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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旋。
一阵略带沉闷的飞机轮胎着陆撞击之后,机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飞机继续滑行,舱门对接,从头顶托拉式行李厢中取了大衣和提包的旅客纷纷列队而出。
舱门通道内已是穿着草绿色制服、头带雷锋帽的俄方机场人员。穿过候机厅内不锈钢隔出的狭窄走廊,没完没了地拐弯、拐弯、再拐弯……
最后终于到达了一个有着4、5个小铁皮屋的入境检查口。一条画在水泥地上、写着“四海皆似家”大大字母的红线把人们拦在了后面。在线后耐心等待的人们,眼睛都盯着前面的铁皮屋。穿着鸭蛋青制服的俄罗斯年轻女人,正坐在电脑前核对护照持有人的信息。不时抬头打量几眼站在窗外提心吊胆的入境人。
盖戳通过的便如释重负,迅速接过护照通过电子磁铁锁的铁栏杆,在身后留下“咣啷”一声脆响。没能通过的人被用英语告知靠边站。
好不容易轮到我,女检查员接过我的护照,在电脑键盘上一阵敲打,又抬头用犀利的眼神看了看我。直看得我心里发毛,深怕出现意外。好在她低下头,“啪”地一声,给我盖了戳。我连忙接过护照,说声“死吧睡吧”,逃也似地向前走去。
一条巨大的S形不锈钢行李输送带,泛着冷光。稀稀拉拉的几件行李,告诉我们还得耐心等待。
没想到,左等右等,行李传送带往复运转,就是不见我的行李。
举目打量,还有不少人围在行李传送带的旁边。其中,十来位好像还是中国面孔。他们不时看一下传送带上的行李,然后又失望地企盼着下一个即将到来的行李。
但是传送带上的行李愈来愈少,最后居然停止了。取了行李的人走了,留下了大概二三十位同病相怜的旅客。
在俄罗斯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我们向旁边的一个办公室走去。
工作台前,围满了焦急万分的人们。
“排队,请填写表格!行李到了会通知你们来取!估计大部分行李明天就能到……”
闹哄哄的人群,慢慢静了下来,排成一条长龙。
几个中国人,看来不懂俄语。
他们对工作台后俄罗斯工作人员的问话,面面相觑,一问三不知。
俄方无非是问些“你叫什么名字?来俄罗斯干什么?打算呆多长时间?……”
我走上前,帮他们一一作答。然后,又帮助他们填写了相关表格。
没想到,后面队列中还有他们一起来的老乡。
好人做到底。我又帮他们的老乡回答了俄方工作人员的问题、填写了表格。
终于填写完自己的个人信息。长吐一口气,终于忙完了。时间距离下飞机已经过去了1个多小时。
“你是大使馆的吧?”我们一起往出口走去,他们其中的一个人问道,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不是……”我笑道。我记起来他好像叫陈小林,刚才表格上是这么填的。
“是政府部门的?”他很吃惊。
“也不是……”我看着他,摇摇头。
“那您为什么帮我们?……还帮了我们这么久?”他更加疑惑了。
“出门在外,都是中国人……”我轻描淡写。“互相帮助,应该做的……
“真是太谢谢你了!耽搁你这么久!”、“谢谢你啊!”、“谢谢!”他们在出口与我道别,一再表达自己的谢意。
我感觉他们太客气了,只是顺便帮了他们,没费什么劲,只花了点时间。便笑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故友相见
旅客像五颜六色的潮水,源源不断地涌动着,在出口变宽。
对向而立的接机的人们,像密密麻麻的森林一样挺立。他们有的捧着鲜花,有的举着纸牌。
“江……”
在到达厅乘客出口处苦苦等候的托尼亚,看见我,马上过来一个熊抱。他的脸上,掩饰不住喜悦之情。“江,我们又见面了!”
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他的身材没像在中国时那样胖了。脸上也没有像在中国山城工厂那时候神采飞扬、无忧无虑。而是刻上一些岁月风霜留下的痕迹,个人的命运与国家的命运息息相关。显而易见,在这个非常时期,托尼亚也受苦了!
“托尼亚,让你久等了!浪费了你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我看着那熟悉的、挂着如同胖猫似微笑的脸庞说道。
“没关系的……”托尼亚不以为然地说道,他又微微皱起眉头,“为什么出来这么晚?”
“行李没有随机送到,只好去作了登记……工作人员说估计明天早上能到……”我苦笑道。
“怎么,你的行李还没拿到吗?”托尼亚的笑容消失了,担忧地问道。
“是的。我的行李箱好像没有跟机送过来,已经登记了相关信息……”我沮丧地承认道。
“那只能等了!这帮混蛋,怎么搞的!”托尼亚愤愤不平,和我向厅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