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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误了朝时。
他府上无婢女,又不愿让人近身,所以穿朝服一直是自己亲力亲为,往常他动作利落很快就能穿好,今日却频频失神扣错纽扣。他什么也没做怎么会得好眠呢,难道有人夜里给他放了迷魂药?可他一向警觉……
多思无益,他大致检查了重要的物事,都还在,无变动,只好放下疑惑安心上朝。
已经离开京城的孟晚流要是知道她被各种怀疑,拨的就不只是他的脸蛋了。
“汝将何去?”
“欲往姚平郡。”
“那便于此等候,吾将前来。”
……
姚平郡。
因为朝廷不再设限,孙氏一跃成为姚平郡龙头,隐隐有压制陶纪两氏的意思。
无人公开言明,但内心自有取舍,孙氏所受的礼遇与巴结较往日多了许多,因有皇室扶持,被认为上不来台的赌坊青楼产业也像镀了层金,让人趋之若鹜。
无业游民抱着碰运气的心态去试,女性可入乐坊也可追求更高效益卖身,男性有艺傍身者入杂耍班,无艺者或入各个商铺做小厮,或帮着造些玩乐的器械,各司其职、无有闲置。
一行异地商队驶入姚平郡,借宿于清平居,举止低调,运的也都是布帛等物,这在姚平郡并不稀奇。
已近傍晚,店家安置好客人,想喝杯热茶暖暖嗓子,眼前突然多出一只手,手上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茶叶根根悬在碧波中,轻盈作舞。
是难得的好茶。店家见多识广,知道这茶叫步茶,别名掌中娇,意为其飘零袅娜之态如在掌中作舞。此茶生在南方,姚平郡一个北方郡县很少会有。
店家情不自禁接了过去,嗅了嗅没喝。
递茶的人道:“主子请你禀报清平居当家,明日申时,卧龙场一叙。”没等他回答就走了。
说话时诚恳真切,说完又无礼离去,店家许久没见过这种奇葩了。还有,当家是谁?
他们清平居没什么当家,只有类似于店长的角色,且定期调配,不在一地久待。至于真正能算作当家的,好像只有顶头的孙家老爷。
店家忽然呆了呆,不会让他去叫孙圣堂吧?
再三做完心理准备,他沉住气给孙圣堂寄了一封信。
店内高层有绿色通道,若有急事可优先告知,是以孙圣堂当夜就看到书房案上的信。
他一字字念完,又看了店家加的注释:
商队似从南边来,有步茶为证。
南边?
孙圣堂琢磨着南边有什么大的商户,尤其是茶商,但脑海里一想又对不上,何况步茶并非某个商帮专有。还有一点让他不明白,为什么选择在卧龙场见面。卧龙场是姚平郡最大的赌坊,每日喧嚣嘈杂不绝于耳,当然,和清平居一样也是他的产业。
想了想他叫来跟随他多年的老仆让他明天备马,申时去一趟卧龙场。
翌日申时,孙圣堂及时来到卧龙场,甫一下马车就有人问:“敢问是孙老先生吗?”
“然。”他打量对方,衣饰是典型的南方风格,轻便飘逸,口音也比姚平郡的大嗓门细润些。
“我家主子已在雅阁相候,孙老先生请移步。”对方仍然礼貌。
孙圣堂老脸一抽,这是他亲手缔造的赌坊,他怎么不知道哪有雅间?
很快有人为他解惑。青衣男子将他引到一间独立的单间,欠身一引,“孙老先生,就是这儿了。”
孙圣堂:……是他想多了,这哪是什么雅阁,这是他为某些不喜欢抛头露面的贵客准备的单间,作用仍是赌。
一进去他就察觉出不同。
原本用于放骰子和筹码的桌子清的一干二净,上面摆满了茶具,琉璃灯也被白布蒙起来,散出的光朦胧柔和了许多。
白衣人就坐在桌边濯洗茶具,见他来了露出欣喜之色,一旁站着的人将胡凳拖出,方便他直接坐下。
亲切却不轻佻,礼数周到,让人无处挑剔,这般人物他竟从没听过。
他坐下后,白衣人的手从容地在茶具间游走,一系列复杂流程他做的行云流水,不一会儿,一盏茶放在他面前,茶水澄碧,其叶根根直立而舞,漂亮极了。
等他尝了口茶,对方才开口道:“在下乃泊林光王宋里。”
孙圣堂猝不及防,一口茶灌进喉中不上不下,他剧烈地咳嗽起来,犹自匪夷所思:“你是宋里?”
宋里点点头,想为他拍拍背,被他奋力躲过去。
“区区小贼怎敢如此猖狂,还扬言要见老夫!”做生意的消息都比常人灵通,何况孙圣堂生意做的大,信息渠道又比一般人多。宋里这名字他听过,是南方一个蠢蠢欲动的主儿,听说妄想着统一南方,进军北部。
他当时是当个笑料听了。小小喽啰也想改朝换代,怕是不知其中不易吧。
宋里属下满面怒容,正要拔剑却被自家主子劝退。宋里并为动怒,只是疑惑,“孙老先生为何拿在下当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