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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天幕也不阻止,只是瞧着柳如风,眼见他穿好,伸了手,将柳如风抱入怀中,拉开他左肩上的衣襟,俯下头去,在那蓝色烙印上轻轻一吻。
柳如风怔了怔,已明白南宫天幕的意思,放软了身体,低声说道“对不起,公子,属下身为侍姬,不能服侍公子尽兴,待得事了,属下愿承受公子任何责罚”
南宫天幕轻笑出声,在那烙印处轻轻一咬,放开了柳如风,起身下床,说道“不必解释,我如何不知你时间紧迫回去落阳宫,大哥处若是拉拢于你,不必犹豫,应下便是。”
柳如风跟着下得床来,听了这话,跪身叩拜,道“请公子放心,属下省得。”
南宫天幕望着柳如风,沉默半晌,叹道“你去吧,万事小心”
“是。”柳如风应了,起身出了房门。
方行出门外,柳如风微微一怔,月色下,夜七一身黑衣,并未隐入屋檐,正静静地站着
柳如风低了头,轻轻关上房门,绕过夜七。
“如风。”夜七低唤,一如叹息。
柳如风停下了脚步,转眼看着夜七。
夜七眼中思绪万千,看着柳如风,半晌,叹息,低声说道“小心。”
柳如风微微点头,纵身跃上院墙,消失在夜色中。
绝剑弄风 54
夜色中的落阳宫宫门上,高悬着数盏白纸灯笼,朦胧的灯火下,几名落阳宫的侍卫正警惕地巡视着四周的动静。
远远的,一行灯火接近,几名侍卫不由得同时紧了紧手中的武器。
灯火越来越近,渐渐能看清前面人了。
“是公子回来了”几名守卫的侍卫禁不住松了口气,面带喜色迎了上去。
“参见公子”几名侍卫同时躬身行礼。
二公子南宫天斜微微点头,问道“宫中可有事发生正副统领可回来”
一名侍卫答道“回禀公子,宫中无事,正副统领都已回宫,朱统领在书院等候公子。”
二公子南宫天斜挥了挥手,向身旁普通侍卫打扮的夜十使了个眼色。
夜十点头,转身隐入暗中。
步入书院,早已等候多时的朱正成、敏芯儿匆匆迎上。
“公子。”两人齐施一礼,唤道。
“嗯。”二公子南宫天斜走到桌旁,坐下。
朱正成、敏芯儿对望一眼,公子此时回转,想来也是被节夫人拒绝了
敏芯儿看了看朱正成,上前一步,柔声说道“公子不必生气,节夫人若是如此容易答应,也就不是支撑了卓消宫四年的节夫人了”
二公子南宫天斜笑笑,看了看两人,道“谁说我在生气节夫人今夜若是答应,我反而要怀疑她居心叵测不急,待云清宫多去几次,节夫人一心想要保全四弟,还怕她不来向我求救”
朱正成与敏芯儿听他这么一说,放下心来,齐齐点头。
“正成,”二公子南宫天斜眼神一转,看着朱正成,道“今夜之事如何”
朱正成闻言,不由神色大变,苦了张脸,说道“那苏另提前现身,想逼藏剑宫与属下死拼,属下见机放那十三公子丁翔,逃往卓消宫十人把守的宫门处,不想”
“怎么柳如风放了十三公子丁翔”二公子南宫天斜脸色一沉,眼中杀机一闪。
朱正成苦着脸,摇头,道“这倒没有。”
“哦那么以柳如风的武功,想必是杀了十三公子丁翔”二公子南宫天斜神色一松,恢复了温和的语气。
朱正成脸色更苦,叹了口气,道“属下一时失策,让十三公子丁翔带了三十多名下属逃向宫门,藏剑宫影卫亦在其中,柳如风被那影卫缠住,卓消宫九人无法阻挡,被十三公子丁翔及十多名下属逃脱,属下事后紧追,不想十三公子丁翔逃入了武殿属下不敢擅闯武殿,只得留了几人监视,便自回落阳宫,向公子禀报”
“哼”二公子南宫天斜面上笑容一收,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向朱正成。
