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67

      回来了,胸膛急促起伏。
    那个声音还在响着:“对,放松点,我换一只手。”
    谢怀安的唇舌间似乎尝到一丝血腥味,然后马上就没了,有个新的东西探入他的口中,抵在他的牙齿下。
    “可以咬。洗过的手,干净。”那个人继续说。
    锁链的还在响着,热流涌动着,不断将谢怀安的意识拉到现实之中。
    谢怀安张着嘴,轻轻喘着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直伴在他身边的声音又出现了:“小先生,别发呆了,你动一动手?不动的话……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些什么。”
    捆着呢,一动就被绞碎了,怎么动?
    谢怀安恐慌起来。
    但是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柔滑的、冰冷的、危险的……他好像被吓唬过很多次,但每一次都不会受到伤害。
    谢怀安屏住呼吸,浑身都绷得快发颤,一点点抬起了手。
    不痛,他能动。
    他是自由的……
    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抓住了他。
    有人跪伏在床上,像一只黑色的大猫。凑近他,温热的呼吸贴着他,阴郁地笑着。逗着他,亲着他,装作可怜兮兮地样子。
    那人笑道:“不疼吧,抱抱我。”
    谢怀安的眼角湿润了,紧闭着双眼滑下两行泪。泪珠飞快划过脸颊,隐没在鬓角。
    “再多哭一点,小先生。朕帮你清理干净。”
    黑色的大猫调笑道,伸出舌尖吮吸,湿润地亲吻过他的眼泪。
    谢怀安吸了吸鼻子,发出低微的啜泣声。
    他不睁眼,但是眼泪越多越多。
    鸿曜耐心地亲着,直到谢怀安自己偏过头。
    “不……不要了。”谢怀安软声道。
    “不要什么了?”
    “有没有……纸。”
    鸿曜高高悬着的心,终于坠回了原地。
    这是谢怀安这些天和他说的第一句正常的话。
    “哭花脸的小先生。你是要金纸、银纸,还是要我的袖子?”
    谢怀安破涕为笑,嘟哝了一声:“什么嘛,大景也有这个?手帕,一张手帕,谢谢。”
    鸿曜垂下眼帘,拿来早已准备好的手帕,仔细地替谢怀安擦脸,心里过了一遍的谢怀安的话。
    大景也有这个?大景才没有这个。
    “你是要金斧头、银斧头,还是这个最简单的木斧头。”这是小夫子在废弃马厩里给他讲的故事。
    大景的启蒙读物是天圣真经,从没有这些小故事。他听得新奇,牢牢记在心里。
    小夫子这话说的,就像他已经记起了一些什么,记得世界里有这个小故事,却没有废弃马厩的往事。
    鸿曜帮谢怀安擦干净脸,捏了一把谢怀安的鼻尖,晃了晃金链。
    “先生,你享受了半天,知道我是谁吗?”
    谢怀安打了个哆嗦,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谢怀安眼皮颤动着,不再是沉浸在梦魇中出不来的模样,更像回过神了认为自己做了糗事,开始逃避害羞。
    他带着病色却依旧美得让人心碎的脸上,泛起一丝浅淡的红。哭过的眼角也带着粉色。
    鸿曜亲了亲谢怀安的眼角。
    “我数三下,回答错误,我就将先生一直锁在这里。好,时间到。”
    “等、咳咳咳……”
    谢怀安急着要开口,但他有几天没有认真说话,嗓子发哑,一急就岔了气,咳得心口发慌、胸闷气短。
    谢怀安颤抖的手往胸前摸去,攥住松松垮垮的金链子。
    鸿曜接过那只手。
    熟悉的热流又来了,在身体中涌动着,顺过前胸后背,顺过担忧与惊惶。
    谢怀安这才意识到,真气被鸿曜控制地如臂指使,在他的体内无比复杂的神经、脏腑、血流中游走,不会让他感到痛苦,只有酸麻和舒服。
    这是件费心费力、得不偿失的事。好像鸿曜苦练了多年武功,不去自保、不去用来折磨人,专门等着当他的按摩师一样。
    谢怀安又想哭了。他闭着眼睛软软陷在枕头上,小声地指控道:“陛下……你根本就没数。”
    “晚了,先生已经被朕锁起来了。”
    鸿曜抱起谢怀安换了个姿势,充当人肉靠枕,在他耳边轻声问:“疼吗?”
    谢怀安吸了一下鼻子,闷声说道:“还好……”
    “不是说现在,是说睡觉的时候。先生梦见什么了?”鸿曜问。
    “还好……”
    谢怀安艰难地说道。他一听到梦,心跳反射性地加速跳动,呼吸逐渐紊乱。
    “先生梦见恶心的事了。”
    鸿曜没有留出让谢怀安思考的时间,搂着谢怀安翻了个面,让谢怀安的趴在自己身上,紧紧抱着他。
    鸿曜缓缓说道:“先生应当还梦见了一些……奇怪的事。”
    “这些天先生不停在说“不怕,不疼”,为何不怕,为何不疼?先生抗过了那般磨难,叫疼怎么了?别说叫疼,大景的人全都愿意为先生搏命……不愿的朕就定规矩,按着法条处理他们。”
    “别,法条……要认真订。我也没有那么……”谢怀安不好意思地说。
    “教导的事留着力气之后说吧,朕会听的。走正道做明君,是吧。”
    鸿曜亲了亲谢怀安的耳朵:“为何一直说不疼?朕的小先生不是这种性子啊,以前发着低热,还要压在朕身上掉金豆子呢。”
    谢怀安颤了一下。
    鸿曜的声音柔和又缓慢,叫着小先生的时候格外温柔。
    他的心都被叫酥了、叫软了,好像泡在蜂蜜里。这就算了,鸿曜还要在他耳边吹气。
    “别……好痒……陛下……”谢怀安扭了扭。
    “为什么呢?”鸿曜固执地问道。
    谢怀安趴着,迟钝地回想自己说过什么。
    他一直在说不疼?对啊……为什么?直接叫疼不就行了。
    他从天下掉下来的时候,还想过要好好叫一遍疼,骗个又长又舒服的假期呢。
    啊,是了。
    变成植物人之后他就习惯了这么说,好像多说几遍双亲和兄长就能安心一点似的。他梦到……以前了?
    鸿曜搂着谢怀安,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莫名有一丝危险的感觉:“先生这些天,梦里是过去,根本就没发现朕待在身边,对吗?这些话……就像是在对别人说。”
    谢怀安吓得一激灵,小心再小心地颤了颤眼皮。
    “不,不是……”谢怀安想睁开眼,看着鸿曜转移话题。
    谢怀安不想让鸿曜知道太多。
    上辈子的回忆已经过去,在心里留点美好的念想就是,他想认真过新的生活。
    但是睁眼……
    谢怀安急促地呼吸着。
    他一想睁眼,已经止住的眼泪重新往外渗,胃里又开始涌动恶心欲呕的感觉。
    恐怖的血色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