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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荡的房间,回忆停留在第一次的夜晚,阿良甜言蜜语。

    阿良到底在她的生命里扮演了何种角色,可望不可即的校草亲切开朗的师兄严谨认真的辅导老师午夜呢喃的情人,还是背信弃义的小人

    文海颤抖的从属下手中结果陈旧的照片,这是刚刚从裴然公寓里搜出来的,照片好旧好旧,可是第一眼,他的灵魂告诉他,照片里笑靥如花的女孩就是他今生最刻骨铭心的爱人裴如。

    旁边的男人除了他还会是谁就算脸部被烟头刻意烫焦,可是那衣服不会变,上面的第三课纽扣是小如刚刚为他缝上的,颜色比其他的略深,他最喜欢留板寸头,说那样有男人味

    小如巧笑倩兮挽着他而笑,那么单纯可爱。

    小如

    原来你长的这么美。

    我终于见到你了,却错过了最美好的时光,如今我已经白发苍苍。

    他永远忘不掉自己被父亲绑走的画面,父亲说,如果他不走,就找人糟蹋裴如。男子汉大丈夫长痛不如短痛,一个女人算什么,再痛也不会痛一年,一年后他又是文海,风光正好,人生得意。

    在父亲去世之前,文海尽劲九牛二虎之力也找不到裴如半点消息,于裴如而言,阿良不要她了,否则即便天涯海角也会寻到她。

    她在养他们的女儿,如果女儿死了,阿良就更不会要她,在那样一个保守的社会,裴如以单身妈妈的身份挣扎着,什么工作都干,男人不敢做的她都敢做,做久了身体吃不消,只剩下风尘这条路,钱多

    女儿长大了,她却后悔了,后悔爱过这样的男人。她恨这个女儿,想虐待她,可是每每发狠时自己却先锥心刺骨。

    纨绔多薄幸。这是她临死前唯一留下的话。那天她以为半死不活的日子还会继续,带着一包农产品进城去卖,中途大巴翻了,翻的那瞬间所有人都在绝望,她却露出了微笑。

    世界一片黑暗。

    阿良正在与情妇花前月下。

    裴如知道,她把阿良当成所有,而阿良只拿她作为人生低谷时一时慰藉的工具,那样的人是不会看上一个穷学生的。

    妈妈的葬礼上,连方汉同也假仁假义的掉了几滴泪,裴然却没有哭,她不哭,她知道妈妈解脱了

    再也不用浓妆艳抹,抽烟酗酒,再也不用和方汉同那么恶心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妈妈去另一个世界,下辈子做公主。

    文海来到乡下的时候正值雨后,保镖寸步不离的跟在身边,还有随行的医生护士,可他不想让人惊扰了小如,便让大伙散去,只由助理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迈向杂草丛生的荒山。

    小如在这里睡了十几年,真不容易。

    小如的青冢一片荒芜,没有任何祭奠的痕迹,令人惊奇的是坟头竟有一朵白色的花幽幽的绽放,文海突然想起了小如微笑的样子,尽管从未见过,此刻却清晰无比。

    噗通一声,苍老的男人跪在了坟边,助理吓得面如土色却半声也不敢吭。

    小如啊,这是你对我的惩罚么让我与女儿擦肩而过,永不相认,只做陌路。

    真的好残忍

    为什么我的眼睛现在不瞎,却偏偏瞎在遇到你的岁月

    她很漂亮,长的真像你,我看到她了,很早就看到,我对她不好,小如,你惩罚我吧。

    我背弃你,一生都不幸福,小如,我早就得报应了。

    当初明明只需花费弹指之力就能让小然和知墨幸福的,为什么他没有那么做文海痛苦的十指抠进松软的泥土里,他不但没有帮自己的女儿,还害了她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而降,整个旷野里,所有的花骨朵都在颤颤巍巍的张开,助理揉了揉眼睛,惊讶的合不拢嘴。

    阿良,你还记得我牵着你的手从校园走过的路么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逛动物园么,是我请客,我买的门票,我们分喝一瓶廉价的水,分吃一份冷掉的盒饭,你说等伯父解冻你的账号就给我买花衣服花鞋子,请我吃大餐。