朱正成垂头静立,虽是夏季,却觉此刻全身发冷。
敏芯儿见了这般情形,娇笑一声,一双柔夷轻轻抚上二公子南宫天斜的手臂,柔声道“公子,此事原也怪不得朱叔,谁知那影卫竟会为了让十三公子丁翔逃脱,而与柳如风拼命不过倒也因此,那柳如风亲口承认出身死殿再说,虽是走了十三公子丁翔,可对我们来说,也并非全是坏事”
“怎么说”二公子南宫天斜转头望向敏芯儿,皱眉问道。
“呵呵,十三公子丁翔是武殿殿主丁不二的亲子,绝谷之中,早已人尽皆知丁不二违反谷规,保护十三公子丁翔,不过仗着节夫人入主卓消宫的先例公子只需请求谷主、长老们公议,自可一石二鸟,去了两大阻碍到时候,四公子南宫天幕、十三公子丁翔还不是公子手中之物想什么时候动手,全由公子高兴”
二公子南宫天斜听得这话,脸上露出笑意,反手握住了手臂上的纤细,笑道“芯儿不愧是我的智囊只是若那节夫人甘心放弃谷主第三夫人的身份,却又如何是好”
敏芯儿面上一红,娇羞地瞪了二公子南宫天斜一眼,看了看朱正成,说道“如此,不正合了公子的心意当年大夫人因着节夫人郁郁而终,节夫人若是自已放弃了保命的身份,公子还有何顾虑卓消宫是收是灭,节夫人是生是死,还不是全凭公子心意”
朱正成静立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尽量淡化着自己的存在。可惜,他的体形,虽然较矮却非常粗胖
二公子南宫天斜回头看着朱正成,眼中神色柔和,面上泛起淡淡地歉意,笑道“朱叔,方才是天斜失礼,还望朱叔万匆记在心上”
“公子不必如此,朱叔的称呼,正成万不敢当当年若非大夫人,朱正成早已被谷主处死。公子是大夫人唯一的骨肉,正成如今只望能看到公子坐上谷主之位那一日,于愿足已”朱正成淡淡一笑,静静地看着二公子南宫天斜,此时神态,哪有半分粗俗鲁莽
二公子南宫天斜眼中一暖,站起身来,一手握着敏芯儿,另一只手拉住了朱正成,诚然地道“朱叔待天斜,天斜心知肚明宫中的事,还望朱叔继续周旋至于节夫人哼哼天斜亦要她尝尝至亲之人惨死于面前,却又无能为力的滋味”
“什么人”朱正成突然大喝一声,眼望房门,身形一错,已抢至门前
“属下夜十,回禀公子”房门一开,一身普通侍卫服饰的夜十足尖一点,飘身后退数尺,闪过朱正成雷霆一击
“正成,回来”二公子南宫天斜脸色一凛,早已放开了敏芯儿,双手背立,淡淡地唤道。
朱正成闻声收掌,退至二公子南宫天斜身旁。
影卫夜十见状,也不多言,步入房内,跪地禀道“卓消宫八人俱在硎院,已睡下了。另有两人的尸体,摆放在院中。”
“哦”死了两人二公子南宫天斜眉头一皱,看向身旁的朱正成。
朱正成轻轻点头。
“起来吧”二公子南宫天斜看着面前跪着的夜十,微笑着道。旋又转头望向朱正成,和声说道“正成,天斜一直当夜十是心腹臂助,不必如此提防”
影卫夜十眼中闪过一丝感动,站起身来,道“夜十是影卫,该记住的,自不会忘”
房中三人自是明白夜十言下之意不该记住的,自然也不会留在心中
夜十说完,也不看房中三人,径自隐入房角阴暗之处,再无声息。
“公子”朱正成询问地看向二公子南宫天斜。
二公子南宫天斜点点头,说道“如此,天亮我便去绝天宫禀明父亲,请他招集绝谷各殿、长老们商议此事正成,你明日去那硎院,将今夜卓消宫遇袭之事,详细分说,且看那八人如何动作尤其是那柳如风若是不能为我所用,何必留他活着”
朱正成点头应道“正成看那硎院十人,并非对卓消宫忠心耿耿,倒是都露出投靠公子之意只是柳如风出身死殿,年轻气盛,公子若想要他死心踏地投入落阳宫,只怕公子还需多费些心神”
