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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跪下地来,但连着两场激烈情事的初醒身体,却找不到一丝力气,只能无奈地躺在床间
南宫天幕穿上衣衫,拉开了床被,披在柳如风身上,俯身轻轻吻了吻那红肿的双唇,转身推开了房门,唤过远处的婉儿,看了看她手中的粥碗,恍然想起柳如风才醒,竟还未来得及进食
南宫天幕深深地看了婉儿一眼,接过菜盘,吩咐她让人重新换来热水。
看着婉儿左右飘移的视线,青白着脸,缓缓离离去的背影,南宫天幕冷笑一声,转身关上了房门,来到床边。
房中的柳如风休息了一会,略显艰难地撑起身来,穿上了衣物,慢慢移至床边,双足落下地面。
南宫天幕将粥碗放置桌上,尝了尝,糯米燕窝粥以鸡汤清炖,虽然已凉了,但在这个天气,却是正好入口
那个侍女,看来费了不少心思
南宫天幕笑笑,将粥碗放至柳如风面前,道“先吃些东西,一会热水送了来,再清洗一番”
“是。”柳如风行至桌旁,嗅着碗中的粥香,腹中更觉饥肠辘辘,感激地望了南宫天幕一眼。
房门轻响,两名杂役站在门外向南宫天幕行了礼,抬着两桶热水,行了进来,麻利地放至房角,又将那桶凉水抬起,快步离去。
南宫天幕看了看端着碗,站在身边的柳如风,低声叹道“你先吃罢,不用服侍。”
“是。”柳如风应了,眼看着南宫天幕转身,脱衣,滑入木桶之中,方挨着木椅坐了,埋头猛吃。
南宫天幕坐在浴桶中,一面听着桌旁的动静,一面有一下没一下的将热水泼在身上。
四年前的幻香,一直是南宫天幕心中的一根毒刺姬青曾带来那幻香,言说是大哥送与六公子宁清处的,而在落阳宫中,也数次发觉了那幻香被下在自己的饭菜之中。大哥死后,自己也曾在大哥的密室中发现了十余支,与当年兰儿手中一模一样的幻香
种种证据,都说明这幻香是大哥下的无疑可是
为何大哥临死不认正如大哥所言,以他心中的恨意,只怕毒药比幻香来得实在何况那日落阳宫中,虽然场面混乱,但以大哥与自己的身手,皆没发现大哥被暗器击中。而那姬青也已死无对证如今想来,若这幻香真是另有其人,姬青的死,可就实在可疑
湿透的长发,被轻轻撩起,一双熟悉的手掌,抚上后背。南宫天幕摇了摇头,问道“吃完了”
“是。”略有些沙哑的性感声音应道。
想起这清朗的嗓音是如何变得沙哑的,南宫天幕脸上不由柔和了下来,笑道“那些东西你还忍着先去沐浴吧,我这里不用你侍候。”
“是。”依然是简短、恭敬的应答,背上的手停了停,离了开去,身旁的木桶中传来一声水响。
南宫天幕微微一笑,缓缓清洗了身体,站起身来,跨出木桶。不出所料,身后的水声紧跟着激响,一条干燥宽大的布巾随即包裹到了身上。
“如风,五日后,将举行谷主就任仪式。你是想做绝谷的总管,还是死殿的殿主”南宫天幕打量着裹着一条布巾,站在身前的柳如风,眼神闪过一丝玩味,脸上的神情有些晦暗不明
“属下一切遵从公子的命令。”柳如风低着头,也不抬眼,专注着手中的动作,轻轻拭擦着南宫天幕身体上的水渍。
几个月的时候,公子的身体已然越见强健,比起初见公子之时,苍白、脆弱与疯狂的少年,现在的公子,身体健康、武功高强、心思慎密
“我想听你自己说,或者你想要别的什么职位挑一个吧”南宫天幕和声说道。
擦拭完最后一滴水珠,柳如风收起了布巾,倒退了两步,俯下身去,跪地叩拜,说道“若公子允许,请容属下随侍身侧。”
南宫天幕眼中的阴沉一扫,面上漾过一丝明亮的笑意,伸出一足,轻轻勾起跪俯在地的柳如风下颌,看着他顺从着仰起的脸庞,说道“你想留在我的身边你可知若是总管、殿主,身份尊贵,即便下任谷主有意安插自己的人手,你亦可进升为绝谷长老但若是做我的侍从,他日我入禁地,你亦得跟着我进去”
“属下明白,属下愿意。”柳如风望着上方的南宫天幕,毫不迟疑地答道。
