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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盖了一床棉被。
她不由睡得更沉了……
她是被一股血腥味唤醒的。
握着她的手光滑细腻,唯独指腹有茧,不似武人。
“小木耳?”她喃喃唤道,却无人回答。
目光顺着手往上走,是一张异常温润俊雅的脸,浑身上下浸染着贵族的气息,在一地残尸中兀自鲜明,有种泾渭分明的美。
没错,一地残尸,她只看了一眼就不再看第二眼。太血腥了。
这位贵族很认真地对着她一个器物说:“多谢相助,不愧是上古兵刀。”
原来她是一把刀啊。如果不是由他说出,她会以为他能与她交流,因为他看她的眼神太像看一个人了,就好像她也能被平等地尊重。
这是第一次,她在这个世界感觉到自己被平等对待。
感动不过一会儿,她就被泼了盆冷水——尸体的心口处都有一道很深的伤痕,是刀剑所为,而这里只有她一个满足此条件。
也就是说,她杀人了。
她凌乱了。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不安,贵族又道:“此皆大奸大恶之人,死不足惜,幸而今日皇兄不在此,默纵死无碍。”
皇兄?这或许是某个王爷吧。
当今皇族姓李,他自称为默,所以他叫李默?
李默啊,等等,这名字似乎有点耳熟,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出现过。
正思忖着,一队护卫急匆匆赶来,跪了一地,“属下来迟,请王爷恕罪。”
“是本王大意了,尔等何罪之有?且本王并无大碍,不必挂心。”李默缓声安慰。
护卫们愈加内疚了,都纷纷低下头去。
这是什么神仙王爷?眼前这一幕简直挑战孟晚流的三观。
他说的话其实并不算什么,但配上那真诚的语调和真挚的表情,一切就显得亲切自然,令人动容。
每一个人都觉得他在看着自己,如沐春风,心里温热。
孟晚流莫名就想起了聂云卿。他现在该是什么模样呢,如果他能成为这样的人,似乎也很不错。
可她知道他的性子其实是冷清的,对陌生人永远警惕比友善多……
思绪一转,孟晚流苦恼地皱起眉。
遇到一个不错的人固然是好的,但她来这个世界的目的只有聂云卿,待在除聂云卿以外的人身边,她始终心有不安。
她要怎样去到聂云卿的身边呢?孟晚流为难了。
第21章 听闻
王府书房。
“前日潮西大旱,陛下召集群臣商议应对之策,尔等可有高见?”
“潮西自古旱灾频繁,非今日而已,若要根除,需从长计议。”
“在下以为,度过此等难关还得仰仗浙余之力。”
浙余,大秦的粮仓。
幕僚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越说越觉有理,却没注意到主人的脸越来越沉。
不知想到什么,李默的表情又有所回缓,微笑开口:“尔等可知那新晋的探花郎如何作答?”
一片摇头声。
“探花郎只说了一句话。”李默意味不明地重复:“臣愿亲自前去为陛下平忧。”
“而后陛下任他为新任太守,又赠以玉牌,等闲人见之如见陛下,听从号令,不得忤逆……”
幕僚此刻都明白了王爷的意思,你们看,你们都是为人谋事者,竟比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儿?
只是王爷素来温和,不会在明面上斥责提醒,便有了这一出。
幕僚甲当即一揖:“多谢王爷点醒,蔡某失职了。”
幕僚乙:“想不到老夫活了这许多岁,竟连小儿都不如!”
……
李默没再钻研这事,又继续谈另一件事,门客们有了台阶自然也不再谈方才的事。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但在书房墙上挂着的一把刀轻微地动了动。探花郎,探花郎,会是她要找的人吗?
可为什么不是状元郎呢?
散场后,幕僚三三两两走在一起交流着。声音压的低,但对孟晚流来说没有障碍,如果她愿意,她可以听到任何她想听到的声音。
因为才讨论过一些要事,就着余温,他们又继续深入地探讨了一下,话题渐渐就到了探花郎身上。
有一个幕僚压着声音说:“要说这探花郎,在下不才,曾远远地瞧见过,那风采,当真不俗。”
另一个不满道:“论风采,谁人能出王爷左右?莫要忘了自己受何人恩赐,为何人谋事?”
那人讪讪瘪嘴:“并无冲撞王爷的意思,只是……”
“那般艳绝纵女子也不如”后半句怕遭人不快,近乎呢喃。
无人注意,但孟晚流听到了。那般艳色,是怎样的艳,能让一个男子都由衷赞美却不含狎昵。
脑海里有画笔轻轻延展,但又迅速模糊。老实说,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