“我知道”二公子南宫天斜微微一笑,应道,“硎院不是死了两人么明日我等前去瞧瞧便是”
“是。”朱正成眼见二公子南宫天斜面露疲倦,识趣地躬身一礼,告辞离去。
卓消宫,小院。
温暖的阳光洒落院中,南宫天幕一身劲装,手持长剑,紧闭着双眼,立于院中。
一阵微风吹起,片片树叶缓缓堕下。南宫天幕猛地睁开了眼,手中长剑一挥,长身而起,跃上半空,长剑轻鸣,闪电般穿刺而过,劲风乍起,南宫天幕手中不停,长剑急舞,挽出朵朵剑花,身形闪动,剑影浮现,衣襟翻飞,长发飘荡
不过两息之间,南宫天幕身形落地,满天树叶尽被绞碎,在南宫天幕身一步开外,整整齐齐,落成一圈
“公子,绝天宫送来了密信”一声轻唤,夜七显出身形,跪在树旁,双手持信,恭敬地高举过头顶。
南宫天幕眼神一转,长剑入鞘,探手接过,看了看无字的封面,抖手拆开信封,略略一扫,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去请夫人与总管”南宫天幕转身回房,低声吩咐道。
“是。”夜七行了一礼,默默地隐去身形。
“幕儿,何事”节夫人行入房中,略显疲惫地揉了揉额头,靠窗坐了下来。
“娘还在为昨夜之事烦恼”南宫天幕提起桌上方让人送上来的热茶,倒了两碗,送至节夫人与总管天行面前。
“昨夜云清宫突袭我卓消宫,二公子南宫天斜星夜来援,若不是已知落阳宫与云清宫结盟,我等自是感激不尽二公子南宫天斜提议,将幕儿你送入落阳宫中,以保万全”总管天行端起茶碗,一口喝下,轻声说道,“我与你娘商量了一整夜,估摸这二公子南宫天斜却是想要将这卓消宫全部收入手中”
“娘,大哥虽与云清宫结盟,但大哥想要当上谷主,又如何容得下六公子宁清落阳宫、云清宫最终避不过一拼。大哥眼下想要增强实力,也是为此准备但放眼绝谷,除了我这疯子,各宫公子们的下属,有哪一个大哥敢放心”南宫天幕微微一笑,说道“柳如风回报,大哥待我们送去的十人甚好,招揽之意明显无疑昨夜落阳宫偷袭藏剑宫,我们送去的人也被命令参于其中。十三公子丁翔由柳如风等人把守的宫门逃脱”
绝剑弄风 55
节夫人正端着茶碗的手一停,看向南宫天幕,静静地道“柳如风放了十三公子丁翔”
“不是,他被藏剑宫影卫缠住了。”南宫天幕说着,自怀中取出密信,放至桌上,笑道“那十三公子丁翔逃入武殿,大哥已提请父亲招集谷中各殿各宫,商议此事”
节夫人伸手取过密信,展了开来。
总管天行见状,略侧过身子,探头看去
落阳宫,硎院
柳如风步出房门,却发现卓消宫众人亦早已起身,围在院中停放尸体之处,议论纷纷。
见柳如风出来,李树自人群中步出,低声说道“这两位兄弟的尸体,如何处置总不能一直停放此处吧”
柳如风皱眉,有心想要将这两具尸体送回卓消宫,又怕引起院中七人及落阳宫的猜忌,一时难以决定
院门轻响,众人转头望去,却是朱正成伴着二公子南宫天斜来到院中。
二公子南宫天斜轻轻挥手,随他而来的两名落阳宫侍卫停在院门旁。二公子南宫天斜竟只带着朱正成行了过来。
“参见二公子。”院中八人躬身行礼,望向二公子南宫天斜的眼神中有些疑惑,又有些欣喜。
疑的是二公子南宫天斜怎会亲自来到硎院,难不成是因十三公子丁翔自自己等人防守处逃脱,而前来问罪毕竟自己等人眼下并非落阳宫的人
喜的是二公子南宫天斜竟只带了朱正成一人入院,虽说朱正成的武功不错,但明显不如柳如风许多,二公子南宫天斜此举,信任之意,表露无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