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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色便很有些不太好看,不答反道“小溪的性子很直,朋友不多,但她一旦认可了哪个人是她的朋友,就是什么都可以为对方付出的。”艾染笑而不语,因为从楚歌眼中,她已经清楚地看到了虽然只是一瞬,却已足够分明的情绪。
嫉妒。
“其实你是喜欢这位岑小姐的吧。”她道,不是疑问,不是反问,只是简单的陈述。伸手拿过楚歌带来的岑溪的手机翻看着,见屏保确实是安绰跟一个陌生女孩,留了个心眼,她特意提取了那署名“绰”的手机号看了一眼,须知那安绰早已是她深觉需严密提防的人,对于那见天儿打响她姐姐手机的号码,她焉有可能不记得一眼看去,果不其然,是那安绰的没错,她心头也是一凛,只觉有什么东西隐隐浮出了水面,虽然往深了想仍是不知缘由,却已足够解释一些表层的东西了。
“艾小姐与白小姐姐妹情深,容我提醒一句,听说白小姐与这位安小姐私交很是匪浅,艾小姐,你”楚歌欲言又止,一双利眸却是早已道明了一切。
艾染不置可否,片刻后起身送人。
“谢谢提醒,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楚小姐,请。”
知道了这一切后,舒童也很是不能平静了。纵然是在稍稍提到柳宣都会满心疼痛的此刻,她还是第一直觉想到,倘若这一切都真是如所推断的这样,那么,那个安绰要陷害的,难道根本就是柳宣那个叫什么ror的小模特根本就不可能是重点吧,凭着安绰的身份,有什么理由要去跟一个不过在服装界才刚刚崭露头角的小模特过不去要毁他前途至于岑溪,她摆摆头,她没见过她,无法发表意见,可是倘若那ara说的都是真的脑中蓦地一个激灵,她想起那会闵隽没说全的话,关于岑溪的助养人,如是看来,这也许也是个重点线索吧
虽然烧还没褪尽,虽然不久前才发生了那样让她几乎整颗心碎裂成尘的事,虽然在离开的那一刻几乎是痛在了骨子里也怨在了骨子里,可是事关了柳宣的利弊安危,舒童仍是没办法淡定无为。深吸了口气,她伸出手去。“给我手机,我要打个电话。”心想着打个电话给闵隽一问,兴许什么就都明了了。
艾染一怔,摸出自己的手机就递了过去,白若臻见状阻拦道“现在是半夜,打电话给别人不太方便吧。”
舒童对白若臻的话恍若未闻,倒是看到艾染的手机后才似终于想起了什么,伸手接了过来又放到一边。阿染没有闵隽的号码,而她的手机在柳宣那里。
一时各自沉默。白若臻是定了心思决定天一亮便找安绰问话,在她深心里是怎么也不愿相信泠姐跟她一手带起来的孩子竟然是如此心怀恶毒城府的人,不弄清楚原委要她如何甘心而艾染却是几次想开口问舒童跟柳宣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都迟疑在舒童萧瑟到几乎没有生气的眸光之下。好半晌,还是舒童打破了沉默。
“阿染,明天你去下柳总那里帮我把我的包跟手机拿回来吧。”
天一亮艾染便打了电话给柳宣,那个时候柳宣还没能起床,本来就辗转了多半夜无法入眠,东方大亮时才勉强陷入了困顿,未料还没睡到两个小时便被艾染扰醒,接电话时自然很有些气闷。然而听到艾染问起舒童的事,再大的醒觉气也发不出来了,听艾染说要来拿舒童的包,她心底竟是一惊,劈口便道“童童不来上班了吗”
一语出,心底也渐渐明了了,而因着这份明了,不可抑制地便渐渐滋生了无法释怀的疼痛。呵,那女孩昨夜被她伤成了那样,换做是谁,也断然不可能再肯面对她了吧,更遑论去继续那份对她而言根本可说是玩票性质的工作。
艾染的语气里是无法掩饰的心疼与不解。“童童昨晚过来找我,一下车子人就虚脱了,夜里高烧到三十九度多,把我吓得宣宣,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你跟童童说什么了”
柳宣没吭气,只听到她沉滞而绵长的呼吸声声声传来,在艾染忍不住沉默就要再次问出声时,她幽幽开口“你晚点直接去我公司拿东西吧。”顿了顿,“告诉童童要她照顾好自己,我我就不去看她了。”
