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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洋洋得意你亦是叛国之图,我等至少守到了最后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看聂云卿的眼神又变了。
他是大秦的探花,大燕的丞相,诗吟得再好又有何用,终是在道义上落了下乘。
孟晚流愤懑不已,他心有灵犀已然望来,目光是任何怀疑和流言蜚语不可撼动的岿然,无声让她安心。
那一刻的坚毅近乎于神。
葬百人身葬的是监狱某些罪大恶极却有关系的囚犯,原本是要关几年就放出来,聂云卿查到后将之全部从牢里提出来,一次性砍头顺便殡葬一条龙,人死了,但背后的关系没死,愤恨之下给聂云卿使了不少绊子,都被他见招拆招搞定了。
这时世人才发现这位草包丞相实则是个铁打的强人,周密而狂放,果决而运筹帷幄。但要说其无破绽,也不是,他唯一的破绽在于他的妻。
他每日无论多晚都必会回府,有一次有人刺杀他的妻,还没近身就被他挡住,用的毒是最烈的毒,毫无理智可言。
孟晚流不知道自己在外界已经被冠上聂夫人之称,她还有最后一件纠结的事,就是他的结局。
《燕书》上说他被献给戎人,她也记得车鞠十年内都无法再兴风作浪,但算算时间跨度,十年之期,怕是也不久了。
这次会有影响吗?
她想去一趟北疆。她知道聂云卿绝不会应允,所以她只能偷偷行动。
她趁着他上早朝的功夫在厨房烧饭,结果把烟囱烧了,等救火的救完火,一看,人没了,顿时吓得不轻。
午时,某官员邀请聂云卿去白秀有名的酒楼用膳,顺便交流感情,被聂云卿拒绝,道夫人今日亲自做了午膳,恐不能享此福分。
回府一看,哪有什么夫人,影子都没了。打脸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精明如聂云卿都有一瞬间的茫然。
下属跪了一片,表示白秀周边都找过了,没找到。抬眼暗瞄大人,大人淡定的脸上瞧不出任何动静,好像也没想象中的生气。
大人忽然问:“北疆近来可有异动?”
下属虽然不知大人的用意,还是老老实实答:“阿史那很安分,大人不必忧心。”
“很安分?”青年眉眼间挑出一抹凛冽艳色,“很安分,为何我的夫人要奔走千里呢?”
车鞠王和大人的夫人有什么关系吗,千里私奔?可是,大人难道就不生气吗?
青年无意解释,目光往北,心绪似也飘到极北之地,声音却清晰而稳定,“一队人马随我前去北疆,备大管马随时替换。至于白秀这边就说我病了,闭门谢客。姚冉留下,以备不测。”
姚冉从队伍中脱出,领命,乍看其身形,竟与聂云卿相差无二。
“诺。”语声低沉许多,差异便显出来了。
皇宫。
“陛下,聂相出走白秀,可要挽回?”
“不必了。派人一路跟随,必要时……”
自车鞠溃于其内,数年再未主动侵犯过大燕。百姓难得休养生息,竟在北疆开拓出农田,过上了躬耕生活。
远远望去,那片昔日荒芜的土地竟染上了点点绿意,叫人看着便心情舒适。实在难以想象它过去的模样。
将来它又会走向何方?
小小的身影在广袤的背景下不值一提,她只驻足观察了一会儿,又扬鞭往草原深处行去。
那里已经不是大燕的地界了。
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她也控制不住越来越忐忑的心。她要去见的,是不顾礼节野蛮凶恶的车鞠人,而她既是异族又是女子,下场如何实在难料,她唯一的优势就是预先知道事情发展的走向。
身后传来马蹄声,她的心随着声音的逐渐临近就要跳出嗓子眼,又被她强行压制住。
她主动回头,面对那人。
是个车鞠人,约莫把她当成某个同伴了,想追上来打招呼,看到她样貌,态度一下子冷淡起来,警惕地看着她,嘴里冒出她听不懂的车鞠语。
她思忖着该以何态度对他,远方又传来人马的喧哗,她回首望去,大队大队的车鞠人从小点逐渐蔓延成一大片,往这边侵蚀。
她当机立断,在眼前车鞠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往大部队奔去。
迎头一匹骏马,她飞身而起将马上汉子踢下来取而代之,缰绳一带,马转了半圈面对众人,她的下颌高高扬起,趾高气昂地道:“我是你车鞠大王请来的尊客,岂敢不敬?”
……
奉嘉六年夏。有异客身赴北疆,言车鞠王与大燕早有勾结,并拿出了车鞠王暗中给大燕赠送良马的证据,本就不甘屈服其下的左贤王桀骜本性暴露无遗,阿史那花了五年才平定下来的局面再次崩毁,忙于内忧的他也就无暇再顾及远在千里之外的隐患。
回程途中,孟晚流扮男装,挑最短的路线去白秀,却在一个小山庄被拦下来了。
这是个女儿庄,她被当做男儿留了下来,要和庄主的女儿成亲。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