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这个载体，成符会艰难数倍，要保证灵力在空中书写不会溢散的同时，也需要经受天地之力的考验，才可成符。
    裴羽昨天练了一晚，才堪堪画出她最拿手的驱邪符，刚才也是临时起意，用汪正雄来试验一下这道符的威力。
    没有黄纸的束缚，这道符箓的威力大增，不仅直接驱散了汪正雄体内的阴气，还牢牢地存于他体内，威力没有丝毫减弱。
    这次他也算因祸得福。
    “大师，我们、我们二弟他——”，三兄弟中的老大指了指安静伫立在土坡上的纸扎人，迟疑地问。
    要是刚才裴羽直接用这道符摄入汪正雄体内，那只鬼只会被打得连渣都不剩。
    “放心吧，没事了，之后我带回去拿到他尸体前，等到头七一过，自然就会被接引去轮回。”赵老三说。
    “那谢谢大师”，三兄弟松了口气感激道，同时朝赵老三，裴羽和虞清晏鞠了一躬。
    如今他们对三人恭谨有加，不再敢因为年龄对裴羽和虞清晏有丝毫轻视。
    赵老三摆摆手，笑呵呵地说：“谢什么谢，我又不是白做，记得到时把剩下钱打给我啊。”
    三人：“……”
    “一定，一定”，他们赶紧说：“绝不会少了大师的谢礼。”
    “你快点打给电话给爸妈，让他们多转一万给大师，这笔钱由我们来摊。”老大转头拍了自己四弟一巴掌，催促道。
    因为赵老三这个大师是几兄弟爸妈请来的，他们因为不信，只是临时拉来走个过场，根本不知道赵老三的联系方式和银行卡账户。
    赵老三听到三人的话，顿时笑开了眼，抱起纸扎人，心情愉悦得就差哼上小调了。
    这件事告一段落，临走前，三兄弟殷勤地上去把汪正雄抬到车上，和赵老三约好明天在葬礼上见，才告辞离开。
    看着昏倒在车上的汪正雄，韩思站在原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们有车，可以直接开去医院。”
    裴羽耸了下肩，事不关己地说了句：“是哦，你们有车，根本不用叫救护车来回跑一趟，还多花一笔钱，不好意思，我没想起来。”
    裴羽嘴里说着不好意思，神情里却没有一点歉意。
    韩思：“……”
    虞清晏忍俊不禁，他头一次发现裴羽还有这么顽皮的一面。
    今天晚上的事太过匪夷所思，完全颠覆了韩思三十年的人生观，大脑一直处在懵逼中，失去了往日的机警，裴羽说什么，她就怎么做了，根本没有想到其它的。
    此时这局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韩思发现裴羽他们也准备上车离开，只留下自己和一个昏迷的人在这荒无人烟的公路上等救护车，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等等！”
    韩思叫住准备走的三人，尴尬地咳了咳嗓子，板起脸故作严肃地说道：“虞清晏和裴羽，你们两人还不能走，关于案子的事我还有些问题要问你们。”
    裴羽停住上车的动作，问她：“你确定你要在这种情况下问我们案子的事？”
    韩思郑重地点了点头。
    “赵叔，你先回去吧，我们坐他们的车。”裴羽说。
    “那好吧，有空来我纸扎店玩。”
    赵老三的车走远后，裴羽和虞清晏打开汪正熊的车坐上去，虞清晏和昏迷的汪正雄坐后面，裴羽坐副驾驶。
    裴羽探出脑袋朝车外傻站着的韩思喊道：“韩警官，你是不是吓傻了，你不打电话给医院叫他们别来了，难道还真要在这里等着浪费时间吗？”
    韩思：“……”，好像是哦。
    她老脸一红，赶紧上车给120打了个电话，然后开车往最近的医院驶去。
    开车的途中，韩思多次瞟向身边的裴羽，欲言又止。
    裴羽手臂搭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滑过的风景淡淡道：“有什么事，韩警官你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这个，这个世界上真有鬼？”
    裴羽转头看她，挑眉笑着说：“之前你不是见识过了吗，还差点死在它手上。”
    韩思一噎，不说话了。
    车内安静了五分钟，韩思总算说到了正题上：“今天我看过那些人的验尸报告，几人死状恐怖，却很奇怪，我一直没想清楚他们是怎么死的，不过现在我好像明白了一点。他们……不是人杀死的吧。”
    韩思酝酿了许久，才说出最后几个字。
    这让一个一直坚信科学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冤有头债有主，他们手里沾了这么无辜的鲜血，总有冤魂会回来找他们。”身后的虞清晏略微冷淡的声音传来。
    “是不是楚小雨？”韩思说：“我看过监控，他们进入它家后没多久又折返回来，惊慌失措的样子应该是见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之后几人就遇害了。”
    “你没有猜错”，为了避免再被他们缠住，裴羽大方的承认了。
    韩思问：“能给我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