“你俩到底搞什么呢”艾染终于忍不住抓狂了,才要再说点什么以示不满,那边柳宣就挂了电话,气得她手机攥手里差点攥出水儿来,扭脸冲下楼去开了车子就往柳宣家赶,不多半个小时就杀到了柳宣门口,砰砰地凿门。
“宣宣,开门开门”
柳宣挂了电话后又闷头躺了下去,一肚子的郁郁与惆怅搅和地她根本无法睡着,干脆起了身下床去酒柜拿了一支红酒就开喝。才喝到第三杯就被砰砰的凿门声给惊动了,听到是艾染的声音她皱着眉头去开了门,然后理也不理就回到沙发上缩身坐着继续喝酒。
“别喝了”艾染换了鞋子跟进去,见那女人一大清早澡也不洗衣服也不换就开始喝酒,心里也是一躁,上前就把她手中的酒杯给抢了下来。
“你别管”柳宣被抢了杯子很不痛快,瞪了艾染一眼,劈手又要去夺,你来我往的那杯子一撒手砰一声就摔在地上摔碎了,洇红的酒液迅速溅洒开来,两人同时一怔。
“你有事儿说事儿,我烦着呢。”柳宣见杯子打了,酒意也没了,没好气地瞪了艾染一眼,抱着胳膊就斜靠了下去。
“怎么了到底,你俩”艾染也不废话,直奔主题。扭脸就见到一边地上还摔碎了一个水杯,地板上有干涸的水渍,她心头一动。
“没怎么。”柳宣眉也不抬,一脸不欲详谈。艾染盯着她看了几秒,蓦地探过身来伸手便去摸她的眼眉,唬得她往后一缩身子,“干嘛”
艾染直起身子,也抱起了手臂,一脸的了然。“一个半夜三更发高烧,要死不活。一个大清早的就灌酒,眼睛都肿了。”她哼了声,“你俩要没事儿,我立马从这楼上蹦下去。”
“那你蹦去吧,没人拦着你。”柳宣仍是一脸的静默,也不看她,怔怔地只是揉着自己的手臂。
“你是不是跟童童挑明了”艾染知道她情绪不好,自然不能跟她较真,想了想,她斟酌着开口。“宣宣,你知道童童是为了什么要去你那里工作的吧,童童她一直”
“那又怎么样”柳宣的声音却蓦地尖锐了起来,微一仰脸睨着直直站在她身前的艾染,她冷冷一笑。“我知不知道又能怎么样我和童童,我和她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的你难道不懂”
艾染皱了眉,心底也有些惶急,忍不住道“只要你有心,这世上什么事绝对不可能”
她本来只是随口一争,不成想柳宣却一下子红了眼眶,唰一声站起身来直直地面对着她。“只要我有心染染,事到如今你是凭了什么立场来说这样的话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她说着幽幽一笑,眼底是令人怆然神伤的寂寥与悲伤,俏尖的下颚裹在泼墨般的长发中,仿佛一握即碎。“我有心我有心又能如何三年前我对你那样有心,结果又是如何你我心知肚明的事,自己都做不到,你拿什么来劝别人去碰得头破血流到头来却仍是一场空染染,是你教会我的,一味地宽容委婉只会换来剪不断理还乱的错误纠缠,你教会了我决绝,你教会了我推开,事到如今你凭什么来指责我”
“我没有要指责你”艾染见她情绪失控,心底也是急了,不敢跟她对着喊怕惹得她更加崩溃,只能退后了一步白着脸争辩。“何况,童童对你她对你她对你跟我们那时候就完全不一样吧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你没有那么童童喜欢你,想要跟你在一起,又有什么错”
“你凭什么说我没有喜欢的人”柳宣抬手捏了捏鼻梁,将刚才几乎忍不住就要冲出眼眶的泪意生生逼退了下去,冷冷睨着她。
“你”艾染先是一急,然而充盈而上的一股郁气却在将到临界点时于一个柔软的碰撞下生生溃散。她蓦地瞪大了双眼,在对上面前柳宣蓦然放大的眉眼时心头一震,紧紧闭上了嘴巴,跟着双臂抬起同时发力用力一推,柳宣一个站立不稳往后一退,小腿磕在了沙发上,一下子就摔坐了下去。艾染揉着被撞痛的嘴巴一脸积郁,哭笑不得。“宣宣,你疯了”
柳宣却是抿着嘴一脸青色,抱着双臂,她冷冷道“你放心,我早就不爱你了。”
艾染心头一窒,望着柳宣紧紧环抱住自己的动作,那明明忧伤却故作坚强的模样,再多的郁气也发作不出来了。“宣宣,别这样好吗我不是非要你跟童童怎么样,我只是想说,童童她还是个孩子,又那么喜欢你,她”
