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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裴然有些受不住了,用力抓他,咬他,他才有所收敛,最后以裴然的腿抽筋告一段落。

    “笨蛋,一看就缺乏运动。”安辰羽嘴上骂着,大手却一丝不苟的替她捏着腿,揉来揉去,仿佛在揉面团。

    “谁像你,未成年就开始运动。”她竟赌气似的扭过头,安辰羽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邪笑着追着她不断避开的脸庞,“你吃醋了对不对,你吃醋了”

    直到她恼羞成怒,气愤的喊,“安辰羽”

    他才嘿嘿笑着,讨好道,“好好,你没吃醋,是我吃醋”

    那个过度的后遗症就是浑身酸痛,裴然灌了半瓶水,素手一下一下的捶着腰,下巴伏在抱枕上安静的凝视安辰羽,他认真工作的样子其实挺迷人的,心无旁骛,眼眸精光毕现。

    两人安静的待在偌大的办公室,一起用餐一起喝水,除此之外他认真的工作,审阅各种数据表,或者圆滑世故的周旋在各种电话之间。

    最后一通是安老爷的。

    “辰羽,放弃驰信。”

    “我不让步”他的神情染上怒意。

    “我从未看好国内的发展,回法国吧,欧洲才是我们的主要战场。”

    “那是你的战场不是我的,这里有我的东启,就算破产我也要赌一次。”

    “混账,文海那老东西自有我收拾,你现在跟方知墨争驰信就是不给秦老头面子。”

    “他不是隐居了,干嘛冒出来和不相干的争”阿莱公司是工人的第一个金钱亡国,主营是有以及副产品,为什么要扯进两个后背的战争里。

    “辰羽,其实你已经知道大概了吧,方知墨姓秦不姓方。”安老爷十分严肃,他与秦家还算交好,正向伙伴方向发展,彼此做事都会留点余地。秦老爷爱孙心切,怎么可能一上来就让孙子吃亏,这回铁定要做足表面功夫,挽回祖孙亲情。

    商场就是狐狸的战场,看谁道行更高一筹。

    对于自己阴险又伪善的父亲,没人比安辰羽更了解了,如果真都起来文海不一定是父亲的对手。

    安啸鹤素来有笑面虎之城,为人谦和有礼,进退适宜,宽厚仁慈,亦是杀人不眨眼斩草必除根的狠角色。黑道的钱没少拿,至今还在哥伦比亚的军火市场还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只认钱,能带来利益的都是朋友,其他一切则是敌人。他这辈子只真心对待过两个兄弟,一个是秦木川一个是文海,前者辱妻后者背叛,所以这世间根本不存在什么仁义,兄弟之情全是狗屁。

    方知墨那性感的眉宇始终紧蹙,两指间的烟支不断冒出一朵一朵白色的云。他不介意秦家暗箱操作,这世上的竞争原本就没有公平可言,当初他输了,是因为没有安辰羽的好家世,现在有家世了,为什么不拿来好好利用。

    钱,他已经不缺,权,他现在缺裴然,只有她才配得上他的爱,他也只爱她。

    安辰羽玷污了他的女人,他就要将他踩在脚底,将他十年的心血东启,毁之殆尽。

    小然,我才是最强的男人,我能给你所有。

    我爱你,现在你要什么我都给的起,城堡我早就为你买了一座,就当我们结婚的洞房,衣服,我买断了ae,只为你一个人存在的华丽,出了你,任何女人都 不配拥有。

    你喜欢畜生还是哥哥哪一样我都能做到,我能强占你也能温柔呵护你

    新来的助理素颜推门而入,她第一天上班,赫然发现自己的上司竟帅的让人看一眼就晕,怪不得走进公司时,那么多女人都在交头接耳盯着她。

    年轻的女人心里顿时有了幻想,且不论上司功成名就,就这份紫色也足以莫惑人心,她描了精致的妆容,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却被无情的赶出来,还险些被炒掉,后来在刘瑞的好心提醒下才得知,上司不喜欢浓妆艳抹的女人,直看得惯素颜清淡的女孩。

