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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走廊中,警报蜂鸣,警灯血一样的红光一轮又一轮地扫过地面。窗外的高塔上,巨大的探照灯无目的的扫射,就像是彷徨无助的独眼巨人站在上面俯瞰荒原。

    零号的膝盖上血迹斑斑,在越过一道门时他把自己绊倒在门框上,锋利的金属门割破了拘束衣和他的膝盖。他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疼痛,脸上仍旧是漠无表情,只是跑得跌跌撞撞。如果放开他蕾娜塔也许能跑得更快一点,早点找到离开这里的路,可是蕾娜塔没法放开他,因为零号紧紧拉着她的手,就像人流中的孩子抓住母亲。

    蕾娜塔使劲吹着犬哨,这种哨子能发出人类听不到的超声波来呼唤那些对她友好的雪橇犬们,这也是零号教她的。可雪橇犬们怎么离开封闭的狗圈来找她呢她的新一点点地被绝望渗透,他们就要死在一起了,这场精心设计地逃亡因为“意外”的火灾而失败了。

    零号忽然站住了,死死地盯着一闪漆黑的墙壁,蕾娜塔用力拉他,可是这个顺从的男孩现在像是铁石般不可撼动。

    零号伸出手,揭开了墙上难以察觉的一块铁板,露出后面的机械密码锁。他机械地输入密码,密码通过,机械运转声中,整面墙壁移开,暴风雪狂啸着扑面而来,雪橇犬们欢腾地在蕾娜塔面前蹦跳,舔她的手心,好像她从小养大的宠物。这些忠诚的狗狗们其实一直在蕾娜塔的身边,只是隔了一道墙壁,它们追着蕾娜塔奔跑,不离不弃。蕾娜塔的眼泪哗得涌了出来,抱紧这些雪橇犬的脖子。

    不知道什么人已经给雪橇犬们拖上了雪橇。零号拉着蕾娜塔踏上雪橇,挥舞长鞭,不知何时他好像恢复了神智,驱赶雪橇的动作熟练得像爱斯基摩人。他的动作强硬有力,蕾娜塔完全无从拒绝。雪橇没有去向南方,而是沿着黑天鹅港狂奔。在狗圈旁零号停下雪橇,从匿藏的小门后扛出了蕾娜塔搜集来的食物和厚重的防寒服,他扛着整箱“德什卡0938”大口径机枪和子弹箱走出来逇时候蕾娜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这男孩瘦弱的身躯竟然把重达180公斤的枪和50公斤的一箱子弹扛在肩上。

    恍惚中蕾娜塔看见了涟漪,那是温暖的水,一双坚硬有力的手臂拖着她,把她沉入温暖的水中。

    那是欢迎的礼节,仿佛数千万年离别后的重逢,如此的欣喜又了然冥冥间他们之间有着那份数千万年为计的契约,一份能使一切死亡重获新生的契约,他终于持着这份契约回来找她,对着整个世界申明对她拥有的权力。

    那是她的命运

    中队长再次折返回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穿着拘束衣的男孩缓缓的站起来,瘦削的背影顽强地你这风停止,他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了死去女孩的尸体。

    零号踢开了弹箱,弯下腰,拾起一枚子弹,随手把它放在空中。子弹悬浮在他的头顶,仿佛摆脱了地球的引力。一枚又一枚的子弹被他放置上去,如同神以星辰不知他新造的天空。127的大口径枪子弹微微颤动着,就像一群精灵从梦中苏醒过来,再次呼吸这世界的空气,忍不住兴奋地颤抖,它们斑驳的黄铜弹头泛着微光,古老的花纹在上面浮现。

    零号高举双臂,把那些子弹约束在su7逼近的方向上”花费一生来等待的生日礼物,试图剥夺它的应该死“

    极度残酷的微笑闪灭,在零号的狂笑声中,所有子弹的底火被激发数以百计的子弹同一刻想着su27倾泻,笔直的弹道彼此平行,子弹密集得能够在空中碰撞更多的子弹沿着虚空中看不见的丹桂滑到零号为它们指定的位置,连续激发。被他约束在双臂空间中的,不是一支枪,而是美国人用在舰船防空上的”机枪密集阵系统“类似的东西

    他纵声狂笑,如倾世的优伶;笑声中所有的蜂巢火箭都被摧毁,su27坚厚的装甲板被无数子弹穿透,这架高科技战斗机居然在这种有半个世纪高龄武器面前完全无还手之力,掠过零号的头顶,爆炸,化为巨大的火球。

