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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渴。
在一切纸醉金迷之后都是无尽的空虚,而那空虚会将她拖入地狱……
她已经不是十五岁的小姑娘了。
圈养替身?强行移情?她不会这样践踏自己的心,她的年纪已足够让她看清自己。但如果她还是十五岁,或许她会想方设法的占有他也不一定……
然而如今的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清楚的感觉到内心感情的变化,但她只能看着他一点一点累积,她将这一切小心包好扔在角落,而他就在角落悄悄生长。
或许若干年后,如果上苍眷顾,她会把这些心情玩笑似的说给他听,然后大家笑一笑,一切都已经结束许久了……
薛行简建议每月月初召所有为皇帝讲学的官员到宣室,统一协调,避免讲学内容重复。
她将折本搁在桌上,“薛谏议跟各位大人商量过了?”
“原是陛下无心一句,说臣讲的选段与前几日蔡大人一样。臣私下问过几位大人,确实是有这样的情况。”
“你们都是大周的栋梁,个个明经达意,通礼自矜,若召你们一起协商,只怕还要有个总领之人。”
他没有接话,只是端起一边的茶杯,颔首饮了一口。
他的表情有短暂的扭曲,几乎微不可察,却全落入一直注意着他一举一动的明玉眼中。
“郑尚书年高德劭,又领礼部一职,可堪此任。”他低声道,“若有不能决绝的时候,便让二人同时为陛下讲解,也可使陛下的思辨思维得到拓展。”
“也好,薛谏议有心了。”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他面不改色的接下她的话,“若殿下没有别的吩咐,臣便先告退了。”
她有些意外,仿佛十天前那一夜只是她一个人的梦境——
她点点头,他起身离去,桌上的参茶还微微冒着热气。
文人一向自矜,才名越高,心里骄矜的墙便越高,那晚已经说了那样的话,他也一定是要让这一切过去了。
萧明玉,你真是矫情……
然而不过几个时辰,她便在兴庆宫的侧殿又见到了他。
“阿姐,高丽新贡的冬虫夏草,刚好老师也在,我就留老师一起用膳了。”
她扫了他一眼,他仍是一派镇定从容——
“长公主万安,微臣叨扰了。”
“谏议客气。今岁贡的不少,若有需要,谏议也不妨带些回去。”
薛行简抿了抿唇角,“那臣就却之不恭了。”
仿佛从那一天开始,她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刻见到他。
朝会后的议事,休沐时的马场,宫内偶尔的留膳……
他很少在议事中发言,但凡开口必要一针见血,事后也很快与同僚一起告退,从无耽搁;
马场中遥遥相对,她上马时不经意的回眸却正对上他的眼睛,他没有闪躲,面上是没有半分慌张的镇定与认真;
萧启很信任他,父皇去得早,他从小到大得到的男性长辈的关怀和教育都来自于礼部安排来讲学的官员,想想之前被他气走的老师们,现在的局面其实是她所期盼的……
所以,他到底想做什么……
时间很快到六月底,她要求所有给皇帝讲学的官员都要轮流给她讲经,一月两次,今天轮值的便是他。
他的声音比往常要更显低沉,她在他喝了第三杯茶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谏议最近伤风吗?”
他咳了一声,“只是喉咙有点干渴。”
她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意外的沉默突然降临。
他开口,若无其事的继续刚才的内容。
她心底绷起的弦一松——
他有深入浅出的本事,不会刻意的引经据典来宣扬自己的才华,又能与百姓的生活结合,从理论中提炼出有实践意义的经验。
薛行简颔首,中间宫娥来给他换了祛火的清茶,他又饮了一口,结束了今天的内容。
正要起身告退,寒碧却递给他几包药包,明玉解释:“夏天炎热,容易上火,这是太医开的药,本宫殿里也一直常备着。”
他没有立刻接话,明玉垂着眼看案上的奏折,似乎只等他一声告退便微笑着准他离开。
薛行简:“殿下觉得臣人品如何?”
她一怔,本能的给出官方回答:“谏议人品贵重,本宫与陛下都深为倚重。”
“臣有个朋友,自恃有几分才能,托臣向殿下举荐——”
他将一个木匣推到她面前,“这是信物——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
她抬眼看向他,他的眼睛沉静而坚定。
“臣与他约定,会在初三。若臣有幸,当为殿下引荐。”
她低下头,拿起木匣,匣中是一支粉色玉簪,簪尾雕着梅花,沉静婉然。
她没有说话,他告退离去。
七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前一刻还是艳阳满天,下一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