    女人心领神会,从此走邻家妹妹路线,果然,钻石王老五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这一幕简直是艺术,美貌的男子抽着比黄金还名贵的烟支,性感的让人神魂颠倒,她喜欢这种清香的烟草味,绝不是庸俗男人手里劣质呛鼻的烟草所能比拟的,画面无一不雕刻了成熟男人的极致魅力,女子轻扭腰肢,大着胆子来到方知墨身边,素手轻轻捏着他的肩膀,“方总,要不要休息一下。”

    银色娇媚婉转,透着浓浓情意,方知墨岂会不知她心中所想。

    他微微眯起眼,轻抬下颌的打量眼前不安分的女人,黑色的长发,白净的脸庞,还算舒服,便邪笑着捏起她的脸蛋,“是不是喜欢最强的男人”

    女人娇羞,却讨好的吐气如兰,“方总就是最强的,我喜欢。”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他”方知墨的脸色陡然一变,盛怒的推到她,在他眼里这只是一个工具,解决他思念裴然不能自已时的物什。

    这一次,他如往常一样把眼睛闭上,开始幻想裴然躺在身下,他温柔的抚摸她,她既期待又害羞,娇滴滴的迎合他每一个动作,可惜今天的“裴然”有点迫不及待,老早就张开了腿,猝不及防又张无奈却努力微笑的脸再次闪现脑海,刺的方知墨心口一痛,顿时感觉很无力,无法再继续幻想,失控的推开庸俗的女人,打翻一摞文件。

    女人一个激灵,惊吓的站到一旁,不管多言,好在如愿以偿的拿到一笔数目不小的支票,万万想不到第二天自己就被调到一个距离方知墨最远的部门。

    整整一个星期方知墨都闭门不出,自从那天小然亲口说“我是你最爱的女人,却不是你的最爱”后,他就感觉烦躁不安,心慌意乱。

    他想要她,只能找别的女人发泄,可是谁也替代不了她。

    昏暗的奢华室内,每一处都蕴含着低调的华丽,却过于清冷。方知墨穿着皱巴巴的衬衫,满嘴胡须仰面躺在靠椅里,一动不动。

    抽屉的第一层放着小然的照片,大部分都像偷拍,不过角度选取的很不错,自然而清新。

    第无数次拿出来,出神的欣赏,只有惘然。

    其中一张是他的最爱,小然穿着宽松的t恤,弯腰捡起地上的钥匙,胸口一片春光,这个笨蛋,怎么一点保护意识都没有,嘴里骂着,可他的眼睛却恨不能望穿照片,死死地盯着那片春光,只觉得喉咙干涩,脑子发热。

    从前总以为自己对小然了若指掌,从未想过有一天小然会舍得离开,她明明那么乖巧,依赖他,缠着他,偶尔还会吃点小醋,让他在心里偷着乐,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

    当他发现那四十本日记时,难以叙说心中的激动,激动之余居然感觉理所当然,是的,原本就理所当然,小然从来都是这么的爱他。

    他很安辰羽,从字里行间也读出小然对安辰羽的排斥,她的感情那么认真那么纯粹,用瘦弱的身体抵抗所有流言蜚语,把血泪咽进腹中,她说除了他,谁也不要的,可是如今为什么要投入别人的怀抱

    每次相见,不管她强装冷漠还是强装笑颜,比任何人都了解小然的他还是隐隐感觉她的心理很在意那份爱。

    他深信自己是小然今生最爱的男人,可她却说最爱也许无法忘记,但可以放弃。

    她说她要放弃。

    她笑的很无奈,却没有痛楚了,只有看穿和一种岁月不断洗刷后的宁静。

    文海这一病病的不轻,让主治医师颇费精力,明明是心力交瘁,可也不至于这么严重。但他却是一天比一天虚弱,忧劳淤积,内脏衰竭。大约是病人自身受到严重的刺激,不想活了。

    派人到处查裴如,才调出了几份有限的资料。明明是高等学府的才子,却流落民间成为无身份无证件无来历的三无人员。怪不得这些年总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父亲当年没有信守诺言,不但没有支付小如精神损失费,还迫使她退学,一身才华就此浪费,辛苦几年,却连张证书都没有。被家乡给外推崇的才女孑然一身回归,丢尽了裴家的脸。最让裴家不能接受的是她肚子里还带着一个父亲不只是谁的野种。