    “还不放弃吗贱族”他扭头看着回来救援的僚机。僚机在极度的惊恐中释放了全部四枚空空导弹。

    以对抗战斗机的跟踪武器来打击一个人,在战术教官眼里这种举动只能是疯了。可面对那超越人类想象力极限的一幕,谁也无法把那个荒原上的影子当作“人”来对待。

    蕾娜塔缓缓地睁开眼睛,世界在她的眼里格外的清明,一切意识重回她的身躯,她如死而复生般焕然一新。战斗机、蜂巢火箭和空空导弹一齐扑进,但这都算不了什么,因为有那个能超越世界的规则的人在她身边。导弹在空中盘旋,调整着弹道。

    零号痉挛着张开手臂,仿佛被捆上十字架的耶稣。某种力量拖着他离开地面,痛苦的挣扎在半空中。浓郁的黑气缠绕着他,毒蛇般。

    “醒来吧畜生纵然冰封,也当盛放”

    浓郁的黑色气息从零号的眼睛、鼻孔、嘴、耳朵里喷出,在风中结成无数古老的文字,又如烟一般散去。

    大地震动,冰川和万年的冻土开裂,巨大的壕沟贯穿地面直通向黑天鹅港的方向。黑色的气息沿着这条壕沟迅速地流向那边,随即传来的是震耳欲聋的吼叫和无数铁鳞撞击的巨响。一个黑色的影子从仍在燃烧的废墟上腾起,只用了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便出现在蕾娜塔的视野中,一条残缺的龙形正褪去它一身枯骨和腐朽的血肉,黑色的巨蛇越空翱翔,展开巨大的膜翼,牙齿间流淌着闪电,狂啸。

    荷载了蕾娜塔几十年希望的怪物和朋友,在此一刻获得了伟大的生命它用长尾扫荡那些导弹,在空中点燃一团团列光,用巨大的身体缠绕最后一架战斗机,把它绞成一团钢铁它对着天空嘶吼,仿佛凯旋,而后随着爆炸的战斗机,化为极夜天空中耀眼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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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莫斯科

    1992年1月,莫斯科在这个漫长的冬天里分外萧条。

    冰封的莫斯科河面上,退伍的老军人裹着军用长棉衣,遥望着被封锁的红场默默流下眼泪,大口地喝着酒罐里的烈性伏特加。

    “请问,科学院图书馆怎么走”一个略嫌稚嫩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老军人诧异地扭头。他曾经是个出色的侦察兵,却没有听见有人从他的背后接近,人走在冰面上的声音本该十分清晰。站在他背后的是一个年轻人,确切地说,是个大男孩,大概十三四岁模样。男孩的眼睛是黑色的,面庞柔和清秀,显得有些腼腆,显然不是俄罗斯人,而是中国人或者日本人。但他说一口还算流利的俄语。

    不用老军人开口,男孩很知趣地递上一只不锈钢酒罐。作为同路的礼物,这手笔太大了。

    “你算问对人了,我退伍之后就在科学院看门,图书馆的话,沿着前面的公路一直往南,经过大彼得罗夫大剧院,之后你会看见一个十字路口,右拐就到了。”老军人拧开孩子的酒罐深吸一口气,居然是一罐法国造陈年白兰地。

    “那太好了,图书馆里有位叶夫根尼契切林教授么”男孩的眼睛亮了。

    “契切林哈,只是个图书管理员。那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他的教授资格别取消了。”

    老军人说,“你找他有事”

    “有位朋友的问候要带给他。”男孩点点头,转身离去,

    “女人女人该死,我的酒怎么没了”醉醺醺的男人把怔怔一书架的书都搬空之后,却没有找到他藏在书后面的酒,于是勃然大怒。

    “叶夫根尼你这个废物男人,你就靠酒活着吧醉死你最好”远处盥洗室里传来女人的嘶声大吼。

    盥洗室的门被“咣”地一脚踢开,半老徐娘穿着高跟鞋大步走出,狠狠地瞪着自己的丈夫,夫妻之间显然有些差距,男人身材臃肿,半秃,有着肥硕的肚子因为常年酗酒鼻头红得像是灯泡。妻子却风韵犹存,身段窈窕,搭配白净的皮肤的白金色的长发,在舞场上还是很撩人的女性。

    “看看你叶夫根尼,看你狗一样的脸你想过你是有家庭的男人么别人的丈夫都知道出去找点钱,去黑市上买点食物,至少搞点炭来取暖,你呢你只会喝醉了在这里吼叫还自命科学家醒醒吧你早就不是什么科学院的教授了你只是个可怜的图书管理员你的薪水换成美元都不够买一双丝袜”女人翻着描了眼线的眼睛。

