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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要多少年才能明白老师跟你讲的道理也许是课堂上的一瞬间,也许是一生。

    犬山贺忽然跪下“老师我”

    昂热漫不经心地挥挥手,头也不回“好了好了,我都说过你已经走出荆棘了,就不要像小孩子一样说感谢的话了。”

    “老师”

    “我今天来并不是来跟你谈判的,蛇歧八家中犬山家最多也只有一票而已,你没有资格代表整个日本的混血种家族跟我谈判。但是人老了,总是有点念旧,我很高兴你派人来机场接我,这样我可以跟你喝一杯。但是原先设想的地方是街头的拉面排挡,结果却是奢华夜店和成群的女人。”昂热发出不屑的“啧”声,“你对于老师的品味就那么不了解么”

    “老师”

    犬山贺忽然如同闪电般扑向昂热的背心,鬼丸国纲在他手里闪动着妖异的红光,如歌舞伎的眼影那样妖冶动人。

    言灵刹那,直接从九阶开启,无与伦比的512倍神速

    昂热的双肩猛地一震有位文字上懒惰的小说家写到威猛的男子有所动作时总信手形容为“虎躯一震”,而目睹昂热那一瞬间动作的女孩真切地感觉到老人瞬间变成了一只虎,这只原本在森林里漫步离去的虎忽然全身肌肉暴起,雄浑的力量在身躯表面流动。

    握住折刀,昂热如暴起杀人的虎

    言灵时间零,释放

    几乎就在同时,弹幕斜向穿透ato,把坚硬的钢筋水泥墙体切割开来。那是高射机枪在平射,这种武器甚至能威胁到低空飞行的战斗机,巨大的口径和两倍音速的初速度让它的子弹能贯穿轻型装甲板。日本黑帮曾用这种武器在公海上火拼,弹雨把整艘渔船打沉

    两架高射机枪的弹幕交叉,在墙壁上切出巨大的十字,十字形弹幕覆盖的面积足有几十平方米,十字的中心点投射在昂热的心脏。

    他无路可逃,迎面还有鹰般扑击而来的犬山贺。

    他也没有准备逃,折刀在空气中划出暗金色的花纹,同时他接住了犬山贺。子弹巨大的冲击力和犬山贺的冲击力一起把他推了出去,狠狠地压在墙上。

    足足半分钟的高压射击,两架高射机枪的子弹全部倾泻在昂热背靠的墙上,子弹在墙壁上溅起了一缕缕的灰尘,灰尘覆盖了昂热和犬山贺。

    枪击终于停止了,因为弹匣打空了,全速发射会让这种老式高射机枪的枪管过热,打空一匣子弹后就只能放弃了。对面的电视塔上,黑影沿着滑索撤离,没入黑暗中。

    ato里,整面墙壁都倒塌了,大口径机枪子弹吧它里面的钢筋骨架都打断了,断壁拍在地面上溅起一人高的灰尘。足足半分钟之后灰尘才落下,灰尘中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浮现,昂热盘膝而坐,把犬山贺的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

    四处都是弹痕,不只是射来的弹痕,还有被昂热弹回去的弹痕如果刚才的一刻有一架高清摄像机对着昂热和犬山贺拍摄,会发现昂热的每一刀都把一枚机枪子弹切成两半,四散飞射,除了一枚子弹擦伤了他的眉宇,他没有受任何伤。

    犬山贺代替他受了所有的伤。

    鬼丸国纲并没有斩入昂热的身体,而是挡在了犬山贺自己的左胸。这柄传世名剑弹开了几枚子弹,确保他的心脏没有被毁,可除此之外的身体上遍布弹孔。混血种的骨骼坚硬到机枪子弹也不能射穿,犬山贺就是用自己的全身骨骼封住了射向昂热的大部分子弹,他保住自己的心脏并不是要保住自己的命,而是要确保在那半分钟内,他能死死地站在昂热面前。

