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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们连步子都无法做到和谐。
拜堂很快,她被送入了洞房,心里忐忑得七上八下,却迟迟未能等到他的身影,最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后来她听说他在书房待了一夜,将公务都处理得妥妥当当,并在成亲的第二天照例上朝,她爹在朝堂上看到他就像看到了鬼。
谁都知道她这个徐夫人有名无实。
归宁她是一人回去的。爹见了她沉默了良久才问:“久久可还心甘?”他是问她有没有后悔。
她就坚定摇头:“爹,久久既为人妻,便没有回头的理。”
劭清流脸色苍白,“竟是爹害了你吗?”
劭轻久握住他的手,认真道:“不,我要谢谢爹。徐诤他对我……其实很好。成亲许久,他从未与我吵过架,吃穿用度也未有亏。”只是也仅止于此了。
她以为他会消失到底,没想到他还是来了,来的那天她在集市上买了些玩意,高高兴兴往府里去,正想和爹分享,就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影并肩谈着什么。
是她的父亲和她的夫君。
她父亲横眉冷对,她夫君面色如霜,那她扮演着什么角色?她的喜悦消弭于无形。
离去时徐诤亲自在马车旁扶她上车,双手相触时指缘的热意相互传染,暖得不像话。他的声音就响在耳畔,“夫人,小心些。”
这话听着真像恩爱夫妻啊。她不由自主用力反握住他的手,却被他顺势一带整个人进了马车,手也自然地松了。指间仍有余温,再触却只能触到空气。
劭清流没有因为他是他女婿就对他和颜悦色,他也没有因为劭清流是他岳父就毕恭毕敬,劭清流仍会找他的茬,甚至比以前更甚。她以为日子会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下去,直到皇帝案头出现写满她父亲罪证的信。
这信是她夫君呈上的。她夫君终于真正意义上地扳倒了奸臣,扳倒了她的父亲。
所有人都很高兴,因为父亲平日里得罪的人很多,谁都盼着他死呢。只有她难过得整夜整夜睡不着,形容枯槁,下人还以为她生了什么很大的病。
她想去牢狱探望父亲,却在牢狱碰到了一个不该遇到的人,她的夫君。他满怀恶意地对她父亲说:“你放心,我会好好待久久,毕竟她在我身边,你劭家便绝了后,不是吗?我待她越好,你便绝的越厉害,等到她眼里心里满是我劭家人劭家事,你便什么都不是了。”
她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待她、怎么想她的……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记得此后她大病了一场,一向冷待她的他竟然亲自侍奉汤药,不厌其烦。
她想唤他走,却被他轻柔但坚决地打断。
后来药换了味道,她以为是症状减轻所以换了更适宜的药,无意听到下人讨论自家大人明明不喜欢夫人为何还要让她喝补药,心下奇怪,她又不好问。
很快徐诤就为她解了惑。
某个夜晚他携着酒意卷入她的居所,屏退了所有仆人,然后放下帷帐。她死命挣扎却被他牢牢禁锢,她不知道他的力气竟然那么大,后来他朦胧的语声钻进她的耳蜗,“久久,给我生个孩子可好?”语调缱绻又温柔,一直奋力抵抗的她如被抽掉了所有力气,然后铺天盖地的海浪将她淹没……
她终于成了真正的徐夫人,也终于从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可她并不开心。他在牢狱里同她父亲说的话就像烙铁一样烙在她心上,让她一刻不得超脱。
劭轻久,你若真正成了他的妻,便等于抛弃了视你如命的父亲啊,你忍心吗?
她和他成了一对最诡异的夫妻。做过了最最亲密的事,却彼此疏离,不通心意。她唯一保留的习惯就是看他写文章。
他还是在写,自从长云铺横空出世,他也时常会贡献文墨,那些文墨最终都会出现在她的桌案上,他写景写事写物写人,就是不写她。
她像是根本不存在的人。可如果不存在,为何让她诞下子嗣,为何于床笫之事上总是不肯轻饶她?
她不解,大半生过去了,这答案她也依旧未能知晓。
直到此刻,他的床前。
最后一笔就在最近,字迹仍有风骨,却因主人精力不足显得潦草随性,他这么写道:
得我久久,终身之幸也。
她看着,眼神竟然是茫然的。怎么会呢,她是在做梦吧,他怎么会是爱她的呢,如果爱她,那过往几十年的相敬如宾互相提防是为了什么?“徐诤……我不信。”
他也没介意,“久久,世上总有时候需要含糊。你看,你我含糊着,不也走到最后了吗?我从来都是认真地想与你到白头,只是不能说,不可说,说了你便可能不在我身旁了。”
的确,如果不是抱着两人并无感情的心态,她一天都不能和他待下去,虽然后来知道想要她爹死的人太多,他不过是顺势而为,心理上也不能接受。
他今天似乎特别能说,他继续道:“这时候说这些传出去是要被人笑的,一把年纪还谈情爱,多羞人。可我欠了你的总得补上。久久,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