    你说你第一次见到我这种大胆的女人,一点也不矜持,居然主动靠近男生。其实我注意你很久了,你是我的师兄,我崇拜你,仰慕你,我的人生目标就是你,为了你我要考研我要读博士,我要攀登你所拥有的高峰,与你并肩而战,我要做当代最伟大的艺术家

    阿良,你看,我每次都拿奖学金,我的倒是要推荐我出国。

    阿良,我马上就有配得上你的身份了。

    阿良,我一时糊涂才那样,快回到我身边吧,我原谅你,如果你再跟别的女人好,我可就真的生气了。

    文海忽然觉得喉咙一紧,像是有无数只手卡住了他,他痛苦的脸色青紫,狰狞的扑到在地,助理在第一时间呼喊,人群蜂拥而至。

    这是幻觉么

    小如正坐在坟前微笑,向他招手,他几乎能感觉到她伏在耳边轻咬的气息,他说,阿良,买包烟么

    “停,停下”文海的声音微弱的连自己都听不清,只能任人将他抬上了担架,他痛苦的睁大眼睛,别人以为他突发恶疾,可只有他知道,他只是在凝视小如,用为数不多的日子努力的凝视小如,从前,他从未见过她的容颜。这个时候就算有人要将他多岁,他也不会闭眼。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安辰羽揉了揉额头,陷入沉思,目光不禁掠过休息室,小然还没醒

    她已经醒了,正披着安辰羽的外套怔怔的缩在沙发里,胸脯轻轻的起伏,柔顺的让人心疼。

    她不难过,一点也不难过。妈妈也不会难过的,阿良是葱是蒜对她们母女而言毫无意义,没有他,她们一样幸福,其实文妍阿乔才是最可怜的,比她要可怜多了,不管她们愿不愿意,都得接受大妈二妈三妈四妈而裴然只有一个妈妈,唯一的

    世界不会变,一切都不会变,就让文海带着乘龙快婿飞黄腾达吧,这是他选择的人生,只要他觉得这是快乐的。

    很自然的摸了摸她撒在额前的刘海,让那张小脸完全的暴露在视线里,安辰羽拥着她,味道好闻的唇轻轻啄了啄她微红的鼻尖。

    “不管发生什么,你身边都有我和杰米,我们父子俩都是你的。”他坏笑着抱紧她,竟有种男人撒娇时的神态。

    “”她没有拒绝如此的亲昵,略略红肿的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他的,他的眼眸黑如漩涡,会吸人心智。

    小然在吻他。

    安辰羽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后背微微僵住,怕是一个梦,动静太大就会醒来。

    她紧紧攀着他的脖子,红唇来回辗转,很快安辰羽已经迅速作出回应,顺着她的姿势朝后仰倒,两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她笨手笨脚的攀着他,急切的需要慰藉,安辰羽都明白,明白此刻的夏然感到冷了

    “辰羽”

    安辰羽蓦地睁大眼睛,呢喃,“我在。”

    “辰羽。”

    “我在。”

    这是她第一次完整的目睹了安辰羽的身体,长腿窄臀细腰宽肩,结实的肌理线条明朗,充斥着惊人的力度与完美,大概是各种荷尔蒙在作祟,裴然沦陷了,晕眩了,意乱情迷的唇早已落在深邃而优美的锁骨上

    彼此的肢体很快绵绵密密的纠缠,不停的摩擦,撕扯,耳朵被他粗重的喘息炙烤,一直烫进心里。

    不知怎么的,平时看安辰羽做起来那般流畅自然,怎么轮到自己却处处蹩脚,显得笨拙又滑稽,她发现自己出了吻似乎没啥进展,想试着爬起来重新调整一下,安辰羽却误以为她想逃跑,几乎是下意识的抓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有力的胳膊撑着沙发边沿,翻身而起,将她按在了柔软的地毯上,俯身夺回主导权。

    “把人玩了一半就想逃,没门。”他穿着粗气,迅速的撕开最后一道障碍。

    “呃”她长长叹息一声,无力的手紧紧按着他的胸膛,身体被他折叠成一个奇怪的角度,承受着他一半的重量,有种异样的感觉猛然蔓延四肢百骸,哽咽破喉而出,她只能尖叫着,用指甲狠狠的抓着他光洁的后背,不停扭动,想要挣脱什么,却偏偏靠的更近,更紧