南宫天幕静静地看了柳如风半晌,眉宇之间渐渐地泛起放松、愉悦的笑意来。想着柳如风方醒来不久,身子应该还有些乏力,又在自己身下连着承欢两次。南宫天幕走上前去,俯下身去,一把抱起了柳如风,快步走向红漆木床,笑道“如风,你可是舍不得我”
被人抱在怀中的软弱姿势,令柳如风有些尴尬与不适,却又不敢挣扎,正想请公子放下自己,却突然听到这话,惊恐惶惑地忘了开口,直到身体沾上了干爽温暖的被褥,方醒悟过来。一个纵身,翻身跃起,也来不及下地,便在床上跪了,重重地叩了个头。
柳如风抬头,急声说道“公子是属下的主人,属下怎敢有如此妄念请公子放心,日后若是公子厌倦了属下的身体,属下亦会做回单纯的侍卫,绝不至令公子烦心若是公子不信,大可将属下调离身旁,或是一剑杀了属下,属下绝不反抗。”
南宫天幕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细细打量着柳如风的神情,不像说慌。想想两人这般的关系,自一开始,便是自己惶恐不安之下,任性的要求与命令,床上的男人虽然也多次沉溺于情事之中,却从未主动开口要求过
南宫天幕忽然意识到眼前的男人虽然完全忠诚于自己,但离爱慕,似乎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你的命和你的身体都是我的,那么,你的感情呢”南宫天幕轻轻坐上床来,将柳如风推入床褥之中,伸手搂住了这具精悍修长的身躯。
绝剑弄风 76
柳如风怔了怔,垂了眼,道“自然也是属于公子的。只要公子需要,只要属下有”
“大哥临死前,说我爱上了你。”南宫天幕显然对柳如风的回答非常满意,笑了笑,说道“你昏迷这七日,我想了许久。大哥说得对,现今我已是绝谷唯一的公子、下任的谷主。按说,我应该将你交给娘亲,或是废了你的武功,让你成为一名普通的侍姬。”
柳如风眼睫动了动,也不抬头,任由南宫天幕搂在腰背上的手臂越缩越紧,渐渐贴入南宫天幕怀中。
二公子南宫天斜公子爱上了自己怎么可能柳如风暗中摇头。公子虽然没提,但节夫人显然是向公子要了自己不成,才退而求其次,要求公子废去自己的武功
只怕公子与节夫人之间
“呵呵”南宫天幕轻笑,笑声随着震动的胸膛,传递给了柳如风,“我却将谷中新派来的侍卫,挑出武功好些的,安排在这主院之外。落阳宫柳院的人,我放了出来,留在主院做为杂役。这些人一无主人,二无武功。受了我的恩惠,我又将是谷主,自然忠心于我。水莲说你活不过三日,新来的毒殿侍从说你一心求死,我便命侍女每日用参汤为你续命。你的伤势沉重,我却不敢相信父亲身边的死殿侍卫,新来的侍卫武功不及,我只好亲自为你疗伤”
“公、公子”柳如风低声叹息,没想到这七日,竟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公子为保住自己这条性命,如此费神,心中又是感激,又是隐隐有些不安
“李树那十来人,我都打发去了娘亲身旁。哼既然不是我的人,留下也无甚意思,若不是看在他们也出力不少,现在杀之会引来谷中下属的猜忌,我还真不想放过。卓消宫以前的人,如今就只剩下了你与夜七”南宫天幕轻轻吻了吻柳如风的额头,说道。
“公子不是给他们下了血还丹么”柳如风有些疑惑地问道。
“当时事急,何况娘亲与那天行便在身侧,我自是不能太过隐瞒,权衡利弊,给李树等人的血还丹,多是娘亲让天行与水莲亲自炼制而成,配方他们然后也是知晓”南宫天幕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道“我既不愿你死,又不想将你送给娘亲,亦不想废去你的武功,让你从此绝望痛苦。我从来不曾这般在意一个人。即便是兰儿”
