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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忍不住心软了,设身处地替他想想,受了这样一番屈辱,还要被陌生的人碰身子,那确实是谁都受不了。
她只能矮下身子,用郑重的目光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是别人,是你的妻主。”
结果季凉反而向后缩了一缩,用一种更警惕的眼神看着她。
郁瑶讷讷无言。
她本来是想帮他卸下心理包袱,但细想起来,这话倒确实是有些讽刺了,时至今日,他遭遇的一切不公对待,都是她这个所谓的妻主害的,她哪里有脸当他的妻主。
她只能换了一种说法:“我知道,你厌恶我,以后你慢慢和我算账,我保证没有二话。但是今天得先允许我替你把东西取了,不然你是要难受死吗?”
大约是没有听见过一个女皇这样讲话,季凉怔了怔,当真没有再挣扎。
于是郁瑶得以掀开被子,再除去她胡乱裹在他身上的外衣,仔细去看那刑具的模样。
倒没有什么精巧机关,是生套上去的,药效起时就会紧箍住身体,则疼痛非常,而眼下大约是药效褪去了一些,它束缚得也没有那么紧了。
“我动手了?”郁瑶一边征得季凉的同意,一边抬头看他。
这一看之下,她的心又忍不住跳了一跳。
季凉侧头蒙在被子里,只堪堪露出小半张脸,已经红透了,听她问话,眼睛转了一转,半个字都不说,只盯着自己的枕头。
她一颗心忽然就被戳得又酸又软。
任凭他是什么云麾将军,驰骋疆场,在她面前故作出冷硬凶狠的样子,其实也还是一个男子,既怕疼,也怕羞,在这个世界里,男子本应是柔弱受保护的。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那铁铸的刑具,小心翼翼向外拉,尽管她的手脚已经极轻,季凉还是立时发出一声呜咽。
“呜……”那人整张脸都埋进被子里,看不见神情,只传出模糊的声音,既是痛呼,也混杂着异样的情愫。
郁瑶手下一僵,脸上也如火烧,既不敢动,也不敢放,只能慌张道:“对不起,疼吗?那我再轻点。”
被子里半点回音也没有。
郁瑶自己也觉得,这话怎么说都越发暧昧,只能硬着头皮,几乎是以绣花的功夫,极轻极慢地将那刑具一点点往外取,听着被子里极力压抑,却终究失败的低吟声,心跳得像在擂鼓。
她又不是什么圣人,虽然没经历过,但也不是对这种事全然无知,尽管眼下情况特殊,实属迫不得已吧,但让她做着这样的事,听着如此令人耳热眼跳的声音,她实在很难没有半点绮念。
尤其是,季凉还长得那么好看,身材也好,就连声音也那么的……
不行不行,再想下去真的要犯错误了。
她赶紧偏开目光,不敢再看,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恰是季凉的双腿,那么白,那么细腻,简直像暖玉一样。
郁瑶啊郁瑶,你命不好啊!她在心里叫苦不迭。
她最初选中季凉,真的是图他好看,图他与众不同,主要还是看中他不是矫揉造作的贵族公子,想来应该是个能让她接受的凤君。她盘算得很好,在封建帝王家,注定只能先婚后爱,如果二人能渐渐交心,两情相悦,那自然是最好,万一不行,她不会苛待他,他应该也不是个会作妖的性格,平平淡淡各取所需也不错。
万万没想到,她先是失信于人,没让他坐上凤君之位,又让他被立了规矩,受了好大一番屈辱,把人害到这个份上,她竟然还要亲手做这么尴尬的事,连最后一层窗户纸都整个撕了,就好比新婚之夜的红盖头还没掀呢,就先把人家给……
这还哪里有感情可以培养,季将军不在哪天夜里悄悄摸到她床头,一刀把她给砍了,就已经算对她很仁慈了好吧!
她这边想得心惊肉跳,那边手下动作丝毫不敢重,就在手心汗水连连,即将握不住那刑具的时候,只觉得手下一轻,那刑具终于被完全取下,不由大感轻松,长出一口气。
受苦许久的季凉也终于忍耐到了头,在束缚脱开的瞬间,只听得他闷哼了一声,随即溃败一般,溢出一声长长的轻颤的喘息。
海棠红的锦被上织着如意花草,像是一片春日花园洒落甘霖。
郁瑶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 渣作者:听我解释!我原本倒也没想写成先上车后补票!
郁瑶:你再说!这是朕的合法夫郎,朕买票了买票了买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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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凉,你信我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静得半点声音都没有,郁瑶完全呆了,茫然无措地坐在床边。
直到她看见,眼前的被子动了动,似是有人极难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