    “宝贝。”他在微笑,额头有滴精英的汗滴落在她起伏不定的胸前。

    “安辰羽”她来回的抓着他,紧紧咬着自己的手背。

    他不喜欢这个称呼,摆布的力度愈发旷野,让她惊颤的发出哭声,只能无力的摇着头,大声的喊,“辰羽,辰羽,辰羽”

    “是我,是我,是我”

    那一瞬,天崩地裂。

    安辰羽的腰部一沉,明显的颤抖了几下,整个身体便软软的全部压在她身上,他的眼紧紧闭着,被史无前例的刺激淹没。

    小然急促的娇喘还回荡耳边,她艰涩的吞咽了一下,手臂依旧如藤蔓般死死缠着他,仿佛害怕连他也消失。

    “宝贝,你把我抓成一直梅花鹿了。”轻轻咬了咬她粉色的耳垂,安辰羽慵懒的呢喃。

    “对不起,疼不疼”

    “有点,你疼么,我刚才用力了。”

    “不疼。”

    “那就再来一遍吧”

    “你呃”

    急促的喘息再次席卷而来。

    漫步云端的快乐感觉很快消失,她从晕眩中醒来,身体却比方才更热了,说不害羞是不可能的,方才那个任安辰羽摆布的疯狂女人真的是她么好在安辰羽累了,正在闭目小憩,才给了她一个得以调整的空间。

    狭小的沙发床,他紧紧拥着她浅浅入眠,额头有几滴未落的晶莹,映着天花板水晶灯的点点星芒,比珍珠还要美。

    当男人和女人没有一丝遮挡,如蛇般缠绕在一起,不管承不承认,他们已经成为这世上最亲密的人。

    其实被安辰羽抱着也没有那么难过,反而很暖很暖,他那刚刚好的温度似乎是专门为她而生的,裴然伏在他的胸口,削葱尖般的手指软软的搭在他心脏的位置,很喜欢这个地方,平坦的刚好与她的手心契合,就用手心敏感的神经聆听他的心跳,心跳会说话,告诉她安辰羽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的

    他半睡半醒的翻个身,双臂始终拥着她,右腿亲昵而自然的搭在她的左腿上,承载她右腿的重量。

    她突然爱上这亲昵的拥抱了,感觉整个人都是他的,而他也是她的。

    不用活在担心明天会分离的惊惧中,很安逸很安逸

    从他的臂弯里抬首,认真的大量安辰羽熟睡的样子,以前都是他看着她,现在她也看着他。

    他长的很好看,既不粗犷也不阴柔,一切刚刚好。五官深邃而立体,那两片唇命带桃花,仿佛生来就要惹风流债。裴然忽然又想起法语报告厅里的王子,被众人拥戴,星光璀璨,那时的他二十五,还带着些玩世不恭,傲慢轻狂,很坏很坏,还假装绅士,独独少了现在的成熟稳重,现在的他更像一个男人。

    目光辗转,竟落在他新长出的发根,银色的,陆艺告诉她,在找到她之前辰羽的头发一直都是银色,找到她之后才染回了黑色。

    野兽的心也会痛的,要不怎么白了发

    也许也许野兽本来不是野兽,是王子,没有正确的引导才变成了野兽。

    轻轻吻了吻他的发根,嗅到了他脸颊上淡淡的清香,知道他爱干净,那是从肌肤里散发出的体香,裴然神情恍惚,脸颊竟不由自主贴着他的,与他耳鬓厮磨

    有只手开始在下面游移,裴然轻轻颤动,目光落在安辰羽的脸上,他居然还在装睡。

    “别弄,痒死了。”她轻笑着推开他。

    “你刚才偷吻我,吃我豆腐。”他不依不饶。

    “那我让你还回来。”

    “行。”闷闷的哼了声,他果然睚眦必报,俯身趴在她身上,开始细碎的亲吻。

    “喂,我刚才可不是这样的。”

    “我不管,我都是这样还的。”他诬赖的抱着她,与她一同沉沦在最原始的游戏里,亲密的探寻彼此身体的每一寸。

    她有点害羞却禁不住他的挑逗,酥软之下也就半推半就的任他为所欲为。

    饿了三年多,这次开荤,安辰羽简直是饿虎出笼,做的昏天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