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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宣灵奇道:“朕倒是要听听看,何事竟让你做出这样的表情?”
    甲辰从小就跟着他,几乎如影随形。如果说云幼清是形势所逼,大多数时候总是板着脸的,那甲辰的面瘫,就像是天生似的,脸上鲜少能见到除面无表情以外的表情。
    他默了默,开口道:“吕公子和谷大少爷,似乎……有私情。”
    纪宣灵:“…”
    云幼清:“…”
    这真是没有想到。
    云幼清蹙眉思考了一会儿,但奈何脑海中对谷大少爷的印象实在少得可怜,只能看向与其年纪相近的纪宣灵,“陛下对此人可有印象?”
    纪宣灵自然是有印象的。
    谷大少爷,谷彦林,谷文瀚的庶长子。有意思的是,此人分明替谷文瀚把控着这样重要的事,但在人前却从不显山露水。科考时的成绩平平无奇,在户部的做事能力也平平无奇,偏偏谷文瀚十分器重于他。
    等等,户部?
    纪宣灵一下想通了其中关窍,难怪秋水坊的这些姑娘小倌,籍契统统毫无问题,让他想定罪都无从下手。
    “这位谷大少爷好本事。”云幼清语气平淡,不知道是夸赞还是讥讽。
    一个懂得隐匿自己锋芒的人,绝不会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更何况,他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一直平庸了十多年。
    纪宣灵倒是知道一点谷彦林和他父亲的恩怨。
    上一世谷彦林可是在云幼清率军冲进谷家大门时,亲手捅了他父亲一刀,又在谷家放了把大火。上百年的经营就这样付之一炬,他本人也自此不知所踪。
    只是没想到,他这时候竟一直在替谷文瀚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纪宣灵思考良久,做了个决定:“朕打算去会一会他。”
    两日后,还是在京郊的那处宅院里,谷彦林像是知道他们要来一样,在亭子里早早备好了热茶。
    “二位能莅临寒舍,当真是蓬荜生辉。”
    纪宣灵他们进来时一路畅通无阻,想必是他提前交代的缘故。
    “坐吧……”谷彦林替他们倒上热茶,态度不卑不亢,只当他们是寻常客人。
    纪宣灵也不推拒,泰然自若地坐下,又亲手替云幼清试了试水的温度,这才递了过去。谷彦林眼角含笑,将这一切收入眼底。
    “谷大少爷好兴致,放着谷家的大宅子不住,竟跑到这样偏僻的地方来。”
    谷彦林轻轻吹散水面的雾气,淡淡说道:“此处清净,难道不比深宅大院住得舒服?”
    纪宣灵不置可否,抿了口茶水,但笑不语。
    他不曾说话,云幼清倒是先替他问了,话里没什么出格的地方,但却处处针对于他,“谷大少爷既这样爱清净,想必也是风雅之士,怎么会去做秋水坊这样下九流的生意?”
    “生活所迫罢了。”谷彦林浑不在意,倒并未否认,“在下只是个庶子,不得重视,自然要为自己谋些出路。”
    “谷大少爷这出路可不窄啊,秋水坊每日流水惊人,你父亲荣国公难道就不曾觊觎一二吗?”纪宣灵眯起眼睛,嘴角含笑,“你手下的姚三,这几日过得可还好?”
    自那日他和皇叔从秋水坊回来后,他就一直让人盯着姚三。对方十分谨慎,虽不曾被他抓到什么把柄,但做事处处掣肘,几乎什么都做不了,只怕快要被逼疯了。
    一阵静默后,谷彦林缓缓开口:“陛下想知道的,在微臣这里只怕听不到。”
    “是吗?”对方猝不及防的挑明了他的身份,纪宣灵也干脆直话直说,“据朕所知,你和你父亲的关系并不好,你这样替他遮掩,又是为了什么?”
    谷彦林依旧沉默。
    “谷大少爷口风这样紧,真是让人头疼,不知吕公子可否让你开这个口?”纪宣灵说出了这样一句近乎是在威胁的话。
    第16章
    对于吕思雍在他心里究竟有多少份量这个问题,纪宣灵并不确定,说这话也只是试探一下而已。
    谷彦林的动作因此顿了顿,“微臣同吕公子不过是合伙做生意罢了,虽说这生意有些上不得台面,却并无违反律法的地方。陛下如此咄咄逼人,微臣实在惶恐。”
    说着做出一副疑惑的样子,仿佛真的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云幼清哂笑一声,“本王看不出你哪里惶恐。”倒是瞎话,张口就来。
    “你既早料到我们会来,现在又是做戏给谁看?”
    他低头看了眼桌上早就备好的三个茶杯,眼里满是露骨的嘲讽。
    只可惜这位谷大少爷也是个脸皮厚的,被拆穿后不仅不觉得难堪,反而意有所指地说:“下官也未曾想到,王爷竟有如此忠心。”
    “这便不劳你操心了。”纪宣灵见不得他对着皇叔阴阳怪气,“朕今日只想知道,你们藏人的地方在何处。侍郎大人若是不清楚,朕不介意请吕公子入宫一叙。”
    谷彦林在户部的职位正是侍郎,品级算不得太高,但胜在做事方便。
    对于纪宣灵的威胁,他仍旧没有表态。吕思雍毕竟是左相的儿子,除非纪宣灵真的打算彻底撕破脸,否则不可能真的把人怎么样。
    纪宣灵瞥了眼他攥着杯子逐渐发白的指尖,悠悠道:“朕不是什么君子,偶尔耍些阴谋诡计也无妨,就是不知道谷大人能否片刻不离的把人看住了。”
    意思是,明的不行,他还不能来暗的了吗?就像上次云幼清不由分说把人绑了一样,只要找不到证据,谁敢指认是他做的?
    谷彦林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说不清是为了吕思雍,还是纯粹因为被威胁了。
    少顷,谷彦林突然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抬眸的那一刻,眼底的恶意开始肆意生长。他整个人陡然放松起来,神态也一派轻松,纪宣灵却莫名有一种见到了疯子的感觉。只是不等他深究,对方便又恢复成了神色如常的样子。
    “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
    纪宣灵一怔,转头同云幼清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轻抬下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此事确实与父亲有关。陛下也知道,微臣不过是个庶子,在家中人微言轻,做这些只不过是听从父亲的命令罢了。臣若是说了,陛下得保证,不过河拆桥才行。”
    事实如何尚未可知,谷彦林未必就如他所说的那样无辜,但眼下看来,他作为即将背叛父亲的人,这个条件似乎并不过分。
    即便谷彦林和他那个父亲根本毫无感情,甚至有些不为外人所知的恩怨。
    但这些都不是纪宣灵现在要关心的事,于是点头应了。
    “第二,臣与阿雍之事,父亲和左相大人尚未知晓,陛下与王爷同样只当做不知道就好。当然,微臣亦然。”谷彦林又道。
    坐在对面的二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