“我已经订婚了,我有未婚夫,他很爱我,我也爱他,我们很快就会结婚的,你懂不懂”柳宣突然尖锐地开口,打断了艾染的话。
“宣宣”艾染情急大喊,“你觉得这样儿骗我有意思么你骗得过我有什么用你能骗过你自己你爱赵宸你敢说,你真的爱赵宸”
柳宣也火了,再次唰一声站起身对着艾染便是一声大吼“那好,我再说一遍,你听清楚了我说,我、爱、赵、宸你满意了吧出去,不想看见你”说着一抬手便是一推,艾染一个踉跄便后退了一步,才要发怒,却惊见柳宣一脸的怒气以着一种很是诡异的速度僵在了脸上,而眸光更是直直地盯向了她身后。她一怔,扭脸望去,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她吓得差点儿就摔了。
姐姐和童童她们来了多久是不是,刚才发生的一切她们都看到了
方才她进来地急忘了没顺手关门,而此刻门被拉开着,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软软靠在玄关处,白若臻站在她身边伸手扶抱着她。那身影半低着脸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可是看穿着和那身形,她自然一眼看出是舒童无疑。艾染紧上几步就跑到玄关处伸手去扶舒童,话却是冲着白若臻。“姐,你们怎么来了”
白若臻半垂着眼帘,眉目间仍是一派的宁和,看不出什么悲喜,闻言淡淡道“童童担心你脾气急,可能会和柳小姐发生口角,所以决定亲自过来拿东西。”
艾染觑眼去瞧白若臻,直觉告诉自己方才那一幕姐姐必然是瞧见了,她心里有些慌,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生怕是越描越黑,讷讷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扭脸去瞪始作俑者柳宣,却发现后者正一脸的惊痛莫名,嘴唇几下嗫嚅,抢上一步却又生生滞住,“童童”
艾染一怔,再望向舒童,脸色也是一白
“童童”白若臻只觉双臂一沉,身子差点被带动一起摔下地去,而她怀中的舒童,却早已是双目紧闭,蜷成了一团。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死了啊,让我去死一回儿,今天没了。明天请早oo
第四十二章
舒童突然的晕厥让艾染吓得不轻,白若臻力气小眼看就要抱不住那瞬间软倒的身子,她忙伸手接了过来,“童童”
舒童身子微微一震,却终是没有睁开眼,白若臻的手掌在抽离前轻轻在艾染手背上一按,极轻极轻地开口。“走吧。”
艾染还能说什么,点点头,一拉舒童的手臂就将她背了起来。白若臻走前几步跟柳宣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俯身拿起舒童的包,“柳小姐,告辞。”
柳宣想说什么,然而在对上白若臻平静的面容时,心底竟然一窒,什么也来不及说就见白若臻一行已退了出去。艾染转身前很有些不安地悄悄睨了她一眼,比了个电话的手势,不敢再多说背着舒童扭头就出去了,见白若臻微低着脸只是走路,一直到进了电梯都没有吭气,她心里有点慌,又不敢直接说只好跟那没话找话。“哎,姐,童童不会有什么事吧”
“应该不会。”白若臻的语气仍是淡淡的,看着电梯一层层地降落,数字一闪一闪。说罢微微一顿,扭脸看着伏在艾染肩膀上的舒童,抬手轻轻揉了揉她微乱的额发。“童童”
舒童其实并没有晕过去,只是本来就是高烧未愈,刚才被那亲见的一幕给白若臻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才能相形之下比较淡定。见舒童果然动了动身子,虽然还是没有睁开眼,却也能够证明她无甚大碍了,白若臻轻叹。“眼见未必为实,何况如今你已经伤了心,难道还要伤身么”
舒童仍是没动静,然而一直沉沉闭着的眼睫蓦地一颤,眼角很快润湿了。艾染在听到白若臻的话之后倒是一怔,“姐”
“不用解释的。”电梯门叮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