    小如被自己的妈妈打了一顿,却死也不肯告诉妈妈孩子的父亲是谁,她只是不停的哭,说裴家斗不过他们的。一个月后,小如被赶出家乡,漂泊在外,辗转过无数个城市。

    如果说心中没有后悔一定是假的,仰慕文海是裴如最大的悲剧。她太天真,以为这样衣冠楚楚的禽兽是可望不可即的天神,小心翼翼靠近,却打开了禽兽的胃口,被哄骗被夺走清白。

    裴如为了生活什么工作都干,最后一边经营小买卖一边卖身。整条街就属她最能耐,就算被城管抓到,只需晚上往城管主任家里睡一觉,第二天万事大吉。那段时间很风光,同行都不敢招惹她。

    中间结过两次婚,最后都离了。后来嫁给方汉同。

    有个老街坊说小如可凶了,泼辣的整条街没有哪个女人能骂过她,第二个丈夫家境不错,可心思下流呢,没事就抢着帮她女人洗澡,裴如可算个有心的女人,天天防着,最后干脆离婚。这鼓气可不是一般女人能有的,带着个拖油瓶还能找一个五官端正,家境又好的男人本身已经是奇迹,可为了女儿,她连这个安逸的生活也不要。

    文海已经不敢再看下去,嘴角溢出了红色的液体,衣食无忧的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只因年少的风流竟生生毁了一个满身抱负的女人,小如的一生都完了,最后带着微笑死去。

    哪怕是下辈子,他都没有资格再遇到她,小如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翌日,文家默默的取消了文妍的婚礼,并堵住媒体的口舌,没有惊动外界。

    裴然从未去医院看过文海,文海也再没有机会见到杰米。

    尽管对于各自的身份心知肚明,却没有人去捅破那层脆弱的白纸,就算文海想捅破,也没有机会了,裴然瞧不起他,替她的母亲不值。

    从此以后再也不奢望父亲,她只有母亲。

    卧病期间,假仁假义的安啸鹤前来探望过,从他眼底格外鲜明的辉光,不难分辨其内心正幸灾乐祸,所谓“探望”也只不过是探望他何时才死。

    文海已经厌倦了与安啸鹤虚与委蛇,对他十分冷淡。

    “你看上去快不行了,呵呵。”安啸鹤背着手,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就算我不行你也扳不倒知墨。”

    “我干嘛要扳倒他,我跟秦老头是朋友。”做生意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扳倒别人。有钱一起赚又不会死人。

    “朋友,你这种人也会有朋友。”文海似乎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笑得不停咳嗽。

    “你说的不错,我这种人怎么会有朋友呢。其实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朋友,相信朋友的结果就如同我的下场,老婆给人玩了,还生了野种。”安啸鹤笑容可掬的仿佛在叙述别人的事,文海却眼眸一怔。

    “胡说,明明是你抢了木川的女人”

    “抢木川的女人请问我如何抢的我对朋友光明磊落,有什么事大可以说出来,他从未跟我说过他喜欢曾柔,甚至还给我送来订婚礼物。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陈年的伤疤一旦揭开,饶是安啸鹤也陡然变了一个人,眸光凄厉,埋藏了多少怨恨,“有谁站在我的立场上想过他是你的兄弟,我就不是我如愿以偿赢取如花美眷,却落得一顶不明不白的绿帽子,还替别人养野种,是男人都该明白朋友妻不可欺这个起码的做人道理呵呵,当我知道方知墨是秦木川的儿子时我真是太高兴的,风水轮流转,父债子偿啊,我们家辰羽真不错,抢了他儿子的女朋友,让裴然给我们安家生孙子,这就是报应,懂不懂”

    安啸鹤这一生从未这么爽快。

    真的是报应啊可是木川,还是让你占了便宜,你玩我的老婆,而我儿子才玩了你儿子的女朋友

    文海苍老的手紧紧扣住胸口,险些喷出一口血,仍旧难以消化从安啸鹤嘴里吐出的事实,他瞪着充满血丝的双眼,紧紧抓住安啸鹤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你骗我的,对不对你这个老狐狸木川怎么会和曾柔有孩子呢,他的为人我还不知道”

    “他的为人,呵呵,你知道个屁正因为你的偏听偏信,所以永远相信他”安啸鹤嫌恶的挥开文海的手,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很多,带着一种风烛残年的悲凉,“这个野种现在吃好的喝好的,被我养的活蹦乱跳,我让她活着不是因为愧疚,我从未欠过木川什么,他却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