    “ばか。”昂热轻声说。

    “老师我是堂堂正正的男人了么”犬山贺轻声问。

    “是的,犬山君,男人这门课,你及格了。”昂热说。

    “小心刺青师”这是犬山贺一生的最后一句话,他瞪着昂热,用的是唇语。

    昂热忽然明白了。就像他这一次来不是跟犬山贺谈判,犬山贺其实也不是要跟他谈判。虽然这个学生对于刻薄的老师怀有怨念,但自始至终,犬山贺都把他看作老师犬山贺是要警告他,警告他日本已经变成了一个卡塞尔学院不能进入的地方,要他尽快离开。

    他不能明确地说出来,因为这里的女孩们中藏着耳目,其他黑帮的耳目,幕后人物的耳目。

    日本的局面早已超出犬山家的控制能力,犬山贺这位前日本分部长,已经做了他能做的一切。

    蛇歧八家

    ato外,雪亮的车灯照着漆黑的正门。

    不是闻风赶来的警车,而是四辆黑色的罗尔斯罗伊斯轿车。四辆车各自占据不同的位置,彼此之间留够了安全距离。车旁都站着成群的年轻人,黑西装黑墨镜,他们一手扶着车身,一手提着出鞘的短刀。

    罗尔斯罗伊斯的车头上原本应该是“飞翔天使”的银质车标,但这四辆车上分别换成了蜘蛛、马头、凤凰和夜叉。

    风魔家的蜘蛛、龙马家的马头、樱井家的凤凰和宫本家的夜叉。

    蛇歧八家中,四家的家长都来了,他们来犬山家的ato,显然不是为了跟夜店里的女孩们喝一杯。

    ato的大门被人“咣”地一脚踹开,修长的影子提着沉重的皮箱出现。车灯的光束聚焦在他身上,把他照成耀眼的白色。按说这种灯光在黑夜里能让人短暂地失明,但那个人没有停步,甚至连遮挡的意思都没有,一步步走向风魔家家长的座驾。

    上百名黑帮分子都握紧了短刀,摆出一触即发的进攻姿态。

    但车里的家长没有下令。

    那个人走到车边,形貌清楚起来,一身考究的三件套灰色西装,一双手工的马鬃色皮鞋,腰板挺拔,是位看起来很绅士的老人,一个外国人。他略显狼狈,衣服上都是灰,鼻梁上的玳瑁眼镜框也裂开了,但神色很平静。

    他靠在车身上,拍了拍黑色的窗玻璃“喂。”

    居然以如此粗野的方式跟风魔家的家长打招呼,车里的老人是连国会议员见面也要鞠躬的。在历史上风魔家是大名们也得礼敬的,因为除了情报业,他们还培养很多的忍者,这些忍者在刺探情报之余也都是刺杀的好手。

    车窗玻璃缓缓降下,露出一张极其清瘦的脸,穿着和服的老人面无表情。

    “风魔小太郎”昂热随口问。

    风魔家的每一代家长都叫小太郎,这样外人甚至不知道风魔家的家长更换了多少代。

    “我是风魔小太郎,昂热校长。”风魔家家长用敬语回答,旁边的立刻有翻译译成英语。

    “都是来围观犬山家的灭亡的么”昂热问,“1946年,你们就等待着犬山家的灭亡,现在终于等到了”

    “我们不知道今夜这里会发生什么,但是肯定这里会有大事发生。”风魔小太郎说,“所以来看看。”

    昂热默默地叼上雪茄,伸手在身上摸火柴,风魔小太郎比了个手势,立刻有下属点燃打火机递到昂热面前。

    昂热对空悠悠地吐出一口青烟,“我们在这里说话,龙马家、樱井家和宫本家的家长听不到,会不会怀疑你”

    “在这件事上我们几家的立场是完全相同的,”风魔小太郎说,“我们的对话他们都可以听到。”

    车里的对讲机开着,此刻两人的对话正一字不漏地传入其他三辆车中。

    “你们幕后的人是谁”昂热问。

    “幕后的人”风魔小太郎摇摇头,“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校长。”

