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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门研制了对症的丸药,服下后果然起效。
    他行走天下见惯了活着的艰难,少见这种时常病痛缠身,却没有一丁点怨气戾气的人。
    他笑嘻嘻地和谢怀安道别,冒着被鸿曜摘脑袋的风险硬是多说了好几句话,心里滋滋冒起挫败和恨。
    恨自己没有领悟医术的大道、没有起死回生的仙药,不能一口气驱除所有病人的痛苦。
    夜幕已深,昭歌城坠入黑暗。
    焚香楼的灯火渐渐熄灭,只剩下长明的圣灯供奉着楼内刻有天圣教圣迹的画像砖和木雕。
    遥远的南方,几匹快马一路飞驰,不知跑死了多少匹马后,圣塔的信徒在黎鸣到来前赶到了天师的行宫。
    “圣师,顺天帝有异动。请您赐下旨意,指明我等该如何行动。”
    金碧辉煌的行宫中,天顶上雕有九重盘龙藻井,玉柱是通体光洁的汉白玉,玛瑙和琉璃化作繁花,镶嵌于常年温热的玉石地板。
    大殿内用上好的石材仿着自然造景砌出了菡萏玉液池,池中锦鲤摆尾,池畔轻烟朦胧,琴声空灵。
    天师坐在池畔的木摇椅上。几个随行的圣子圣女穿着清凉,或跪坐一旁为他捏肩捶背,或手持玉盘伺候他用些吃食。
    天师是个面白无须的人,眉毛浅淡,眼瞳的颜色也淡,唯有一双笑唇赤红如血,看上去不过三十岁的模样。
    他的行宫极尽奢侈,服侍左右的人也打扮得绚丽精致,配有琳琅宝饰。
    他穿着最低等朴素的老式太监服,好似活在一百多前的时光中。
    “下去吧,我听话的孩子们已经看到了。”天师声音尖细,音调如孩童般天真。
    “谨遵圣令……”使者低着头挪动膝盖,向堂下退去。
    “你别急着走呀……”天师笑道,“咱家难得听见一个趣事儿,得好好赏赐你才行。”
    “来,来,庆祝一下,你们都过来。”天师招手。
    天师的五官逐渐褪去,血肉钻出皮肤。他张开双臂,身躯膨胀,整个人化作翻涌着的血球,再也看不出人形。
    血球蠕动着,瞬息充斥大殿。圣子圣女们连尖叫都没有发出来,皮囊和血肉就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要说:=ω=
    文名微调了一下,么么哒。
    忘了周六上夹子了。特殊情况,周六上午9:00的更新移到周六晚上23:00,没有提前告知,抱歉抱歉【鞠躬】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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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次日清晨,昭歌沸腾。
    一个个消息满天飞舞,从挑夫传到泥瓦匠,从泥瓦匠传到卖花的阿婆,从阿婆到光着屁股乱跑的小孩,一直传遍所有潮湿昏暗的巷子。
    “焚香楼有神子!”
    人们窃窃私语着,掩面而泣着:“这是真的,俺亲眼瞧见的,神子手一挥,天上轰隆隆降下七八道闪电,石板地都快裂了,雨神吓得雨势一收,那地上啊,一滴雨点子都没了。”
    “千真万确,老朽挤到最前面。神子比圣子大人还要飘逸脱俗,端坐坛上似乎随时能生出羽翼。他身上发着淡淡的白光,乌黑的发顶隐现圣光晕,只是轻声一笑,就治好了老朽多年的老寒腿!”
    “神子救了贱婢的命!要是找不到主子的钗子,贱婢就,就要被杖毙了,呜呜……”
    “神子找回了贱妾那痴傻的大儿啊……原来他就在城里修圣塔,离得那么近!”
    神子卜算的是“失去之物”,这是一个得到了答案马上能够印证的问题。
    一夜之间,无数求问的人再无疑虑,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跪拜在焚香楼前,喃喃念诵真经。
    国子学有脑子不灵光、手却快得很的信徒听闻天圣教出了一个神子,当即走街串巷整理了人们卜算的结果,到中午时就编出了《天圣真迹显灵集》的初稿,打算趁热印成册子到处发布,作为自己传教的功绩。
    午后,讲经时间到,焚香楼前的讲经坛已经聚集起乌泱泱的人群。
    人们不再是为了一份果腹的米面前来排队,纷纷穿出最好的衣裳,神情中依旧有着恐惧,但多了一丝希冀,希望再见到显灵的神迹。
    讲经人领头祭祀完一遍天圣诸神,讲完新天经后,宣布道:“诸位父老乡亲,今日的讲经已结束,请散去吧。来日黑云散去、日光照亮大地之时,神子将再度开坛卜算。天圣神威,福泽万世。”
    “天圣神威,福泽万世。”
    不管是信教还是不信的,听闻这一声结语,均以天圣教的拜礼匍匐在地。
    谢怀安正在焚香楼顶层的客房休息。
    卜算时他使用的是系统“失物招领”的功能。
    虽然每日“免费使用”的次数只有一次,算多了耗费自身的精气,但好在算的问题相对简单,无非是寻人找物、或是找到一些病症的根源,没有耗太多力气。
    沉沉睡了大半天,又被鸿曜按着吃了药后,他已经好多了。
    “今天也有小雨……明后天不是雨就是多云……差不多大后天下午就可以了。”谢怀安坐在床头裹着自己的小被子,闭目研究天气预报。
    隔了一道屏风,鸿曜正看折子,一心二用地回道:“先生怎么又在算了,休息。大后日点到为止即可,不必坐太久。”
    “嗯,我心里有数。”
    鸿曜闻言,批完密折,往桌上重重一拍:“朕倒觉得未必。”
    谢怀安缩起肩膀。
    他想说“没什么事”,听出鸿曜的不满明智地憋了回去。一直以来,鸿曜关心他的健康比他自己要上心,有点头疼脑热就要阴起脸。
    屋内陷入寂静,只有鸿曜翻阅折子的声音。
    谢怀安看了眼系统显示的时间,靠在床头玩起自己顺滑的长发,打了两个结,有点无聊。
    他已经躺了快一整天了,就没下过地,有心想要出去参观一下焚香楼、找看上去最好说话的凌神医玩一玩,还没出声,就鸿曜勒令卧床静养。
    再养下去骨头都要软了。谢怀安刻意地大声叹了口气。
    “先生没事做了?不要拽头发……”鸿曜隔着屏风也能看到谢怀安在做什么似的,低着头说道。
    “陛下……”
    谢怀安捏起嗓子,一声陛下叫得扭扭捏捏,叫完了自己都受不了了,搓了一把脸,正常地说道,“坐久了好闷啊,陛下帮我找点事做好不好。”
    鸿曜勾起唇角:“先生认字吗?”
    “勉强……”谢怀安硬着头皮说道。
    “过来,挨着朕坐,朕教你。”鸿曜道。