南宫天幕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旋即消失了踪影,接着说道“当初我中了幻香,失手杀了她但在落阳宫释院,再次中了幻香的我,却只是要了你我想,或许大哥没有说错。不过还好,好在你是我的人。虽然我下不了手杀你,但也不必为此烦心”
南宫天幕说到这里,不由皱起了眉头,沉默了下来
柳如风看了看身前的南宫天幕。公子的意思是真的爱上了自己不,不会,或许不过是习惯了一直在他身边的自己,一时的迷惑罢了别说女人,就是侍殿出身的男性侍姬,自己也是不能比的死殿十一年,除了杀戮、血腥与伪装,早已不知道情是何物除了当年那个将自己与亲人救出地狱的小小的南宫天幕
半晌,柳如风开口,说道“公子当年不过是中了幻香,方误杀了兰儿姑娘。二公子既然已死,公子又何必再为此事烦恼。”
“哼”南宫天幕冷笑,松开了双臂,翻身平躺到柳如风身侧,再这般搂抱下去,只怕自己又会忍不住要了他,若是平日,南宫天幕还不会这般节制,只是眼下身旁的男人昏迷了七日方醒,身体显然不能再承受自己。
南宫天幕沉默一会,平息下燥乱的气息,说道“大哥不承认那幻香是他所下,随后便断了气,死得太快,太出人意料”
“公子”柳如风忍了忍,试探着询问道。公子既然与自己说起这些,或许并不介意自己追问
“或许,是大哥自己暗藏了毒药,想一死留下这个迷题,令我不得不猜疑顾忌,日夜难已安稳”南宫天幕沉思着说道“也或许是下幻香之人怕我问出了什么,杀了他灭口当初是姬青带来了落阳宫中的幻香,却莫名死去,至今尚未查出凶手是谁,虽说那时各宫公子争斗得厉害,他是大哥的人,又到了云清宫,被人杀死也不奇怪,只是他死得太过巧合。若说是被发现他偷拿了幻香,不至于不带回去考问下落如今看来也只有等”
“等”柳如风不明所已地道。
“不错。”南宫天幕点头,说道“等夜八回来,应该会有个明白的结果”
一直未见踪影的夜八柳如风想了想,道“公子一直不让夜八现身,此时派他去查落阳宫的事,只怕难有结果。”
南宫天幕看了看柳如风,淡淡地说道“夜八不在谷内。那日与娘亲、天行说明我已清醒之事时,我便秘密安排了夜八出谷,去查天行是否真是我娘的兄长,以及他们小时候的情况我没有习惯将自己的性命放在一句轻飘飘的话语中”
“公子怀疑”柳如风有些艰涩地开口,公子显然还是对那幻香放心不下,起了疑心只是节夫人是公子亲生母亲,骨肉血亲,怎用如此
“你别多心,我不是不信你。只是那事少一人知晓,便少一分麻烦”南宫天幕显然会错了意,吻了吻柳如风的嘴唇,道“我只是怕娘亲受人蒙蔽,事情总要查出个水落石出才好再说,身处我这个位置,总得给自己留上一手。就如每一任谷主交换,影殿也会更换殿主一般”
柳如风沉默不语。
“我只希望,是我疑心太重不至最坏的结果”南宫天幕叹了口气,望着床顶,缓缓地说道“这些事,你心中知道即可。你才方醒,身子乏么早些睡吧”
柳如风侧脸看了看微闭着双眼的南宫天幕,公子似乎越来越懂得御下的手段了按耐下五味纷杂的心情,闭上眼,放松了又累又倦的身体,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南宫天幕毫无倦意地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身旁熟睡的柳如风,唇角勾起一丝轻笑,看来他确实是被自己累得狠了,全无一丝警惕。
南宫天幕轻手轻脚,下得床来,穿上衣衫,理了理散落的长发,转身行出房去。
关上房门,南宫天幕停了一停,招手唤来一名仆役,吩咐他让人去将房中的浴桶搬了,尽量轻些。
看着那仆役点头躬身离去,南宫天幕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抬了头,望着房梁,低声说道“你在做什么还不快去,我不想再看到那个侍女出现在我眼前”
“是。”一声极轻微的低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