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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水如柱,和手上的热油混到了一起。至于“皱皮娘子”们来自何方、要去何处、姓甚名谁,素来管不住嘴的王衙役没有再提一个字。
    看来是桩要案。
    陈大娘对着锅中翻滚的面汤,若有所思地感慨了一声。
    “来碗阳春面!”
    “好嘞!”
    感慨很快从她的思绪中划过。
    直到这桩案子发芽抽枝,渐渐伸向了东边的某一户、西边的某一家,陈大娘才再度想起这燥热而诡谲的一天。
    ***
    日落西山之前,霍府的女使已将今晚的饭菜布置妥当。
    一大盆素水凉面,两道青叶菜,再有一份炙牛肉,全是许还琼近日喜爱。菊儿怕她受委屈,常说“娘子,您别为了照顾女使小厮,压着自个儿的心性儿”。
    不知是不是被菊儿撺掇的,她今日倒真的有了突发奇想的玩意儿。
    “冰酪?”
    “不知怎的,就是忽然……馋了嘴。”偶有任性,许还琼自觉脸红。
    “娘子。”菊儿直言道,“冰酪生冷,恐怕会伤着少爷。”
    “咱们大娘子可比少爷重要呢!”跟着霍钰一道回来的小厮冲菊儿嚷嚷道。方才他们一进屋便听到了大娘子与菊儿的话语,霍钰二话不说,当下给他使了个“立马去办”的眼神。这主君与大娘子的感情果然是远近艳羡。
    肚子鼓鼓的许还琼仍是下意识地起身,霍钰迈大了步伐,将她扶回雕花玫瑰椅上:“你我之间,怎么还讲究这些。”
    “礼不可废。”她虽说得一本正经,脸上却是抹不去的少女爱意。
    “先吃面。”夫妇闲聊间,霍钰已经替她拌好了素面。他耐心十足,银丝笋菜被匀称地和进面条之间,顶上盖几片炙牛肉,牛肉之上又浇了些许菜籽油,比清汤寡水时诱人许多。
    他到底是过过艰苦日子的人,不像别家主君只知吃、不知做。
    “钰郎今日似是比平时回来得早了些。”吃了两口,许还琼便落了筷子。她心心念念那冰酪,酸酸甜甜的、冒着白气的,吃进嘴里时就像一朵云在嘴中化开。
    霍钰则盯着那碗炙牛肉吃,很快,小半碗便空了。
    他边吃边和许还琼搭话:“我怕回来晚了,你得饿伤自己。”
    许还琼太讲究这些,只要霍钰说了回府用膳,她必要等到他落座才动筷。霍钰一直觉得这样过于拘谨,不像夫妇该有的样子,但夫妇该是什么样子,他又何尝知道。
    然,眼下情况特殊。
    霍钰想了想,还是嘱咐道:“还琼,往后几月生意忙碌,不知白天黑夜,你该吃该睡,不要守着我。”
    “当家主母怎能只顾吃睡。那不成猪猡了?”
    “珠圆玉润也曾是前朝风尚。”
    “此猪彼珠怎能混为一谈。”
    “还琼。”霍钰搁下筷子,看向她的眼睛,“你该知道的,你从来都是霍府的明珠。”许还琼对上他目光,他墨黑眉眼,鼻如高岭,此刻真切情意使他更显英朗非凡。可惜他眼下有个芝麻大小的疤,细看总觉遗憾。
    冰酪呈了上来。
    它在暑气里滚了一圈儿,面上一层已经化成油水质地。
    菊儿替许还琼发问:“你这是在哪儿打岔了?不过出门几步路却折腾了这些时光?瞧这冰酪都变了样……”
    “菊儿姐姐,这可不赖我!门口来了个小衙役,非要问咱们府上有没有丢过女人。你是晓得的,看门小厮是新来的,他哪里应付得了,两个人便在门口大眼瞪小眼,我看不下去……”
    砰。
    霍钰的碗筷在地上摔成一片。
    “欸!主君你要去哪儿!拐杖还没拿呢!”
    小厮嚷个不停,殊不知他身后大娘子的脸色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写照。
    许还琼盯着那碗费钱费力的冰酪打量了许久。
    一眨眼,再眨眼,佳肴忽地就变泥泞。往里踏一步,保不准就是无底的阿鼻地狱。
    “化得可真快啊。”她轻声叹息。
    “大娘子,要不让小厮再买一份?”
    她微微摇头:“撤了吧。”至此,她仍保有大家闺秀最后一丝得体。
    ***
    小厮从未见过他家主君如此慌张,就像魂飞了,顾不得一切都要去追
    “人呢!”霍钰抓着看门小厮的袖口。
    “什……什么人?”
    “主君是问你,刚才的小衙役呢?”
    看门小厮抖抖索索地指向西南方向:“那、那、那儿呢。”
    霍钰又一刻不耽误地奔了过去,可他腿脚不好,没几步路便开始踉踉跄跄,只好冲小厮怒喊:“别管我,去把那衙役带过来!”他捂着胸口连连喘气,不知是奔得猛了,还是太阳晒的,原地歇了一会儿却仍不见好转。
    是心病,他自嘲般冷哼了一声。
    拿那些水波不惊的静好日子骗骗外人还行,终究还是没能骗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