    “你穿成这样是想干什么”男人怒吼起来,高举拳头,“你又要出去跳舞我跟你说过不准出去跳舞那些男人只是趁着跳舞摸你占你的便宜”

    “可他们至少知道摸过我占过我的便宜之后请我吃一顿地道的牛排”女人冷笑,“叶夫根尼,你还想怎么样打我么我可以跟你这个醉鬼离婚,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是可怜你。你抽的烟还是那些邀请我跳舞的男朋友送的”

    男人呆呆地站在那里,慢慢委顿下来,坐在椅子上“当年你只是个乡下姑娘,是我带你来了莫斯科见识了上流社会”

    “别可笑了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女人尖叫,“是你把我生下来的女儿当做样品献给那个什么研究项目才换来的教授头衔”

    “该死别提那个教授头衔了”男人沮丧地抱着自己的秃头,“他们欺骗了我他们觉得我配不上教授头衔他们只是想要我的女儿要是蕾娜塔还在要是蕾娜塔还在

    她也许还能帮上点我们什么”

    他抬起头来,眼睛里流淌着欲望的光,摇晃着走向妻子,抚摸她成人漂亮的腰胯,“

    亲爱的,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我们年纪都不小了,我们需要一个孩子”

    轻轻地咳嗽声惊动了他。男人猛地扭头,看见图书馆的门开了,一身黑色的男孩站在微雪中,提着棕色的公文包。他用拳掩口咳嗽,目光低垂,大概是不小心撞破了这对夫妻的私密谈话,有点羞涩。

    “您好,是叶夫根尼,契切林同志么”男孩走到桌边坐下,把公文包放在桌上。

    这是一付地道的克格勃问话的架势,出自一个男孩的嘴里,显得有点滑稽。但他的语气中隐约带着一股不容人抗拒的意思,男人不由得也坐直了。

    “是我,您是”男人赶紧拉了拉妻子的手,示意她也坐下。

    “看外表显得太年轻是么”男孩微笑,“我是负责关闭计划的军官。”

    “军官。”男人有些怀疑。

    “在西伯利亚的某地,我曾经和蕾娜塔叶夫根尼契切林共处过一段时间。”男孩并不解释而是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男人,“根据这份出生证明,他是您的女儿。”

    科学院前教授叶夫根尼契切林的手颤抖起来,像是丢弃一块火炭似的把这份文件丢在桌上,紧张地看着男孩,“她她出了什么事么”

    男孩摇摇头,“不,没什么,计划终止后,参与者都被遣返,她的年纪未满十八岁,应该被父母监护,我是来办理这个手续的,”他微微蹙眉,“您很担心她”

    “不不,不不,”契切林和他的夫人一起摆手,陪着笑,“她很奇怪,我们是担心她做出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来。”

    “伤害别人的事比如”

    “她生下来就像是被恶魔附身一样”契切林用他得意的、科学家似的口吻描述女儿,“

    具备其他孩子三四岁的智力。她能迅速模仿所见的任何事,无论多么复杂,她会模仿医生为她接生的动作,会模仿我敲击键盘,从电视上听过一次就能模仿赫鲁晓夫同志的发言,连声调都一模一样他在母亲的子宫里就有学习能力,准确地说,她像一面镜子能够模仿一切这太惊人了如果能弄清楚原因,绝对是跨世纪的科学发现”

    “太惊人了,我没有意识到她那么特别。”男孩玩弄着钢笔,却没有写下一个字,“然后呢”

    契切林和他的夫人对视一眼“我们把她捐献给了国家。”

    “捐献给国家”男孩挑眉。

    “她是独一无二的研究对象她的细胞,她的dna,他的骨骼,她的脑干组织,都是珍宝啊美国人如果知道有她这样的人,不知道会花多少代价来抢她呢”契切林用很笃定的语气说。

    “档案显示,您曾经为特殊贡献被授予科学院教授的头衔。是指您为了科学事业贡献了女儿么”男孩点了点头。

    “还有我在基因学方面的一些研究成果,也很重要”契切林补充。

    “这样就清楚了。”男孩合上文件夹,“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如果您有意把她接回身边,国家会满足您的要求,你们可以一家团聚;但是鉴于她在科研上的价值,如股您愿意把她再次捐献给国家,国家会授予您一笔特别奖金,并恢复您的教授头衔。由您决定,不过如果您再次捐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