎的话。

    “我知道,别担心。”

    莫离凑过药郎的耳边低语道“我会救你们的,一定。”

    其实身陷无赦谷的莫离,一时半刻又如何能想出什么妙计去救那二人于水火之中。

    但他明白,药郎现在最需要的,只是一种坚持下去的希望。

    只要能有一线生机,就能支撑他挺过去。

    是的。

    只要看得见光,黑暗就不会那么纯粹了。

    即使那光,实在是微弱得几近于无。

    就算明知道程久孺的算卦从来没有出国差错,但莫离的内心深处,总还是愿意相信一句话人定胜天。

    45假象3

    又回到那个华丽的囚笼,莫离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朵花儿来。

    这也难怪,莫离的天性本就纯良,只想着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根本就不会想到自己有被囚禁的一天,自然也不会有“越狱”那样的前期思想准备。

    于是,被程久孺的伤病和药郎的痛苦折磨着,莫离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

    有时候,靠着与文煞疯狂的性事,过于疲累的他才可能得以入睡。

    如果文煞没有要他,他便整夜睁着眼睛望着床顶的纱帐,辗转反侧。

    有好几次文煞被他搅得烦了,索性点了他的睡穴。

    这样下来,也勉强对付了一段时日。

    除了有失眠的困然,莫离还有一个高兴不起来的原因王振。

    话说这汉方不仅每天都要用,而且还得早晚两次。

    文煞就是再有时间再有心情,也没办法每次都能监督着莫离弄完。

    但是,以莫离的倔性子,如果没人盯着,他可不会自动自觉地将那些个玩意儿乖乖塞进自己的身体里。

    于是,监督莫离的“任务”,又落到了王振身上。

    不过话说回来,这无赦谷中,似乎除了王振,也没有更适合做这件事的人了。

    从文煞口中辗转知道他现在被逼着使用的变态汉方就是眼前这个阉人所制的时候,莫离从心底对王振产生了一种极端的厌恶。

    深恶痛绝的那种。

    虽说身为医生,对身体有残疾的人本不会有什么偏见,但莫离就是非常讨厌他眼前站着的这个人。

    虽然这个人一副慈眉善目,心宽体胖的模样。

    可能是因为他的眼神,像蛇吐着信子一般,不怀好意,阴险狠毒。

    在王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时候,连脊背都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寒意。

    这不同于文煞带来的那种压迫感,而是一种时刻在被人算计的恶心的感觉。

    莫离第一次见到王振时,是他拿着那刺眼的锦盒走进寝宫的时候。

    文煞之前并没有对莫离提起过要他人来监督用药这回事,所以王振在一定意义上也变成了这两人中间的夹心饼干。

    莫离忌讳文煞,但并不表示他也忌讳文煞手下的人。

    莫离二话不说,操起桌上的锦盒,啪地一下朝王振猛砸过去。

    锦盒的金丝盘扣松开,羊脂玉球飞洒出来,砸到王振身上。

    这些上好的玉球还是有些重量的,王振的额头立刻见了血。

    莫离指着门口道“带着你这些龌龊的东西滚出去”

    王振看着难得对下人发火的莫离,不怒反笑。

    那尖细得刺耳的声音让莫离的胃中一阵翻腾。

    “公子,无赦谷财力惊人,你砸了这副锦盒,马上就能送来下一副。请问公子,以你的体力,您能砸多久呢”

    莫离怒道“你在威胁我”

    王振笑道“非也。老朽只是希望能帮公子尽快认清现实,免得误人误己。”

    莫离僵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论起伶牙俐齿,莫离又如何能比得过王振。

    不过说起那王振的油滑,就连泥鳅也要逊色三分。

    长久以来阅人无数,王振自然懂得皮鞭要与糖果一起使用的道理。

    王振软下语气道“其实公子没有必要为难我们下人,下人做事,只不过是尊着主上的意思而已。而且主上也说了,如果公子不从,就是我们压着按着也得让你从了”

    莫离气得浑身发抖。

    “不过”

    王振话锋一转“老朽也知道公子难处,非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用强,不然伤着碰着公子了,倒霉的也还是我们。不如这样,我将人都遣出去,也不看着你了,公子你就自己操作,待弄好了唤我进来即可。”

    王振又接过小随侍递上的一个新锦盒,放在莫离面前。

    “至于这玉球公子是用过还是没用过,老朽我一看便知,所以,也请千万不要辜负我对公子的信任才好啊”

    去你妈的信任

    莫离在心中骂道。

    不过,莫离也不得不承认,王振所说的法子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

    “滚。”

    王振但笑不语,说了句“老朽半个时辰后再来向公子请安”便退了出门。

    莫离支在膝盖上的十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忍住了再次将那锦盒砸出去的冲动,莫离心中的怨恨又多了几分。

    日子只能这样将就着过。

    莫离很想再去探望药郎他们一回,但文煞说什么也不让。

    “上回让你去一次就失眠到现在,以后就不必再去了。”

    莫离气急,但奈何文煞软硬不吃,闹到最后都是他自己弄得灰头土脸。

    而那王振,最近甚得文煞宠信,在无赦谷中的地位水涨船高,行事作风也越发放肆起来。

    今日,又是例行的上药之时,王振将锦盒递了过去,莫离瞅了一眼,发现锦盒大小有变。

    王振知道莫离心细,便解释道“十日之期已到,玉球增加了一个。”

