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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焦虑,对吗?”
“我不知道。”夏晰说。
她在脑海里搜寻着词汇,犹豫着该如何表达:“还有很多,别的事情。”
“比如呢?”医生问。
她深吸一口气,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似的,开了口:“我有一个在一起很多年的男朋友,因为他工作的性质不能公开,最近我总觉得我们……好像走不下去了。”
第一次对着别人叙述自己与陆冕的事情,夏晰感到很不习惯,甚至羞于去面对,尽管它们都是事实。
医生一直静静听着,没有打断过。
当她停下来的时候,他才有些抱歉地说:“夏晰,我只能解决你的睡眠问题。”
他低下头去整理她的病历:“其他的,属于心理疏导的范畴,可能心理医生才能给你帮助,我帮你写个转诊单好吗?”
“沙沙,沙沙……”夏晰听着笔尖在纸页上滑动的声音,发了会儿愣。
也对,这里是失眠科,并不是心理咨询。她居然对着个陌生的医生,一下子说了好多,大概是太久没有人倾诉了吧。
“对不起,”她小小声地道歉,“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对吗?”
听到这样的话,年轻医生写病历的手忽然顿了一下,他抬眸看了看面前的病人。
手里的笔一动,“唰——”一下,就将刚写下的那些字都涂掉了。
“倒也不是。”
正午的阳光照耀着花坛上的灌木,看完了医生的夏晰迈下医院门前的台阶,一辆亮银色的豪华跑车正徐徐驶来,为她落下了窗。
窗后,是林答的脸,墨镜卡在小巧玲珑的鼻梁上,烈焰红唇微微一扬,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上车。”
她刚从巴黎回来,好像都不用怎么倒时差,照样是一副神清气爽、精神饱满的样子。
夏晰在副驾驶上坐下,药袋放在腿上,手慢吞吞地去抓安全带。
手机摔坏了,身上又没有带现金,没法坐车回家,她只能借了医院的座机,给林答打个电话让人来接自己。
林答一踩油门开出了医院停车场的闸口,看了眼身旁苍白的小脸,发现她连妆都没有化:“这是怎么了,小可怜?”
“感冒还是牙痛?”林答看了一眼药袋,又疑惑得很,那里面的大盒子无论是体积还是形状,一点都不像是普通的感冒药,“怎么不去你自己家的医院?”
夏家产业涉猎范围广,旗下私立医院的医疗水平和服务质量在宁市数一数二,夏晰从小到大有个头疼脑热都是直接去那里看的。
夏晰抿了抿唇,回答:“怕我爸知道。”
所以,她一个人打车出来,连家里的车都没有用。
“为什么?”正巧十字路口是红灯,林答停下车,好奇地向她伸来了手,“给我看看。”
夏晰没有拒绝,任由她涂黑了指甲的手从面前把袋子提过去,翻出了里面的诊断书。
目光落在纸上的前一刻,她还是笑着的,等看懂上面的字,面色立刻就沉了下来:“你怎么……”
后面的车忽然按起喇叭,是绿灯亮了。
林答眨了好几遍眼,才放下手里的东西,将车开了出去。
她花了一些时间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心情,良久,才对着夏晰说:“这个药,你要少吃。”
“我知道。”夏晰说得很轻松,“我只是,暂时调整一下。”
隔了几秒,她叮嘱:“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林答表情复杂地扭头看她:“陆冕知道吗?”
“他没空听我说这个。”夏晰只说了这一句,她就懂了,再没了话。
只是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握拳在仪表盘磕了两下,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这天晚上,夏晰早早上了床。
她拆开了从医院带回来的药,照着医嘱单,就水吞下药片。药效起得很快,当她放下水杯时,晕乎乎的感觉像潮水一样涌上了头顶,将她的思绪包裹着,这种状态,很像喝了几小口长岛冰茶的微醺。
药是有抗焦虑成分的,真的管用,夏晰关了灯,闭上眼睛躺在黑暗里,整个人都十分平静。过往种种困扰她的那些事情,此刻在她的脑海中就像化作了泡沫,一戳就破,随着空气的流淌蒸腾挥散了,留不下一点影子。
她就在这样的平静下,慢慢坠入了睡梦。
梦里竟然有婚礼,在一个不知名的小教堂里,牧师手捧圣经,面色庄重而虔诚:“夏小姐,你愿意让陆先生成为你的丈夫吗?无论贫穷或富贵,快乐还是忧愁,健康也好,疾病也好,顺境也好,逆境也好……你都将对他毫无保留,绝对忠诚,陪伴他直到永远?”
几乎是不假思索,夏晰就脱口而出:“我愿意。”
牧师转向另一个人:“陆先生,你愿意娶夏小姐作为你的妻子吗?无论贫穷或富贵,快乐还是忧愁,健康也好,疾病也好,顺境也好,逆境也好……你都将对她毫无保留,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