    昂热笑笑“所谓的蛇歧八家,只是黑帮而已。黑帮的本性,就是内斗,吃掉敌人和盟友的地盘壮大自己,如果不够贪婪吃得不够快,也许就轮到自己被别人吃了。从古以来你们之间从未和睦过,可今天你们忽然并肩而战,号称要跟学院本部对抗。如果幕后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人,我不相信你们能做成。”

    风魔小太郎面无表情“校长你这是在用西方的思路考虑东方的事,自古以来,蛇歧八家就管理着日圈本圈四圈岛,这里有我们八个家族的共同利益。我们都不希望卡塞尔学院进入日本范围影响我们的利益,为什么我们之间不能合作呢”

    “不要跟我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昂热冷冷地说,“1946年,我强行把败落的犬山家扶持为蛇歧八家中最有势力的家族,委任犬山贺为第一任日本分部长。当时蛇歧八家没有共同利益么一样有,但我利用了你们之间的矛盾,你们牵制了彼此,犬山贺才能控制住日本。我太清楚你们的本性了,你们缺得不是共同利益和一致行动,而是”他伸出一只手在空中缓缓握紧,“一只铁腕”

    “铁腕”

    “你们幕后必然有铁腕,你们只是他摆在前台的小丑。你们这些老东西在我眼里根本就是垃圾,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对日本很放心就是因为我不信垃圾可以团结起来反对我。”昂热缓缓地说,“但是有人居然把垃圾拉拢到了一起,组织成了一支军圈队。我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嚣张至极的挑衅,跟这个老人的外形完全不吻合,风魔家的年轻人们愣了几秒钟之后,不约而同地握紧短刀逼上。人墙越聚越紧,昂热仍在一口口抽烟。

    “退后”风魔小太郎忽然说。

    风魔家的年轻人们不情愿地放低了手中的武器,在重视面子的黑道,风魔小太郎如此克制家中的年轻人们都觉得蒙受了侮辱。

    “如果蛇歧八家中确实有决策者,那他迟早有一天会拜见校长,我作为风魔家的家长,无权说出他的名字,”风魔小太郎缓缓地说,“如果没有,我也没有名字可以告诉校长。”

    “你们的决策者架起了高射机圈枪试图把我打成筛子。”昂热冷冷地说,“我想他短时间内是不敢来拜见我的,你替我跟他说。日本这片地方谁说了算,我们还有余地可以商量,如果他敢伤害我的学生们那么彻底铲平蛇歧八家,也不是什么不能做的事。”

    温度好像瞬间降低到冰点以下,年轻人再一次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愤怒燃烧着他们的脑袋。什么人敢说铲平蛇歧八家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收购一个公司那样轻松。

    撕心裂肺的痛哭声打断了他们的愤怒,犬山家的长谷川义隆跌跌撞撞地跑向ato的门口,大和抚子们用门板抱着犬山贺缓步走了出来,后面跟着悲哭的辣妹和全日本三分之一的少女偶像。长谷川义隆趴在犬山贺身上号啕大哭,哭声难听得好像一个死了丈夫的老妇人。

    今天是犬山家的哀悼日,明天电视机前的观众会发现很多少女偶像同时宣布停工,理由各不相同,但她们都不约而同地穿起了纯色黑衣,素面无妆,便如参加一场隆重的葬礼。

    “时间过去很久了,我的好学生们都要死光了,而我还活着。”昂热轻声说,“真是让人不爽啊。”

    他眼角一跳,淡漠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修罗暴怒般的神情,不知从哪里拎出一根球棒,凶狠地砸在罗尔斯罗伊斯的水箱盖上,留下了半寸深的一个坑所有人都傻了,这种顶级定制的轿车,水箱盖是工人一寸一寸手工捶打出来的,即便是刮擦一下重新修整喷漆也得花上几十万日元。

    这还只是开始,昂热挥舞着球棒,砸飞了价值十几万日元的后视镜、砸裂了价值上百万日元的前窗玻璃、砸得车门凹陷、砸得行李舱盖弹开、砸得车顶天窗崩碎他忽然间化身为一个纯粹的暴徒,一边砸一边踹,把自己的鞋印留在镜面般的烤漆上。

    他每一次出手,就在修车的账单上增加了巨大的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