    莫离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王振仍旧不知死活地说道“为了验证这汉方的疗效,还请公子将使用后的感觉告知老朽,也好让我再做些改进。”

    王振见莫离冷着脸不说话,面上的笑容越发暧昧。

    “比如说六个玉球进入的感觉,还有使用六个玉球与五个相比在房事中有没有更顺畅”

    “够了。”

    莫离拍案而起,声音不自觉地变得冰冷。

    他盯着王振如豆丁般的小眼,忽然笑了起来。

    “你信不信,我能让文煞整死你”

    王振听言先是一愣,半晌之后,忽然爆出尖细的笑声。

    “哦呵呵呵”

    莫离不知王振在耍些什么把戏,只得冷眼旁观。

    等那阉人笑够,喘了半天,王振才说了话。

    王振肥短的手抚上锦盒,“既然这么善良的莫离公子,都能说出这番狠话,那老朽也再没有后顾之忧了。”

    莫离听着他的话一头雾水。

    王振笑道“如果公子不想再继续将这种性奴般的生活继续下去的话,或许,我可以给你第二个选择。”

    莫离一听,心中大震。

    他看着眼前这个矮胖发福,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阉人王振在无赦谷当差已有数十年,与自己毫无交情,又有什么理由对他伸出援手

    莫非,这又是文煞所设的另一个圈套

    看莫离僵在那儿不置可否,王振也不心急,慢条斯理地说道“公子是在怀疑我有何居心叵测吧”

    王振一改之前的卑微姿态,大咧咧地坐在紫檀八仙凳上。

    “这也是人之常情,在这谷里,若是一个不小心,可不是只有掉脑袋这么简单。”

    王振端起平素只有莫离能喝的极品香茗,清香的茶水还泛着热气。

    凑进鼻端闻了闻。

    “这大红袍泡得真是妙哉”

    说罢还喝了一口。

    待手中的茶见了底,王振才慢腾腾地掏出一颗东西递到莫离面前。

    莫离一看,霎时呆了。

    那是游龙晶。

    他之前送给韩子绪的游龙晶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王振放下茶盏笑道“非偷非抢,那自然是这东西的主人交给我的。”

    两人忽然都沉默不语。

    “别人托我办事,我说没个信物可不行。说起来那人也真是舍得,竟然为了公子你,将这东西都交出来了。”

    见到了龙晶,王振所说的话的可信度骤然提升。

    “那之前为何你一直隐瞒不说”

    王振无奈地摆摆手,一双鼠目不怀好意地看着莫离道“那还不是因为公子你与主上正打得火热万一你们因奸生情,我又傻傻地撞到刀口上,到时候不仅事办不成,你还将我这卧底身份给供出去的话,我岂不是亏大了”

    莫离道“所以这段时间,你一直在观察我”

    王振点点头。

    “我从韩门主那里也听了一些关于公子的事,啧啧啧”

    王振最后发出的几个气音让莫离没来由地一阵气血上涌。

    “废话少说”

    莫离怒道。

    “好吧。所以今天我听到如此善良的公子竟然说出了要整死我的这种话,我便确凿无疑地相信,你是真的在恨主上了。”

    “或者更确切的说,你真正想整死的,其实并不是我”

    看着王振揶揄的眼神,莫离撇开脸道“我的心思你没必要知道。现在我只想知道,我怎样才能将药郎和久孺救出去。”

    王振笑道:“无赦谷中机关繁多、守卫森严,加上有主上的盖世神功,可谓是易守难攻,韩门主一时半会也拿不出个方法来。不过,如果出了谷外,那就不一定了。”

    莫离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想办法诱文煞出谷”

    王振撑着圆胖的身子站起,拍平起了皱褶的下摆。

    “主上可是出了名的深居简出,很少离开无赦谷。况且他疑心甚重,如何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带你出谷,这便要看公子你的本事了。”

    王振看着莫离的眼神中充满了戏谑“如果公子十年八年也哄不了主上欢心踏不出这无赦谷半步,那就请公子看在王振冒死传讯的份上,替我保密,那我也好再在谷中继续活个十年八年的。”

    将桌上的锦盒敲了敲,“我也该离开了,与公子说话太久可是会被怀疑的,也请你行个方便,这锦盒半个时辰,我会进来收。”

    王振说罢便要转身出门。

    莫离忽然出声道“等等。”

    王振一愣,倒是转回身来。

    “为什么要帮韩子绪”

    王振怂了怂肩“没什么,只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自愿来这当个阉奴的”

    貌似平常的话语中却是充满了悲凉和怨恨。

    果然啊,可恨之人也往往有可怜之处。

    “还有。”

    莫离继续说道。

    “帮我个忙,将你用过的茶杯拿出去扔掉。”

    莫离看着王振的眼神充满了挑衅,“谢谢。”

    王振一听,脸上不渝的神情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测高深的假笑。

    他走过莫离身边,将杯子取走。

    “那么,公子万安。”

    退出门的王振,将青瓷鎏金的茶杯摔在跟着他的小随侍身上。

    小随侍一下没接住,杯子哗地一声砸在地上,裂成数瓣。

    看着跪在自己脚边战战兢兢请罪的随侍,王振怒气冲天地一脚将他踹倒。

    “真是个废物”

    小随侍可怜兮兮地红着双眼一声都不敢哼。

    莫离在门内听着外面的动向,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